第4章 我什么都没看见
柳之衍自行来到禅房，觉得今天这里凉嗖嗖的，这不是刚开春回暖嘛，怎么会凉嗖嗖的？想着可能是太晚了还在外面的缘故，入夜了肯定是要冷一些的，到屋里避风就暖和了。
刚刚进屋时，注意到隔壁房间今天好像住了人，房间很暗，但有微弱的灯光，应该只点了一盏油灯，该是睡了。
先进屋把自己的包裹放在桌子上，到了些水喝，听着窗外的风声呼呼吹过，下意识吩咐道：“锦淮——”
想起王锦淮没有跟过来，吩咐了他明天再赶路进城，进城可以逛逛，诗会结束前来接自己就好。只好自己起身关窗户。
又想起隔壁窗户坏很久了都没有修缮，这个禅寺来居住借宿的人不多，到本不该多管闲事，毕竟和里面的人素不相识。可一阵风吹过，原本紧闭的窗户吹开一条缝，于是想好心提醒这个窗户坏了，刚开春夜里还是冷的，小心夜里着凉，多做善事多积德。人要是睡着了就帮忙把窗户关上，顺手的事。
柳之衍出门刚走到隔壁的窗边，看见里面不仅只点了一盏灯，还泛着淡淡的蓝光，眼前的一幕柳之衍不敢相信，这是什么？这对吗？人怎么会有蛇尾？腿去哪了？最近挑灯夜读书看多了，看花眼了，假的，看错了看错了！闭眼再睁开，确信自己有没有看错，是妖吗？可世界上怎么会有妖？可是自己看见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子不语怪力乱神……”柳之衍小声默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希望自己看错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妖？
柳月姝吸收完瑶光石的力量，注意到窗边的动静，抬头一个对视，糟糕，被人发现了！
翠翠说过妖不能造杀孽，不然以后升仙过不了考察的，可除了死人可以保守秘密，又不能杀他，忘忧咒也还没练会，那就吓唬他！
柳之衍和蛇妖对视，好看是好看，但是她是蛇妖啊，和带毒的鲜花一样，还会攻击人的那种，被发现了怎么办，完蛋了完蛋了，早知道带上王锦淮一起了，至少有个伴。
明天醒来是怎样的场景，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秋后的科举还能参加吗？读书十余载，全家指望着，作为家中独子不能给父母养老送终了，来世再孝敬爹娘。娘在收拾自己的遗物看到花盆下的书还会责怪我吗？此生还未娶妻，没娶也好，人都不在了平白耽误人家姑娘。也幸好没有带锦淮一起，今日死的也就只有自己一人，不再搭上一条人命……
柳之衍想着自己未完成的心愿，眼里的恐惧藏也藏不住，仿佛因为恐慌，心都要跳出来了，不过了。
柳月姝现在修为大大提升，不需要速回丹也可以维持人形，可以靠自己掌握形态，变换自如了。柳之衍看着蛇尾变成人腿，女子缓缓的走过来，可是自己的腿僵住在原地，一点都动不了，跑不了了。
“公子，你是第一个发现我是妖的人，你要替我保守秘密，可是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你说，秘密，是不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出去。”柳月姝威胁道，一边变回本体吓柳之衍。
柳之衍看见蛇妖一下子变人脸一下子变蛇脸，蛇脸一闪一闪的过眼前，嘴里还吐着信子。这颗心脏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结结巴巴道：“我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哦？那你大半夜站在窗边做什么，偷窥女子？淫贼？”柳月姝极具魅惑的声音尽是威胁，直接拿蛇尾缓缓向柳之衍缠绕。
柳之衍大脑快速运转，想不出一点办法，大脑怎么会是一片空白，平时和村里大爷吵架都是有理有据的，现在说话都结结巴巴的。第一次遇到妖不知道妖和人说话是不是和人一样，还是和书里写的一样好吃人心提修为。
“我是读书人，是君子，怎么会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绝对没有偷窥仙姑，只是你房间窗户坏了，风吹开来了，想提醒仙姑。”柳之衍吓得腿都快站不住了，幸好有窗户扶着。
“仙姑？”柳月姝听到这称呼很是欢喜，还没成仙呢就有人叫仙姑，我还能修炼到成仙那一步，成仙的妖怪那是寥寥无几，莫非自己有仙人之姿。
柳之衍看见女主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看出此妖孽对仙姑这个称呼很满意，这妖孽长得就像坏女人，指不定就是恶妖，还想修仙？
“仙姑，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放过我吧，要是有什么可以为仙姑效劳的，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柳之衍遵循打不过就假装加入的道理。
柳月姝看眼前的男子吓的够呛的，比自己高半个头的大男人，腿都抖的快站不稳了，直接在身后默默捏一个诀，让他睡着了以为是梦一场。
本想施法转移让人去床上躺着，躺在窗户外，倒真像淫贼一样。可是施法要费妖力，还是省着点妖力用，毕竟修炼一百年了才这么点妖力，还是留着防身用吧。
柳月姝翻出窗户，一下子踩柳之衍小腿上，没有踩稳，哎呀——一声，身子一下子跌坐在柳之衍另一条小腿上。
柳月姝揉揉自己的屁股，虽然有肉垫，但是这肉垫一点都不软，屁股磕腿骨上有点微微痛。
柳之衍在梦里，只感觉自己被黑虎寨的人追杀，被抓到后腿被土匪打断了，自己浑身使不上劲，动不了，没有一点反抗的力量。
柳月姝站起来，摆动手臂活动一下筋骨，没事的，我有的是力气，弯腰把柳之衍抱起来，有点沉，不过能抱。
笑话，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当初修炼人形除了专修美貌，可是特意加强修炼了力量的，就怕遇到话本子里写的妖力用不了的情况。
明觉起夜出来，本想观察一下柳月姝门外有没有什么动静，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一个小姑娘抱着一个高大的男子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