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炉鼎惊变

青铜鼎上的饕餮纹正在吞噬月光。陆沉指尖抚过自己修复的纹路，鼎耳处突然凸起细密鳞片。系统光幕在子夜准时弹出：【修复进度39%，解锁《炼器真解·上卷》】“这鼎在记录我的修复手法......“他掌心渗出冷汗，想起博物馆那尊西周青铜器X光扫描图——内壁铭文排列方式与眼前鼎纹如出一辙。鼎腹突然传来心跳般的震动，七十二道剑气从寒潭倒卷而上。陆沉被吸进鼎内瞬间，看见鼎壁上浮现自己修复文物的种种画面。青铜液从足底漫上腰际，烫得他发出惨叫——这温度竟与穿越那日触碰的剑柄完全相同。“阴阳逆乱，涅槃重生。“空灵女声在颅腔回荡，“小郎君这具身子，可还适应？“陆沉在剧痛中嘶吼：“你究竟是谁！“青铜液漫过锁骨时，他看见鼎壁上映出银发女子的身影。她指尖点在陆沉眉心，重瞳中星河倒转：“我是你三百年前剥离的......“鼎盖被剑气轰开的巨响打断低语。林清瑶浑身湿透地持剑而立，发梢还凝着冰碴：“谁准你碰镇派鼎的！“紫璃的银铃铛缠住陆沉脚踝时，他正被林清瑶按在寒潭边逼供。少女剑修的剑气割开他后背衣衫，露出脊柱处新生的青铜纹路。“这是......太虚密纹？“林清瑶指尖刚触及皮肤，突然被弹开三丈。陆沉脊柱泛起青光，潭水凝结成十二柄冰剑悬在少女周身。紫璃的笑声从树冠传来：“林师姐这般猴急，莫不是要双修？“她甩出银铃索缠住陆沉腰身，“这般妙人儿，合该用我万毒窟的欢宜香......““放肆！“林清瑶剑指苍穹，引动九霄雷云。紫璃却趁机将朱唇印在陆沉耳后，毒龙鞭挑开他束发玉冠：“小郎君可知，你每夜梦呓都在唤'青铜鼎'？“陆沉突然抓住紫璃手腕，眼中金芒暴涨：“你身上有鼎的气息。“他扯开少女衣襟，锁骨处的守宫砂竟与鼎耳纹路完全契合。紫璃瞳孔骤缩，本命蛊从心口钻出。那蛊虫额间赫然烙印着微型青铜鼎图案，此刻正对着陆沉顶礼膜拜。“不可能！“紫璃疯狂掐诀，“我养了二十年的噬心蛊怎会......“林清瑶的雷劫轰然落下，却在触及陆沉时化作温柔春雨。他浑身湿透地站在原地，银发间生长出鎏金凤翎，系统提示疯狂闪烁：【涅槃值突破临界，激活凤凰真血】苏璎珞的银针没入陆沉气海时，晨钟正敲过七响。药王谷圣女额间渗出细汗，《神农百草卷》悬浮在空中，显现出诡异的诊断结果：“阴阳同体，经脉逆行，灵台有青铜器镇守......““苏姑娘不必费心。“陆沉扯回衣袖，锁骨处紫璃留下的咬痕正在渗血，“我这身子，怕是药王亲临也......““我能治！“苏璎珞突然抓住他的手，药灵纹在颈后亮如皓月，“只要你跟我回药王谷，师尊定能......“窗棂突然炸裂，林清瑶持剑闯入：“他哪也去不了！“剑气扫落满地瓷瓶，苏璎珞的广袖中飞出七只药蝶，却在触及陆沉时化作青铜雕像。三女对峙的灵力漩涡中，陆沉脊柱纹路突然发烫。他痛苦地蜷缩在地，看见系统弹出前所未有的血色提示：【警告！器灵觉醒度41%】【强制任务：前往魔渊裂缝收集离火精】【失败惩罚：永久固化当前性别特征+清空所有情劫值】宗门禁地深处，陆沉握着无锋剑的手在颤抖。剑柄处的“无锋“二字正在渗血，与他掌心纹路交融成太极图。林清瑶的剑气在身后结成剑阵，声音却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师姐可知这剑为何认我为主？“陆沉突然转身，右眼重瞳映出万千剑影，“因为三百年前，是我亲手把它插进寒潭！“狂风乍起，他银发间凤翎燃起金焰。无数灵禽自四面八方涌来，在禁地上空结成百鸟朝凤阵。紫璃的本命蛊破体而出，化作三足金乌仰天长啸；苏璎珞的药灵纹蜕变成青鸾形态，衔来九转还魂丹。“拦住他！“执法长老的怒吼被凤鸣淹没。陆沉踏着火凤冲向魔渊，身后追着三道流光——林清瑶的剑穗铜钱化作捆仙索，紫璃的毒雾凝成囚龙网，苏璎珞的药香织就天罗帐。岩浆翻涌的魔渊边缘，陆沉捏碎系统奖励的涅槃丹。冲天火光中，他听见青铜鼎器灵的叹息：“现在，你该想起自己是谁了......“魔气凝成的巨爪撕开陆沉胸膛时，林清瑶的剑心第一次尝到恐惧滋味。她看着少年在岩浆中重生三次，每次归来发色就浅一分，最终变成与青铜鼎器灵完全相同的雪白银丝。“够了！“她燃烧本命精血劈开魔雾，“跟我回去！“陆沉却笑着推开她，任由第四道魔爪贯穿丹田：“师姐可知，这涅槃火要死够九次......“他在少女怀中化作光点，又在火中重塑身形，“才能炼成真正的凤凰骨。“紫璃的毒龙鞭绞碎第八道魔影时，终于哭喊出声：“我不要什么蛊王了！你回来......“第九次涅槃完成的刹那，整个魔渊寂静无声。陆沉赤足踏火而出，身后展开的凤翼遮蔽日月。他指尖点在三位少女眉心，抹去这段血腥记忆：“等我从三万年前的因果里......“话未说完，系统光幕突然扭曲。青铜鼎虚影笼罩四野，器灵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身后！“药王谷执法长老的噬魂钉贯穿陆沉后心，钉头上淬着的，正是苏璎珞昨夜调制的九转断魂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