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祖龙用意

咸阳宫内，烛火摇曳，金色的帷幔在夜风中轻拂。始皇帝嬴政端坐在御座之上，手中握着一卷竹简，目光深邃而不可捉摸。丞相李斯恭敬地立于殿下，低眉顺目，等待着皇帝的吩咐。

嬴政：（放下竹简，抬眼看向李斯，语气平静）“李卿，扶苏已至上郡，你有何看法？”

李斯：（微微躬身，言辞谨慎）“陛下圣明，公子扶苏前往上郡，既可远离朝堂纷争，又可习得军事之道，实为一石二鸟之计。”

嬴政：（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不错。

嬴政：（站起身，缓步走下台阶）“朕深知扶苏性情温和，崇尚儒学，然天下大势，非仁德所能驾驭。上郡虽艰苦，却是磨练心志之所。”

李斯：（低头附和）“陛下英明。公子在上郡历练，定能领悟治国之道，不负陛下厚望。”

嬴政：（目光如炬，声音低沉）“李卿，你可知道朕为何取名‘扶苏’？”

李斯：（微微一怔，随即回答）“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

嬴政：（负手而立，仰望殿顶）“扶苏之名，取自《诗经》‘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朕希望他能如草木般坚韧，却又怀柔天下。可惜……”他说到这里，语气略带怅然。

李斯：（小心翼翼地接话）“陛下苦心，公子终会明白。”

嬴政：（收回目光，重新注视李斯）“李卿，你在朝多年，可知朕最忌惮何事？”

李斯：（心中一凛，忙道）“臣不敢妄自揣度，但依臣之见，陛下最忧者莫过于权臣独大，威胁社稷。”

嬴政：（冷笑一声）“不错。朕将扶苏派往上郡，不仅是让他远离朝堂，更是要他在军中建立威信。皇权的力量基础力量就是兵权，唯有掌握兵马，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李斯：（深深一躬）“陛下深谋远虑，臣敬佩不已。”

嬴政：（挥手示意李斯平身）“你下去吧，好生辅佐太子胡亥。”

李斯：（再次行礼）“臣告退。”

李斯退出大殿，走在回廊中，夜风吹拂他的衣袍，却吹不散他心中的阴霾。

李斯走出大殿，沿着长长的回廊缓步前行，夜风夹杂着秋日的寒意，拂过他宽大的衣袍，带起一阵沙沙的声响。廊檐下的铜铃随风轻晃，发出细微的叮咚声，像是某种隐秘的低语。他的脚步看似从容，每一步却都透着深思熟虑般的沉重。

远处，宫墙的影子在月光下拉得悠长，仿佛一只巨大的手掌，无声地将整座宫殿笼罩其间。李斯的眉头微微蹙起，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忧虑。他的手不自觉地在袖中握紧，指尖触碰到袖袋里一枚冰凉的玉佩，那是他早年所得的信物，象征着他在朝中的地位与权柄。

迎面走来两名值夜的侍卫，见到李斯，立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丞相大人。”

李斯微微颔首，神色淡然：“夜已深，你们辛苦了。”

侍卫们连忙答道：“为陛下效劳，不敢言辛苦。”

李斯没有再说什么，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侍卫们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后，他的脚步略微放缓，目光落在前方的一盏孤灯上，灯火摇曳，映照出他略显疲惫的面容。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方才与始皇帝的对话。“扶苏……上郡……兵权……”这几个词在他心头反复盘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他知道，始皇帝此举绝非简单的历练，而是有意为扶苏铺路。若扶苏真能在军中树立威信，手握兵权，那么未来的储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