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阴谋暗涌
“废物！全他娘的是废物！”王府内，乌尔坎愤怒地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掷向地面，瓷器破碎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惊得周围的侍从纷纷“扑通”扑通跪地，大气都不敢出。
乌尔坎的目光犹如淬了毒的利箭，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江青，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嗓子里发出充满杀意的声音：“不是信誓旦旦说咱们能坐收渔翁之利吗？在哪儿呢？都四天了，连个人影都没瞅见！你该不会是在耍本王吧！”
“左贤王息怒啊！”江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好说歹说才让乌尔坎松开了手。
他缓过一口气，慢悠悠地摇了摇手中折扇，不慌不忙地说道：“王爷莫急，在下这几日倒也不是毫无所获。大家都清楚，那秦玄若想回夏国，必然得从天鹰城出城。他出逃当日，咱们不就全程戒严，只进不出嘛，这秦玄小儿四天过去，肯定还在城里。他总归是要出城的，这几日在下已吩咐手下人在城中四处打探，还真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少在这儿啰啰嗦嗦，快说重点！”乌尔坎一脸不耐烦，说完便坐回主位，抬手招了招，侍从赶忙递上一杯水。
“是，左贤王。”江青拱手行礼，“王爷，您可还记得独孤家？”
“独孤信？哼！”乌尔坎皱着眉头，满眼疑惑，“这老家伙，该不会是秦玄被他藏起来了吧？”
“王爷若是这么想，那便是了。手下人这几日在城中探听到，独孤家的长女独孤凌正在府中施粥，明日便要启程游历。我在打探往年独孤家游历情况时发现，每次随行不过五人，备的马车也是一辆。那秦玄要想混出城，明日就是绝佳的机会，他完全可以混在独孤家的车马之中。”
乌尔坎眼睛陡然一亮，激动得站起身来：“这么说，明日本王只要截住独孤家的车驾，就能抓到秦玄？”
“那是自然。不过，王爷难道就不想趁机动手，干脆把独孤家一网打尽？”江青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奸笑。
“哈哈哈哈！”乌尔坎仰天大笑，“先生不愧是本王的得力谋士，本王得你，恰似如虎添翼啊！哈哈哈哈！这事儿就全权交给江先生处理了！”
“在下定当竭尽全力，只是还需王爷给点支持。”
“但说无妨，只要本王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江青伸出五根手指，在乌尔坎面前晃了晃：“王爷，需借五百精兵埋伏在城外，等那车驾出城，便速速截杀！哪怕秦玄不在车驾之中。”
“准了！即刻去办！”乌尔坎大手一挥。
“是！”众人领命而去。
……
夜幕笼罩下的夜晚，独孤府内静谧无声。
谢砚一脸严肃地对独孤凌说道：“此去之路风险重重，贼人们肯定不会轻易罢休。这马车内部是用精铁打造的，出城之后，切不可直接前往夏国，先去边境找你哥哥独孤彦，等时机成熟再做打算。”
谢砚说罢从身后掏出一个锦囊，郑重地递给独孤凌：“一会儿把锦囊给这小子，等他看到那个家伙开口询问之后，再打开看看。”
“是！师父。”独孤凌接过锦囊，看向秦玄，“秦……小哥，你明日就藏在马车的夹层里。这马车经过我师父改造，无论如何，在出城之前，您都千万别乱动。”
“多谢。”秦玄感激地说道。
“行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这儿还有点事儿，先撤了哈。徒弟，他就托付给你了。”谢砚摆了摆手。
“师父慢走。”独孤凌应道。
秦玄看向独孤凌，拱手行礼：“今夜叨扰各位了，我……我叫秦……二黑，日后定不会忘却诸位的恩情，他日必报！”
“没事儿，小哥，跟我来吧，今晚委屈你在柴房凑合一晚。”独孤凌说道。
“没事，在外头的乞丐生活都熬过来了，一个柴房算不了什么。”秦玄毫不在意地笑着。
独孤凌听闻，忍不住捂嘴轻笑，目光落在秦玄那张略显凌乱却依旧难掩英俊的面庞上，心中泛起了丝丝好奇。
夜晚的书房内……
“砚哥儿，时间差不多了？”独孤信心中有些感慨，看向面前挺拔的身影，正是谢砚。此刻的谢砚收起了往日的吊儿郎当，多了几分沉稳贵气。
“独孤大人，多谢您的配合。这次质子出逃，王室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独孤家怕是要面临灭顶之灾啊。”
独孤信一脸正气：“我这条命也活够久了，如今家族支离破碎，就剩些仆从。只要是为了天下太平，我死而无悔。”
“独孤大人高风亮节，日后，小子定将大人的心愿传遍天下，绝不让天下再起纷争。”
独孤信看着眼前的少年，微微一笑：“砚哥儿，只是委屈了你这一身才华。”
“无妨，小子自认为已经寻得明主。”谢砚脑海中浮现出另一张英俊面容，独孤信见状，心中一动：“可是那位质子秦玄？”
“不错。我自出师那日起，便每日观天象，前些日子紫微星大放异彩，愈发耀眼，此乃帝星将出的征兆。着秦玄身上有着帝王之气，本身也是一个天选之子，若得我相助，天下可平。待天下太平，我做个闲云野鹤，哪怕只当个咸鱼王爷也心满意足。”
独孤信听了，不禁开怀大笑：“哈哈哈哈，砚哥儿的想法果然与众不同，若此等才学放在别人身上，早就名扬天下了，哪像你，只想着当个王爷，还是个咸鱼王爷，哈哈哈哈。”
谢砚倒不在意，只是说道：“我不在乎这些虚名，我只关心百姓。师父曾教导，天下之大，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为君者，应将天下视作舟，百姓视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为官者，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妙！妙啊！真是绝世名言，实乃古今罕见啊！”独孤信心中满是感慨。
谢砚挠挠头：“谢大人谬赞了。独孤大人，夜已深，学生这就告辞。待此间事毕，若有机会，小子再来看望您。”
“知晓了，放心吧。我已安排妥当，留下的都是心腹。倘若王室找麻烦，我等绝不退缩，愿以死相护。”独孤信认真地说道。
谢砚郑重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后生可畏，有此大才，何愁家业不兴。只可惜，不能为我莽苍所用啊！大王，你可曾后悔！”独孤信望着眼前的烛火，一行老泪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