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观测者悖论，直播重启

七岁林浅蜷缩在观测站的防辐射舱里，手中《弑神者说》的余烬在无重力状态下漂浮成银河系状。舱壁突然亮起母亲的全息日记，日期标注着她尚未出生的年月：“实验体007号出现自主意识，开始称自己为沈清墨...“

2045年的阳光透过观测站舷窗，在锈蚀的胚胎培养舱上投下光斑。林浅踮脚触碰控制台，基因图谱在穹顶展开——她的DNA序列与培养舱中蜷缩的胚胎完全吻合，而那个胚胎的编号是：沈清墨（初代克隆体）。

“浅浅，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轮回计数器已经归零。“母亲的全息影像从培养液里浮出，白大褂上沾着血渍，“观测站不是为监视轮回而建，而是为了关押...“

警报声淹没了后半句话。林浅转头看见培养舱的钢化玻璃正在龟裂，胚胎突然睁开暗金竖瞳。她怀中的《弑神者说》残烬突然重组，显出血色标题——《观测者守则》。

防辐射舱化作全息影院。林浅看见2023年的母亲在产房操作基因编辑仪，将翡翠玉簪的纳米芯片注入胚胎；看见2145年的自己站在废墟里焚烧《幽冥姻缘录》，灰烬凝成沈清墨的魂体；最后看见2999年的钟离机械体在时空管理局输入指令：“启动弑神者协议，清除所有林浅变体。“

“观测站是时墟的子宫。“母亲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不是要创造神，是要阻止神诞生！“

培养舱轰然炸裂，胚胎悬浮在半空长成少年沈清墨。他指尖缠绕着与林浅同款的红线，身后展开七十二面全息屏——每面屏幕都在播放不同时间线的林浅死亡画面。

“姐姐总爱说些煞风景的话。“沈清墨弹指击碎母亲的全息影像，“其实她比谁都清楚，你才是最初的神明胚胎。“

观测站突然接入诡异信号。林浅腕间的红线自动连接控制台，在穹顶投射出熟悉的直播间界面。标题是《红线牵，姻缘定，我是你们的鬼媒人》，画面里穿灰卫衣的主播正在擦拭翡翠玉簪——那是十八岁时的她自己。

弹幕如血色瀑布倾泻：

“主播身后柜子在动！“

“快看地上的影子！“

林浅扑到控制台前，发现直播信号源竟来自观测站内部。当她试图关闭设备时，十八岁的自己突然转头直视镜头：“找到你了，观测者。“

直播间背景裂开青铜门，无数只系着红线的手伸向镜头。林浅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她看见直播画面里的翡翠玉簪正在融化，而现实中自己的双手也开始虚化。

沈清墨突然扯断红线，将林浅拽进培养舱废墟。纳米芯片从地缝渗出，凝聚成母亲临终前的模样：“浅浅，记住编号007的弱点...“

废墟突然震动，十八岁的林浅从直播画面跨入现实。她的翡翠玉簪插着个奥特曼面具，面具下渗出黑色粘液：“时锚就该有时锚的觉悟。“抬手间，七十二道青铜门在观测站外围成绞杀阵。

七岁林浅突然将《观测者守则》按进培养液。基因图谱突然暴走，所有克隆体的DNA序列开始自噬。十八岁林浅发出非人惨叫，她的身体分解成纳米虫群，却在触及七岁林浅时突然温顺如宠物。

“原来你身上有母体抗体。“沈清墨鼓掌大笑，“姐姐果然留了后手。“

观测站核心舱突然弹出末日倒计时：00:07:00。林浅爬上主控台，发现所有设备都在转播青铜门内部的画面——百万个林浅正被红线吊死在门框上，而直播间观看人数显示为7，207，207人。

“欢迎来到终极直播。“沈清墨的身影出现在每个屏幕，“现在投票选择：A.全体林浅死亡，B.时空归零重启。“

弹幕投票柱状图瞬间飙升，选项B的红色进度条势如破竹。倒计时突然停滞在00:00:07，所有青铜门同步播放婴儿啼哭——2023年产房，护士正抱着新生儿林浅走向翡翠玉簪的消毒液。

七岁林浅突然将奥特曼面具扣在脸上，面具眼部亮起弑神者符文：“我选C。“她拽断腕间红线，纵身跃入培养舱的核心反应堆。

链式反应的光芒中，林浅看见母亲在时间琥珀里的残影。她正在给胚胎时期的沈清墨读《安徒生童话》，培养液里的翡翠玉簪突然刺穿她的手掌。血珠在无重力舱内飘成星图，恰好是《弑神者说》最后一页的图案。

“妈妈...早就知道...“林浅在粒子流中分解，右手最后触碰到的，是控制台上母亲未发送的讯息：“致所有时间的浅浅：请杀死温柔。“

观测站爆炸的强光席卷时墟。在尚未被波及的2023年直播间，十八岁的林浅突然掐断直播，将翡翠玉簪刺入自己太阳穴。观众们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满地滚动的奥特曼玩具，和一行渐渐消散的弹幕：

“系统提示：第7，207，207位观测者已离线。“

血月裂隙在虚空闭合处重新裂开，某个未被记录的妇产医院里，护士正为新生儿佩戴编号008的腕带。窗外霓虹灯牌显示着：因果律妇产医院，助您诞下完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