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远古文明的辉煌 机械学堂的闹剧
青要山的晨钟
天启历382年，青要山的晨雾被机械钟声撕成碎片。这座悬浮在云端的机械学堂，外形像一只倒扣的青铜鼎，鼎耳挂着《山海经·中山经》记载的“鸣蛇”——四条金属蛇尾缠绕成的撞钟锤，每天清晨用共振波叫醒学生。
大禹叼着沙棠果馅饼冲进教室时，同桌伯益正用镊子夹起一条发光的小鱼。那鱼通体透明，内脏里流转着数据流，正是《山海经·西山经》中“见则天下大穰”的文鳐鱼——不过在天启文明，它们被改造成生物无人机，负责给农田喷洒纳米肥料。
“你又偷改基因代码！”大禹凑过去，发现伯益的便携式编辑仪上显示着《诗经·关雎》的碱基序列。
“小声点！”伯益的机械义眼缩成针尖，“我要让文鳐鱼边飞边唱‘参差荇菜’，农学院的鹿蜀听见肯定发情，到时候牧草产量翻倍…”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一台形似犀牛的青铜机械兽冲进来，背上驮着吸尘器的旋龟正疯狂吞吃地板碎屑——那是大禹的“杰作”。
旋龟的诅咒
旋龟，本是《山海经·南山经》记载的“其状如龟而鸟首虺尾”的异兽。天启文明将其改造成移动存储器，龟甲上的甲骨文实则是用虫洞技术刻录的气候数据。但此刻，这只旋龟的鸟嘴里伸出吸尘软管，虺尾变成螺旋刷头，正把一本《山海经·矿物图谱》绞成纸浆。
“快看！我的扫地机器人还能自动分类垃圾！”大禹得意地拍打龟壳。旋龟腹部弹开，露出四个标签：
-可燃垃圾（被它喷火点燃的作业本）
-有害垃圾（应龙老师珍藏的龙涎香）
-可回收物（同学刚掉落的机械义齿）
-厨余垃圾（伯益没吃完的沙棠果核）
“蠢货！”教室外传来炸雷般的怒吼，“旋龟的甲骨文存储器里存着上古洪水期的地磁数据！”
导师应龙撞破窗户冲进来。他的机械龙翼展开时遮住半个教室，尾部的等离子喷射口还在冒烟——显然刚从某个实验现场赶来。大禹后来才知道，应龙当时正在调试雷泽发电站的引力波天线，结果被他们的闹剧打断。
悬浮图书馆的灾难
应龙的青铜利爪捏住旋龟时，吸尘器还在嗡嗡作响。“你们两个小崽子！知道修复这些数据要耗费多少迷穀花的计算量吗？！”
迷穀花，《山海经·南山经》中“佩之不迷”的神花，实则是生物计算机的核心材料。每片花瓣都是一个量子比特，整个青要山图书馆就由一株巨型迷穀花支撑。
或许是应龙的咆哮触发了声控程序，旋龟突然将吸尘器功率开到最大。强大的吸力瞬间抽走图书馆的氧气，悬浮在空中的竹简、全息卷轴和生物硬盘像被卷入龙卷风，连那株迷穀花都被扯下几片花瓣。
伯益的《诗经》文鳐鱼趁机乱窜，在稀薄的空气中唱起跑调的“窈窕淑女”。缺氧状态下，歌声的频率恰好与图书馆的悬浮引擎共振。
“咔嚓！”支撑图书馆的反重力模块裂开一道缝。这座记载着三百万册《山海经》衍生科技的宝库，像醉汉般倾斜着坠向云海。关键时刻，应龙用龙翼护住两个少年，尾巴喷射出等离子流强行稳住建筑。但代价惨重——他的尾翼轴承冒出焦烟，空气里弥漫着烤电路板的糊味。
帝台之棋的惩罚
黄昏时分，鼻青脸肿的两人站在帝台之棋前。这座巨型量子计算机的外形参考了《山海经·中山经》记载的“帝台之棋，五色而文”，实则是用五色水晶打造的量子比特阵列，负责处理整个天启文明的气候模拟数据。
“今晚给AI核心喂数据。”应龙扔来两副神经接入手套，“把《山海经·北山经》里所有异兽的代谢参数输入进去——记住，是狍鸮的胃酸PH值，不是天狗的口水导电率！”
伯益戴上手套，脑机接口立刻被海量数据淹没：“天杀的！狍鸮的食物链关联矩阵有十二万维度…”
“知足吧。”大禹踹了脚数据接口，“总比上次好，那次我们得录入相柳的九个头分别打喷嚏的流体力学模型。”
他们没注意到，应龙尾巴的故障远比看起来严重。昨天他偷偷用龙息帮学生烤羊肉串，结果等离子流烧穿了帝江喷泉的防水层。此刻尾翼的陀螺仪正在偏移，导致他走路时总不自觉地绕圈——就像《山海经》里“其状如牛而赤身”的獓因，传说这种异兽会追着自己尾巴转圈直到饿死。
数据深渊的恶作剧
午夜时分，伯益发现一个漏洞：“看！帝台之棋的审核算法有0.003秒的延迟！”
他篡改了讙头国的数据包——这个《山海经·海外南经》记载的“其为人人面有翼”的国度，实际是天启文明的无人机生产基地。伯益给每台无人机加了个表情包程序：
-遇到长老会成员自动播放《山海经·嘲讽版》
-监测到加班信号就跳傩舞
-最损的是把西王母的瑶池坐标改成了女娇实验室的厕所。
大禹则更直接。他把葱聋兽的声波参数替换成应龙的呼噜录音——这种形似山羊的《西山经》异兽本是噪音吸收器，现在却整天循环播放“嗡…咔…噗嗤”。直到十年后，新任测绘官竖亥在整理《山海经·异常现象卷》时写道：“天启历392年，葱聋兽集体绝食，疑与某种声波污染有关。”
伏笔与觉醒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惩罚结束了。伯益的机械义眼因过载暂时失明，大禹的头发被静电炸成陆吾造型（《西山经》记载的虎身九尾神兽）。
他们摇摇晃晃走出实验室，发现应龙靠在青铜柱上打盹，尾巴尖还在冒烟。伯益突然压低声音：“你说，应龙老师的尾巴是不是装反了？他昨天用龙息烤串时把棋盘子烧了…”
大禹没笑。他的余光瞥见应龙尾巴根部刻着一行小字—“鲧监制，天启历352年”。
晨风中，少年攥紧了父亲留下的应龙纹章。芯片微微发烫，仿佛在提醒他：青要山的所有闹剧，不过是暴风雨前的虫鸣。
名词深解
1.帝台之棋-原型来自《山海经·中次七经》“帝台之棋，五色而文”，在此升级为量子计算机。其五色水晶对应五行能量：
-赤晶：处理热力学数据
-黑晶：演算暗物质分布
-白晶：存储《山海经》原文
-青晶：控制生态调节系统
-黄晶：备份文明火种
2.狍鸮-《山海经·北山经》“羊身人面，眼在腋下”的异兽，实为天启文明的有机物回收站。其四维胃袋能分解任何物质，排泄出基础元素。因曾误食帝江喷泉被罚休眠三百年。
3.迷穀花-生物计算机的活体载体，其神经突触与《山海经》数据库直连。每损失一片花瓣，相当于损毁一个图书馆分馆。学生间流传恐怖故事：考试不及格者会被迷穀花吞噬，变成人形书签。
当图书馆坠落时，葱聋兽群集体发出次声波。这些形似山羊的机械生物本应吸收噪音，此刻却因系统错乱开始共振。声波震碎了三百架文鳐鱼无人机，漫天飘落的发光鱼鳞在云端拼出《山海经·大荒西经》的句子：
“有人反臂，名曰天虞——”
赶来的维修队发现，这句话后来被印在青要山校规扉页，旁边配着大禹和伯益的罚站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