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手滑
下课后，许梦让班长带顾笙周未去领课本和校服。
课间时间，走廊楼梯都是学生，打闹玩乐，转角处还有几个男生凑一起玩篮球。
“等下大课间去打篮球，上次输给许泽那个逼tm丢脸死了，这次我要赢回来。”
“行啊，早他妈看许泽不顺眼了，仗着班主任是他姐还以为自己多牛。”
“二班那个班主任啊，先不说许泽，他姐姐长得确实挺漂亮。”
“听说博士毕业，校长高薪聘请来的，一来直接带毕业班。”
“是吗？我还没玩过老师呢，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哈哈哈，下次把人约出来试试。”
“我也没玩过，记得叫上我。”
“好兄弟有福当然一起享。”
话题逐渐猥琐，连带着面孔也变得扭曲憎恶起来，像臭水沟里的老鼠。
没控制好力度，男生手中的篮球忽然脱手，直直往三人方向飞来。
有人在喊让开，有人在喊小心，有人笑着看戏。
班长身体下意识避开，可他后面站的是顾笙，他一避开，篮球肯定会砸在她身上。
没等他懊恼，篮球居然稳稳接住。
班长睁大眼，满脸不可置信。
周未倒是一脸淡定，好整以暇地看着篮球脱手的男生，笑了笑。
用嘴型说：你完了。
对方感觉到挑衅，正想发作就对上顾笙那张漂亮的脸蛋。
其他人注意到，一声又一声流氓的口哨声响起。
“傅哥，这不比那个老师好玩多了。”
“就是不知道哪个班的，还是第一次见。”
“管哪个班的，我们傅哥看上就是他的人。”
“别吵，去帮我拿球。”
被称作“傅哥”的男生一副玩味的表情，已然把漂亮女生当成自己下一个目标。
没人过去，离他最近的男生大声喊道：“同学，把球扔过来。”
顾笙没动。
意思很明显。
想要球？自己过来拿。
傅远嘴角的笑意更深，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抬脚往前走去。
班长不免有点担心，小声跟顾笙说：“他姓傅，我们惹不起的。”
傅姓，食物链顶端，豪门世家之最。
捏死他们就像捏死一个蚂蚁那么简单。
顾笙勾了勾唇，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脸上依然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几步路，傅远来到跟前，他自认为很帅气地撩了一下头发，“同学，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加个微信哥哥以后带你玩啊。”
那句哥哥一出，无论是本人还是后面那几个男生都笑了。
顾笙轻呵，抬手。
傅远以为她要还球便伸手接。
谁知女生突然撒开手，篮球掉到地上，一弹一弹的。
傅远表情宛如龟裂。
篮球弹着弹着从楼梯滚下去。
然而此时没人理会篮球。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傅远面前的漂亮女生身上，更多是看戏和幸灾乐祸。
惹上傅远，别想在一中混了。
“你什么意思？”
“手滑。”
“……”
以傅家在京城的地位，傅家人不管去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傅远从小到大在吹捧下长大，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这么挑衅。
“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顾笙表情寡淡，看不出任何神色。
傅远以为她害怕的说不出话，一副胜利者姿态，欲抬手触摸顾笙。
在他的手距离顾笙脸一公分外被人紧紧抓住，然后被狠狠甩开。
周未嫌弃的擦手。
傅远心中的怒火噌地一声升了起来，双眼发红瞪着周未“你tm知道我是谁吗？得罪了我，你以为你还能在一中混下去？”
周未笑了，“试试？”
狂妄，嚣张。
令人不寒而栗。
傅远嚣张跋扈惯了，喜欢以势压人，还爱面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子压一头，他咽不下这口气，也不想咽。
他动动手，后面五个人当即围上来。
傅远：“干死他，出什么事我负责。”
五个人一窝蜂冲上去。
突然，为首的男生整个人飞出半米远，谁也没看清动作。
人躺在地上半响没站起来。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这一脚好狠！
最后这场压倒性碾压的战斗以压倒性的把几个闹事的学生拎到办公室教育宣告结束。
……
“我们真的不管周未了吗？”
“不管。”
“可他毕竟是为了保护我们，让他一个人背锅这不太好吧。”
“那你去背。”
班长哑口无言。
他家境在一中不算好，可以说垫底，每天上学家里人一再叮嘱在学校要安分守己，不要惹祸，一中任何一个学生他都惹不起。
傅家，他惹不起。
周未怎么惹得起？
课本和校服在同一个地方领取。
高三来了两个插班生这件事在学校已经传开，值班老师也听说了，非常爽快地交给班长两套课本和四套校服，见他一个人抱着费劲，还特意找了个袋子给他装着。
别问为什么不让顾笙帮忙，问就是在老师眼里女生身材娇贵不能干重活。
正好，班长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他一个人吭吭哧哧扛着课本和校服费劲爬楼梯，顾笙两手空空步态悠闲地走在他前面，嘴里含着老师给的糖，是老师特意买来哄家里小孩的。
长得乖巧又漂亮的女生确实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顾笙。”班长犹豫再三开口，“周未他一个人真的没事吗？”
顾笙：“应该。”
班长：“……”
这俩人真的是朋友？
与此同时。
主任办公室。
李主任不是不知道傅远的身份，就是因为知道他才头疼。
换作其他学生，口头教育和写检讨惩罚就够了。
但傅远一到办公室就嚷嚷着叫家长，那架势，今天不闹个天翻地覆不罢休。
李主任先把最头疼的放一边，看向从进来就一直一声不吭的男生，“你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
“高三二班，周未。”周未喊口号似的。
“新来的插班生？”学生档案会单独备份一份存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李主任收到风声去抓人时刚看完两位新同学的档案。
周未嗯哼一声。
嚣张气焰丝毫不减。
李主任听了想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