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结
AI技术崛起，热度再次飞跃，付漫程投资的股票暴涨，收益可观，他果断卖出。
钱黎川犹豫许久，瞅付漫程心情貌似不错，小心翼翼地开口：“班长，我能要一下手机吗？”
“怎么了？”
“我想给我女朋友打个电话，她前段时间生病了，我没能在她身边……”
付漫程了然，把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拿吧，只能五分钟。”
钱黎川喜悦：“谢谢班长！”
金边描绘地平线，食堂开饭，所有人安静用餐，付漫程看钱黎川脸上挂着笑容，想是女朋友恢复健康了。
警铃突然作响，付漫程丢下饭勺第一个冲了出去。
四十五秒内，全员工作服穿戴整齐出警。
玉轩大厦的天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生在边缘悬挂，校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顾肇！你还不赶快给我过来！”
“儿子，你这是威胁爸爸妈妈吗？爸爸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
天台中心一对夫妇急得脸都红了，想靠近又怕孩子激动。
顾肇往下望了望，这个高度，他能轻松解脱了。
“儿子！”
没有任何预警，顾肇松开抓住栏杆的双手，往前倒去。
两道红色的身影同时飞了出去，付漫程和庞润泽急速下坠，手臂像钢筋一样拼命抱住顾肇。
重力将他们狠狠甩向防爆玻璃，“咚”的巨大声响，付漫程和庞润泽痛得闷咳。
“往上拉！”付漫程朝对讲机道。
李东辉一群人拽紧安全绳索，重心压低往后拉。
“快来搭把手！”庞润泽向顾肇的父母喊道。
顾肇刚就上来，顾擎抬手要打他。“你个混账东西！”
付漫程手疾眼快，护住了顾肇，那一巴掌落在了付漫程的手臂上。
庞润泽看得一阵恼火，他怒叱道：“疯了吗？你们刚刚急得跟屁一样是装的？”
顾擎气得脖子粗红，指着顾肇道：“跟我们回家！”
“你听到没有？耳朵聋了？”见儿子无动于衷，顾擎伸手要去拉。“啊啊啊！”
没想到顾肇张嘴咬住了他的手腕，现场乱成一团，好不容易拉开父子俩，顾擎还想冲上去揍顾肇。
“你好得很，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够了，你少说两句吧！”孟尚婕拉住丈夫，好声哄着顾肇：“儿子，咱们回家，你想学理工就去学，爸妈不逼你学商了。”
仅剩一丝对父母的爱，已经灰飞烟灭，顾肇冷着张脸，呵道：“我可信不过你们。”
顾擎气炸：“你说什么？你敢这样跟父母说话？”
“生下我之后双双出国，我长大后一味把期待强加在我身上，你们也配叫父母？”
什么弥补多年的亏欠……
不过是因为我即将成年，继承老爷子的财产，你们自知没有经商的才能，却仍然想在未来的利益中分一杯羹，才无限讨好我，劝我学商。
渴望的亲情如此虚伪，虚妄得让我作呕。
顾肇一息之间想好了，亲情不要也罢。“我要回京城生活，你们想想怎么跟老爷子狡辩吧。”
老爷子看重家族兴衰，亲情在他眼里不过是维系家族的纽带。儿女愚笨只要不惹是生非，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肇聪慧，老爷子为培养他，在他身上投入了许多精力就付诸东流了。
若是顾肇出了什么差池，老爷子绝不会看顾擎是自己的亲儿子而有半分留情。
顾擎面色铁青，嘴唇颤抖似乎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咽回去。
“是爸说话重了，你爷爷身体不好，别让他烦心。”
果然，涉及利益就肯说软话了。
顾肇脸上没有一丝波澜，眼神透着冷冽的疏离，他轻轻拂开庞润泽和付漫程的手，走的决然。
孟尚婕气疯了，她怎么就嫁了个这么蠢的人？
白了顾擎一眼，孟尚婕去追顾肇，柔声细语：“儿子，儿子你听妈说几句好吗？”
庞润泽和付漫程懵逼对视，“看样子是没事了？”
“总之，先下楼吧。”付漫程道。
安全无事，围观群众如潮水般退去。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顾肇上车前留了张名片给付漫程。“谢谢你们，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打给我。”
“恒顺集团……顾肇。”庞润泽嘶了一声，恒顺集团旗下产业公司横跨房地产，娱乐行，食品和美妆行业等等多个领域。
“我记得恒顺集团的董事长姓顾，那小孩真是富三代啊？”
普通人这辈子遇上豪门子弟的机会微乎其微，他们出警救援意外认识上了。
富二代富三代付漫程都无所谓，他把名片塞到庞润泽手中，转身目光扫了一遍，说道：“收队！”
消防站食堂的厨师和阿姨把饭菜热了几遍，可算是盼到他们回来。
付漫程简单吃过，找了药箱，给手臂上药。
本来都结痂了，被顾擎一打，伤口红肿还渗了些血。
深夜，虫鸣消停，万籁俱寂。
顾肇一事，对付漫程的潜意识造成了影响。
儿时零星的记忆在梦中反复重演，他攥着被子悠悠转醒，有些烦躁。
他不愿承认，二十年来的自我催眠，早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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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公寓楼顶晾被子的位置没有了，卓沁野转去小院落。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跳跃在被套上，像一件手工扎染品。
“喵~~”
一只橘猫从围墙跃下，琥珀色的眼睛盯着风中轻舞的被套，它跳起来用爪子扑打嬉戏。
卓沁野怕橘猫挠花了被套，身子半蹲，一把揪住它的后脖。
“喵！”
橘猫张嘴要咬人，但卓沁野抚摸实在温柔舒服，它翻着肚皮撒娇，尾巴时不时蹭蹭卓沁野的手腕。
萌得受不了，卓沁野无意识的夹着嗓子：“真乖。让姐姐看看你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哦~是女孩子呀~”
“姐姐去给你拿火腿肠吃，你等我噢。”
橘猫突然站了起来，朝卓沁野身后呲牙哈气。
卓沁野奇怪，头颈侧转，纪凌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卓沁野顿觉尴尬。
纪凌翔当没听到，掏出张科技馆的门票，问：“小卓姐，我过几日参加市里的科技竞赛，你有兴趣来看吗？”
纪凌翔半年前就被保送了国科大，他闲暇时间要么在家里发明些机器人玩玩，要么就是参加竞赛。
整栋公寓谁家有孩子，都跟孩子说要好好学学七楼的纪凌翔哥哥。
卓沁野揉揉橘猫的小脑袋，婉拒纪凌翔：“谢谢你凌翔，但是我估计没有时间。”
“没关系。”纪凌翔立刻接话，好像早料到了卓沁野会这么说。
卓沁野愣了一下，莫名有股压力。“那我抽空看看。”
纪凌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