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大生意
就在这时，祁仕则和***带着一众奴仆赶到。
祁仕则神色平静，目光沉稳，率先跪地，声音沉稳有力，道：“郡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臣等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恕罪。”他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谦卑，却又不失权臣的威严。
众人整齐跪地，行大礼参拜，祁安洛也在一旁跟着众人行了个大礼。
锦瑶郡主微笑着，眼神中带着几分歉意，急忙上前一步，双手虚扶，示意众人起身：“相爷和夫人快快请起，本宫今日是为私事而来，看望二小姐，想着与她亲近些，就没按那些繁琐的规矩，还望二位莫要见怪。”
***连忙应道：“郡主言重了，您与小女情谊深厚，自是不同。”
随后，***又赶忙吩咐下人准备香茗和点心，还特意安排其他奴仆在院子周边候着，交代完后，祁仕则便领着众人退出了兰芷小院。
待众人离去，锦瑶郡主才觉松了一口气，拉着祁安洛的手撒娇道：“安洛，我本以为直接来找你就不会有那么多繁琐事宜了，现在看来还是直接到我府上省事，免得每次都要这样行大礼。”
祁安洛轻轻拍着锦瑶郡主的手，开口道：“礼仪不可尽作废，行大礼是为了彰显皇家威严，郡主不必为此烦心。”
锦瑶郡主半是不懂的点了点头，两人并肩走到院子里的石凳旁，手挽手坐下。
丫鬟们端上了香茗和点心，热气腾腾的茶香袅袅升腾。
锦瑶郡主轻轻抿了一口茶，神色愉悦，兴致勃勃地说道：“这次生辰宴，我特意准备了许多好玩的节目，还有从西域来的舞姬献舞，不过，我还邀请了你姐姐。”
祁安洛斟茶的手顿了顿，似是了然，笑道：“有姐姐在，宴会必然会十分精彩。”
锦瑶郡主掩藏不住眼里的嘲笑之色，说道：“祁凝虽为相府嫡小姐，却样样都比不上你，还不顾礼义廉耻破坏相府的名声，险些连累了你，这样的人，要吃些苦头才行，安洛你放心，我定会为你出了这口气。”
祁安洛轻轻点头，掩面多了一分悲戚的神色，继而开口道：“实不相瞒，姐姐自幼便失去了亲生母亲，父亲公务繁忙，继母又不好太过严厉，久而久之，才养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锦瑶郡主听后，神色微微一怔，眼中的戏谑之意淡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些许，拍手称赞道：“旁人都道安洛才情出众，可在我看来，你善解人意的性子，心怀悲悯的善良，才是最难得的。”
如此了然过了五日，祁凝终于盼到了流儿回来。
“小姐，事情已经办妥了。”
如此奔忙五日，流儿的眼下一片青紫。
“好流儿，你这是几日未曾合眼了？出门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事情吩咐下去就行了，不用事事盯着，他们也不是白白拿钱的。”祁凝见流儿这副样子，有些心疼的嗔怪道。
“小姐，流儿发现有几位掌柜暗自与望福楼掌柜见面，至于说了什么，还没有查出来，那望福楼可是瑞贤阁最大的死对头，若瑞贤阁想要与望福楼比肩，那必然是要死磕一番的。”流儿神情认真。
祁凝撑着下巴，看着流儿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很认真的问了两个问题：“望福楼有多大？京城又有多少人？”
流儿被问的一愣，不明所以。
“我们瑞贤阁和望福楼同列高门，我就把瑞祥阁开在望福楼对面，望福楼接待不了那么多客人，那有了另一个选择，客人是会继续等还是挪几步？望福楼既以酒馔称著，那便不占大头优势，毕竟这不过是一家酒楼最普遍常见之物。”
“不过，那几位掌柜，也不用管说了什么，直接打发去边陲就是了，会有人管教他们的，若是不肯去的，那便换他们的亲眷去。”
“流儿，过段时间是锦瑶郡主的生辰宴，你陪我去，至于吴江县的事，让周烈去办，这小子不太聪明，让苏念芷一起去，一文一武，倒也般配。”
祁凝说完，流儿点头应下。
“还有一件事。”流儿神色有些凝重，开口道：“老夫人前两日去见了侯府老夫人，说发现你与兵部侍郎之子王斯弗有私情，想请侯府退婚，全了你与那兵部侍郎之子的情谊，侯府老夫人没当即表态，只是说需要回侯府与老侯爷商量一下，直至今日还未有动静。”
“退婚啊，倒是可惜了。”祁凝露出了一抹晦暗不明的神色，继而又道：“不过也好，总归我也不会在侯府长待。”
流儿似是想起了什么，道：“替身已经找好了，过几日便会送进府观察小姐的生活习惯，待一切准备妥当，小姐便可以脱离这个身份的桎梏了。”
沉默一瞬，流儿还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事情：“小姐，为什么一定要离开？”
“流儿啊，世间之广大，又如何能循规蹈矩的束缚在这四方庭院之中呢？我要做的事并非寻常，虽我在这相府与无父无母无异，但相府上下，不能全因我一人丢了性命，更何况，我还得保那十万将士后生无忧，四方庭院的安生日子，从来就不是我的归宿。”祁凝显得颇语重心长，像是一个年迈的老者在向自己的小辈叮嘱。
流儿却觉得，她家小姐才应该是最后生无忧的那个。
“到时得留个机灵的，免得我那继母为难，侯府为难，那姑娘应付不来。”祁凝又转了别的话风，“王斯弗敢算计我，得让他吃点苦头，至于我那继母，也得吃点苦头才行，免得舒心日子过多了，闲下来找我麻烦。”
“王斯弗，当个太监最好，我那继母，城外有两处庄子，让徐达带一队人伪装成山贼去抢了，然后再烧了。”
“一桩婚事罢了，先不要了。”
说完最后一句，祁凝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又莫名在心里反问自己，真的不想要这门婚事吗？
没有确切的回答，但祁凝很清楚，她的确在这件事上犹豫过，苏驰这个人，与她的性格实在是太契合了。
流儿默默听着，观察着祁凝的神色，道：“侯府似乎没有打算退婚的意向，昨日侯府管家与苏世子在富贵斋定制了很多酥饼点心，还请了百工楼的工匠，婚礼筹备并没有停止。”
“那看来是笔大生意。”祁凝想了想，两眼发光，道：“若是侯府筹备这个婚宴的一切事宜都由我经手，那真是大赚一笔，不行，我得去找苏驰商议一下，有了侯府这个前例，我的店铺定会名声大噪。”
流儿还是不明白，问道：“小姐，那苏世子是个靠得住的人吗？”
“那是自然。”祁凝信誓旦旦的说道：“苏驰绝不是外头传言那样愚笨，他的智慧并不体现在古经词典之上，他这个人，策论是一把好手，外头说的不算，待我好好摸摸他的底细，来日自会有分晓。”
苏驰还不知道自己在祁凝这里有这么高的评价，但这几日，为了筹备婚礼的事宜他也是煞费苦心，什么事都亲历亲为，他想让祁凝感受到侯府对她的重视，只因为祁凝说过自己常常被忽视。
白云寺上祁凝说过很多自己的事，那时他还不明白为何祁凝会有如此遭遇，当得知祁凝的身份后，又觉祁凝说得不够惨烈。
侯府管家倒是得了个大悠闲，跟在苏驰身边打下手，偶尔给苏驰提点建议，毕竟苏驰经验不足，很容易有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