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A1-Ha’4 燃火之复
4月16日，星期三。
贝克兰德市中心再次体验到人山人海的乐趣，这一切只因为伟大的玩偶剧院，将在周年庆免费出售它的票据。
只要拥有这份票据，平民们就能在外院免费观看，当天负责人为他们准备的所有节目。
尽管伟大的它只排名第四。
但平民们还是蜂拥而至，只为了能使自己近距离观看，哪怕一眼这平常只可远观的奢侈存在。
不过奥黛丽所讲的故事不发生在外院。
暖光的内院，巨大的舞台坐落在正中央，金碧辉煌的奢侈厢中，不少贵族用挑剔的目光看着服侍自己的演员们。
这些能被选中进来包厢的，都只是空有美貌的家伙，而且还不是最美的。
最美最带劲要的钱自然也最多——他们都在台上！
可怜的新时代奴仆们，就在即将登场的舞台上……还不知接下来会面临的一切。
厢中三九六等权力分明，就连端坐在客厅正中央的贵族女儿们，也被视为妓女同等存在。
“早上好！女士们！再次早上好！先生们！”
时间一到，巨大的红色幕布向上拉开。一个带着滑稽小丑笑脸面具的女人，走着怪异的舞步晃着身体出现在台上。
“这是什么？”厅上的叫了出来：“难道是新准备的节目？虽然有够创新的，但我不要这样她活像个男奴……”
“我已经确保灯光全部洒在我的身上！”
奥黛丽举起契约纸：“现在！恳请女士们先生们！把你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通通卖给我！”
“这是什么恶作剧？”“我大老远过来可不是为了看这个！”大厅中央的贵女们折扇遮住嘴巴窃窃私语。
抱怨声此起彼伏。
厢中一位贵族更是撕破了报纸，手指不停地按着专属响铃——这是用来投诉的专属按钮。
“厅上的美人也不过是厢中妓女。与其被你们的父亲卖到这里来，不如反过来将他们卖给我！”
奥黛丽抬起手臂，一个个身着盔甲手持长剑的亡灵士兵，从她身后的舞台踏着整齐的大步向前。
直到距离奥黛丽身后两步远才停下。
许多人被这一幕吓傻了，但更多人的反应是逃跑。
就在这时，发生了令许多令人绝望的事。
那就是他们无论怎么做都打不开大门或者窗户，就连一些知晓内院通道的大人物们，都无法打开他们的专属逃生通道。
正当他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张纸和一支笔恰巧落到他们面前。
【我不支付任何我不想支付的报酬，但你能用它来换你的命。】
【只是区区亲友，通通卖我又如何？】
这当然只是撒谎，奥黛丽只觉得没必要写在上面。
紧接着，亡灵骑士们威风的呐喊从舞台处传出。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当场弄破了现场几位贵族的耳膜。
有一些人签的干净利落，有一些人直接自杀。有一些人则是说死也不签，有一些人则是跪地求饶或者无力哭喊。
奥黛丽对现场人生百态不感兴趣，她先前在工具书上制作的幻觉粉早已渗透在其中，每个猎物都躲不掉。
拖得这点时间……紧接着，奥黛丽拿出魔术礼帽和一根长棒子。她用手将棍子转个圈，轻点礼帽后拖出一只粉兔子。
最后伸长右手，脚后跟放在另一只脚后面，用左手拿着礼帽放在自己的胸前大喊：
“阿菲伦斯.博瓦福。”
“过来狠狠侵犯你祭品的骨肉心脏吧！”
“让这些傲慢的男人女人，体验一把前所未有的轮番快感！”
那些幻觉促使人们，以自以为体面的姿态签下了契约。不管怎么说，奥黛丽的目的达到了，虽然手段有些龌龊。
“不愧为值得看重的女人，亲爱的！你干得不错！”
“不过大厅里到处都是虚荣的女人，这些心脏我早就吃腻了……但是，你的确为我带来了无与伦比的美味……就在厢中。”
“数量不少。”烟雾中出现的阿菲伦斯舔着嘴唇。看向厢中，那是一双怎样迷人的蓝色眼睛？
“当然不少。不过，我得向你谈谈…厢中餐盒里的其中四位。”
“当然，亲爱的。”
“我们谁都知道，厢中餐盒里的这四位是你的主菜。”
“感谢你的善解人意，女士。如果你的口味有传教士和神职人员，也许下一次召唤不会太久。”
“那些颗心脏恳请你通通带走吧！作为代价，留下他们的头颅和身体上的皮肉。”
“他们四位都该被捐献给教会。”
“当然，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自然要由你做主。”
阿菲伦斯笑着鼓掌，眯起眼睛询问：“你要对我索求什么。”她用肯定的语气。
“我对你权利的渴求。我需要一个仪式、一个可能、一个地点、一个朋友、和一个成神的机会。”
“噢——”阿菲伦斯明显被吓了一跳：“真是贪婪的孩子。我的确有快速成神的仪式，但你不一定能通过考验。”
“因为这并非天赋与努力就能做到的事，只有被选中的人才有资格通过成神仪式，成为那些司晨们的下属。”
“就算享受至高，也只是供更高贵神明们驱使的的神明罢了。”
“无所谓，我要的是一个可能。”一步晋升就能步步高升，万事开头难。
“好吧……我给你这个仪式。”
“但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没有某位司晨落下的标记，那你很快就会明白，仪式的失败会给你带来多么可怕的灾难。”
说完，阿菲伦斯不再逗留，带着祭品消失不见。
不过善解人意的古典法式美人，临走前还将已经被割去头颅，和仅剩下血肉的四位贵族打包进盒子里，送到奥黛丽脚尖面前。
噢，没有了皮也没有了器官，只剩下一颗头和肉块的样子真难看。
奥黛丽身后的其中四位亡灵骑士向前列步，分别将他们四位放入自己的掌心。
奥黛丽游览着脑中多出来的知识，思考着接下来的复仇计划。
只剩下三位了。
奥黛丽想要的，并不是这个成神仪式。
或者说，她想要这个仪式，却又不信任这个仪式。
重要的是一个地点和一个朋友的暗示。
成为神明哪有这么好说？她为什么不自己登上去？
奥黛丽查看着脑中多出来的地点，简短的介绍着：“非凡者们的聚集地。”
♰︎✟
每天早上，怀特斯伯爵都会准时出现在庄园的后面，那里埋藏着母亲的坟墓。
虽然他的父亲不在这里……但这并不是因为怀特斯讨厌他，而是因为老人家临死前要求自己要被埋在祖传的地方。
这持续了几十年的光阴，早深深刻录成为习惯。
“妈妈，你知道吗？我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她叫琼。”
“她今年才20多岁，就要嫁给我，并且她现在如你死时一般年轻。”
“她有金色的柔顺长发，就连穿衣品味也与你几乎一同！甚至还和你一样患有哮喘……她的兴趣爱好与你同样并且颇有才华！”
“我真的完全爱上她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如她一般，让我想起你，妈妈……”
“我决定娶她过门，让她当伯爵府的女主人！我会甩掉所有不必要的纠缠，只与她共度一生。”
“你知道吗？妈妈！我和琼的所有爱好都十分相同，简直是命运为我量身定做！”
“从此以后，我们会一起怀念你！直到我们有了孩子，再有了孩子的孩子……”
妈妈……只要一想到关于母亲的事，这个40岁的男人瞬间泣不成声。
他跪伏在母亲的坟墓前，献出今天份一朵新鲜的玫瑰。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祭奠着，从未参与过他几十年光阴的人。
可他尚且不知，他如今跪伏的不过空坟。
他棺材里亲爱的妈妈，早就被邪恶黛丽丽偷走嘞！
“老爷，有一个女人来拜访。”就在怀特斯独自伤怀之时，尽职的管家传来信息。
他的年纪够大了，正常的老人早就该退休了，可惜怀特斯信不过他人。
管家与其他奴仆不同，只要经历过时间和任务的考验，素来算是家里的一份子。
“女人？……好吧，我去见见。”怀特斯伯爵掏出怀表，这正是用于招待客人的时间。
但是那个女人是谁呢？在这个节点有哪个女人会来拜访他？
幸许是梅勒斯太太，她来商量自己和她的女儿琼的婚礼。要知道她向来是个挑剔的女人，而且十分反对20岁的孩子嫁给一个——能做她爸爸的人。
既然钱权上无法阻止，那就只能在婚礼上磋磨。
不过一切都应该结束在琼绝食那一才是……也许她又一次派来一个陌生女人传话，他得用点不伤琼的心的方法拒绝。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想法落了空。
因为来的的确是一个女人，她把自己打扮的像个男奴，脏兮兮的像个乞丐。
“管家——”怀特斯不悦招手，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人都能来伯爵府了？他是老糊涂了，考虑他的确年事已高，这次也许真的要退休了……
“你怎么回事？”怀特斯用十分不愉快的语气说：“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一直站在那里，像根木头一样！”
“它是根木头，先生。”
“但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你聊这些把戏。”奥黛丽举起手中的“傀儡戏”：
“瞧瞧我给你带来了什么先生？我可是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就在今天！我能让你和你死了几十年的亲妈妈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