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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站在上海,看更远的‘海’

站在上海,我看见了更远的‘海’。

二零零九年,我去了三亚,住亚龙湾一个比六星级还好的酒店,是我平生住过最富贵的了。酒店背靠青山,面朝大海,像宫殿坐落在避风的海湾,金碧辉煌自然不必说,单单是那种入暮时看潮用膳,子时听涛入眠,晓晨闻涛声而醒的绝美场景就让我倾倒了。睹物之时,我在想,如果我在此有一处茅草房子,我都会视世间为无物了,——但那只能是幻想。是幻想,不是联想。

这里的海是真的海了,碧海金沙,是真的金沙滩,不是长江入海口黄泥沙。要说珠海的海与亚龙湾的海有什么区别,那我只能告诉你:珠海只算是小海,这里的才叫大海。对我来说,珠海的海是我的“海”的启蒙者,这里的海则是我“海”的导师。在亚龙湾之后,我更喜欢大海,更迷恋大海。

五天四晚,虽说短暂,但也算饱餐了一顿“诗和远方”。这里有呀诺达热带雨林,有从未见过的鸟兽虫鱼蛇和奇草怪树,夜晚可以到海滨小镇上饕餮海鲜大排档,烧烤的鲍鱼和生蚝十元十个,吃个够,遍地都是离奇大的木瓜和芒果(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都很少见这样大的芒果),觉得非常新奇,就邮寄了一些给在赣南小县城蜗居了一辈子的父母,他们一定是没有见过的。海南是旅游城市,商户的服务好,一般是你买特产,商户会帮你邮寄。三天后,父母收到货了,打电话来分享喜悦和惊讶。孩子留守在家里,主要是她们的声音。先是喜悦,而后,一种莫名的郁郁感走上心来。

湛蓝湛蓝的海,淘洗不了属于八零后一代人泥黄泥黄的伤痛。八零后是白手拼搏的一代,孩子是留守的第一代。

我迷恋海的湛蓝,希望海的湛蓝、纯净可以带走我的忧愁。在这湛蓝面前,脑海一片空白,一切的杂念都被漂去了。湛蓝的海面上,吹来纯净的海风,一切的伤感被海风拂去,一切的忧虑被海风吸去。

阳光升起的时候,远方是一望无垠的湛蓝,海是湛蓝的,天也是湛蓝的。在湛蓝里,身心都无比轻松。我深爱这种湛蓝,也深爱这种远方。虽说这里叫“天涯”,但明明在泛着湛蓝的光的海天相接处,天也无涯。虽说这里叫“海角”,但明明在渺无边际的海面上,海也无角,一直都有更远的远方。

我想驾着气垫船去追逐这远方。

向往远方,是因为远方永远也不会穷尽。远方有期待,有未曾见过的风景,有未曾吃过的美食,有未曾品味过的风俗,有未曾听闻过的故事

向往诗,是因为诗的纯美。远方与诗,远方有诗,诗是紧绷的生存压力后悠闲的心境;诗有远方,远方是可以不懈地追求没有尽头的期待。

我不会停下追逐诗和远方的脚步,但每一次追逐都有海相随。

胶州半岛,崂山的海。秋天,我坐在礁石上听着浪涛拍岸声音。秋夜,青岛有点凉,飕飕的风拂过了一个男人的头发,清净的涛声在寂静的夜色里数落万物的狭隘。

北方的海水比南方的冷,南方的海是热烈的,北方的海是冷静的。冷静的东西似乎更需要时间去品味。冷的海水,浪花也更亮白。去青岛的时候,还有阿曼达,一个天天说“烦死了”的胖女孩,在崂山的礁石上洗涤了冷静的海水后,她再也不把“烦死了”当成嘴快了。

彩云之南,我想云的故乡应该是纯洁的,远离了工业污染,那里有神一样纯洁的滇池。滇池也叫滇海,云贵高原上圣女的乳汁,哺育了高原民族,也哺育了成群的海鸥。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大群的海鸥在海上空飞,就算是在三亚也没有。滇池的海鸥,白压压一片,遇人站在海边,就飞过去,不生疏,粘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亲切的海鸥了。愿这些生灵永远都有这块美丽的家园。

舟山的海是我常去的,就像自己家的一个亲戚,每年都要来往几回。从上海,周五下午五点下班,准时出发,驱车带着孩子,就可以到舟山群岛去二日自驾游。晚上住渔民自己盖的“海景房”。夜深的时候,我最喜欢听海浪拍岸的声音。有一次,台风来了,海水像发了疯一样翻腾起来,汹涌滔天,天地巨响,像打雷。即便是这样的吼叫,我都觉得大海吼叫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宁静,节奏感的共振治愈了我在城市里所受的所有伤痛。

泰国的普吉岛,海和佛光同在。“人妖”和“帝王浴”只是低俗人的消遣,我只享受这里的碧海蓝天。佛光沐浴,阳光沐浴,几天后,神人共浴。

菲律宾与祖国的爱恨情仇,让我觉得长滩岛只是椰子比三亚的好吃,海的颜色是一样的中国兰······

这些海,父亲一次也没有去过,再无此机会带他去了。我一直耿耿于很多年前的诺言。往后的岁月,我希望陪着亲人,去看更多更远的海。

念去去,千里烟波······

2023/5/7写于教学楼西

2025年修改,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