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议荆州
“明公，有何要事？”
很快，程昱就跟随亲兵来到了曹操的军帐。在恭敬向曹操行完礼后，程昱开始询问起来。
“仲德，现在南方荆州很闹腾，吾甚是头疼，想听听你的意见。”
曹操摆摆手，示意程昱坐下，随后缓缓开口道。
事实上，荆州刘表闹腾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在此之前郭嘉都相当精准的判断没有啥威胁。
但最近荆州闹腾的相当不寻常，尤其是他钦点为英雄的那个老朋友有冒头的迹象。对曹操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信号。
作为曹操的心腹之一，程昱自然也清楚自家明公的担忧。不过他确实不如郭嘉善断，只能沉吟一番模糊的回答道，
“明公既然担忧荆州之事，倒不如尽快结束河北事务，早日引兵回许县。况且现在二袁已奔走辽东，冀州无忧，也当早日班师了。”
听了程昱的一番话，曹操并没有说什么，不过也比较失望。除了郭嘉之外，就很少有人能在大事上给他提供独到的见解了。
当然贾诩也能，但这个谨慎无比的老家伙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开口，也是让曹操很头疼。
想念奉孝的第一天……
“对了，我听闻刘表近些时日旧伤复发，已经卧病在床了？”
曹操突然想起校事府方面送来的来自荆州的情报，下意识开口询问道。
“没错，而且不仅如此，据说其长子刘琦已奔走江夏，不再待在襄阳了。”
程昱也了解这事，立刻为曹操补充道，
“看这架势，刘表病逝后，很可能会废长立幼，重蹈袁绍覆辙。”
“废长立幼乃取乱之道，刘景升白活这么多年了。”
这个时候曹操还没怎么考虑继承问题，自然相当硬气的嘲讽了刘表一句。不过当曹操扫了一眼舆图的时候，突然眉头皱了起来，
“等等，你说刘琦奔走江夏？”
“对。”程昱点点头。
“我记得刘备驻地新野在襄阳之北吧？”曹操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说话间已经坐直了身子。
“这么说来，玄德这老小子图谋甚大啊，看来吾确实不应该在河北滞留太久了。”
刘备这边的谋划虽然谈不上多明显，不过也瞒不过曹操这种老油条。仅仅看了一眼舆图，曹操就大概猜出刘备的打算了。
这是被刘表压的太久，打算直接武力上位了吗？
“传吾军令，三军打点行装，准备回许县。”曹操站起身，目光深邃的看向南方，相当果断的下令道。
“唯！”
…………
…………
…………
在基本摊牌之后，刘琦对马良的尊重瞬间一落千丈。虽然不至于冷面相对，不过也确实没之前那么亲切了。
与之相对的，刘琦对文聘的态度开始迅速提升。
马良倒不以为意，反正刘琦就算再不满，该合作的时候也会合作。于是他根本根本不在意，同时借着这一次来江夏的机会，开始勘察江夏的账本了。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江夏郡隶属于荆州，但在东汉末年，他和荆州在地理上并非是一个单元。
江夏郡与荆州核心区域南郡中间，间隔着一大片沼泽，也就是著名的云梦泽。这一片云梦泽把江夏郡和荆州主体分割看来，但因为汉水与长江交汇，让江夏成为了荆州的东大门。
若是江夏在荆州手上，那荆州方面面对东吴进可攻，退可守，占据着相当有利的地形。
但若是此地落入江东手上，那就攻守之势异也。从襄阳从水路到江陵需要经过江夏，同时荆州腹地几乎完全暴露在江东水军的兵锋之下。
历史上，江东就是借着这个优势，在两次与刘备集团的冲突中占据上风，进而大破关羽的。
正因为如此，马良才会建议刘琦来江夏，而不是直接让他去江陵。
不过有得必有失，江夏郡战略位置险要的同时，绝大部分地区都并不算富饶。因为身处于云梦泽之中，事实上可供耕种的土地是非常有限的。
所以当马良查江夏郡的账本时，惊讶的发现江夏本地的钱粮远比想象中的少。别说扩军了，若是跟襄阳方面闹翻，现有钱粮都很难支撑长久作战。
“江夏比我们想象中的要穷，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马良一边查阅着账本，一边内心不断推演起来。
“公祐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我又不负责这个，你不如去问问孔明。”孙乾翻了翻白眼，对马良的询问很是无语。
我是负责为玄德公外交的，你问我内政问题这不是为难人吗？
“的确，这些事还是留给孔明去头疼吧，我光理顺这些就得浪费很长时间了。”马良也点点头，随即盖上账本，打算等之后让诸葛亮来处理。
至于他自己，自然是要干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了。
“公祐可曾在江陵有认识的大人物？若是有交情，劳烦引荐一下。”
“你又打算在江陵搞点动作？”孙乾惊异的看了马良一眼，不过没有多问，只是沉吟一番开口道，
“之前某与韩嵩有旧识，但现今恐怕是见不到他了。倒是别驾刘先有交往，若是季常有兴趣，倒是可以为引荐。”
“零陵刘始宗乎？”马良挑挑眉，开口问道。
“然。”孙乾肯定的回答。
“行吧，有啥要啥，劳烦引荐一下了。”马良沉吟了一番，最终微微点点头道。
刘先在此之前有反驳曹操，建议刘表北伐的前科。虽然在历史上其也投降了曹操，不过总归还是有机会拉拢的。
目前对于刘备集团来说，统战远比兵伐更重要。只有在荆州拉起一个抗曹统一战线，方能把利益最大化。
行程已定，马良当即就打算跟刘琦辞行前往江陵。不过出乎马良预料的是，对于马良的辞行，刘琦当即反对起来。
“先生，现在江夏尚未稳定，江东贼寇尚未退兵。若是你现在离开，光凭琦可稳不住江夏郡！”
“先生也不想叔父失去一个强力的盟友吧？还请帮琦退敌之后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