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前妻与腐尸的交织
林曦远依然没有找到到底是谁从他的办公室档案柜里偷走了江雪滢的档案，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他的前妻在国庆长假的前一天，从美国给他打了一个越洋电话。她的意思很明确，就是他必须把房子按照市价折算，分给她一半的钱，否则他这辈子都不要再想见到女儿。
林曦远这次彻底被她激怒了，尽管他之前经常声称这辈子看透了她，但她的厚颜无耻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徐子倩！”他气得直呼她的姓名，“我这辈子没有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你说吧，你还想要什么？你知道我不可能卖房子，就算我要卖，学校也不允许。因为这是学校给我的福利房，政府还补贴了百分之五十。如果我要卖，我必须补差价给学校。”
“哼！”徐子倩在电话那头冷笑一声，“我就等你这句话，你把房子卖了，就算补差价给学校，还能净赚八百万。你当初买房子的一百多万，属于我们夫妻共有财产。净赚八百万，你就应该分给我一半。”
“你当初有了外遇逼我签字离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签了承诺书和声明给我，声明你放弃了房子的产权。我只需要付当初买房子的一半费用，也就是六十五万给你。另外付给小朵每个月抚养费两千美金，等她满了十八岁，再给一笔钱作为她上大学的费用。”
“那个放弃财产声明和承诺书不符合法律程序，房产证上还有我的名字，你懂吗？”
“我不懂，就你懂。我告诉你，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卖房子。还有，你今年圣诞节必须带小朵回来见我，否则你一分钱都不要想。”
“小朵说她不想见你。”
“你放……”林曦远想说放屁两个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在他想再跟徐子倩好好商量今年圣诞节见女儿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气得七窍冒烟，一把将手机朝墙上砸过去。
“砰”一声，手机屏幕变成了碎片。
“哎哟，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啊！”白莉抱着一大堆试卷走进来。
学校前两天刚刚进行了月考，明天就是十一长假，他需要把班级所有老师批改过的试卷统筹起来看一遍，在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发给学生。
白莉昨天刚刚烫了头发，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上衣和橘红色的碎花长裙，脸上薄施粉黛，看起来妩媚动人。
她把试卷放在办公桌上，看了看碎成一地的手机，又看了看林曦远。
林曦远正怒气冲冲地坐在椅子上，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前方，浓浓的眉毛拧到了一块儿，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怎么发这么大火呀！”白莉见他气成这样，一改往日冷冰冰的态度，走过去，倒了一杯水端到他面前，“先喝口水，消消气！”
“谢谢！”林曦远接过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呼了一口长气。
“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好点了，谢谢你。”林曦远坐起身，翻了翻面前的试卷。
大部分学生都考得不错，只有江雪滢，每门都不及格，数学才考了二十五分。
“唉！”他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
他实在想不透江雪滢的脑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如果法律允许，他真想把她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到底少了哪根筋和哪个零配件。
“这么好的手机，还是新的，摔成这样好可惜。”白莉走过去，弯下腰去帮他捡摔坏了的手机。结果一个不小心，手指被玻璃碎片扎了一下。
“哎哟！”她痛得大叫一声。
“怎么啦？”林曦远连忙跑过去，“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拿点棉球给你。”
他翻箱倒柜找了半天，找了一根棉签递给她：“不好意思，就找到这个。将就着用一下吧，实在不行就去医院。”
“不用了。”白莉捏住手指看了他一眼，说，“想不到你还挺会关心人的嘛，我还以为你是个榆木脑袋，只会搞学问呢！”
“哪里。”林曦远坐下来，想起前妻不肯在圣诞节带女儿回国见他，心情又沉重起来，双手捂住脸，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这是怎么啦？”白莉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帮他捏了捏肩膀，“现在好点了吗？”
“好点了，谢谢！”他说。
“那就好。”她从后面抱住他的脖子，让他靠在她的胸前，帮他按了按太阳穴。
一种女性特有的香味袭来，让林曦远感觉有些头晕。她今天似乎有备而来，让一切进行的顺理成章！
他想坐起来推开她，但是头晕的厉害，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不行，这里是办公室，万一有人进来撞见了怎么办？
“门！”他呻吟了一声。
“已经锁上了。”白莉在他耳边小声说。
她的声音听起来离他很远，就像远在天边的云，轻轻柔柔，虚无缥缈，让他抓都抓不住。但她身上的气息又离他很近，就在他鼻息间萦绕，让他感觉头晕，大脑昏昏沉沉，眼睛拼命睁也睁不开。
“好好躺着，让我帮你。”白莉扶着他躺在椅背上，帮他解开皮带。
“你会跟我结婚吗？”林曦远迷迷糊糊地问。
“如果你愿意，我当然愿意，亲爱的。”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他又问。
“从我成为你的助理的第一天，你没有感觉吗？所以说你是个榆木脑袋。”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对我比对其他人都好。”
“算你有点良心，知道我对你好。”
“你会嫁给我，给我生孩子吗？”
“当然愿意。”她小声在他耳边说。
然后她又说了一大堆话，他有点没听清楚，因为头晕的厉害，意识也越来越模糊。她的大意是说她虽然已经有一个儿子，但只要他想要孩子，她很愿意为他生之类的云云。
林曦远继续晕晕乎乎，脚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她让他想起了以前和前妻的相识，他们曾经花前月下许下过许多诺言，是那样的浪漫和美好，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
前妻那张美丽的面容在他脑海中一点一点扭曲变形，变成了贪得无厌的泼妇和响尾蛇。她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过来，要将他的血吸干。
他痛苦地呻吟和扭曲着。
这时河边草丛里那具腐尸又出现了，它和前妻的脸在他脑海中相互交织和重叠，一会儿变成前妻，一会儿变成腐尸，让他分不清到底哪个是哪个。
他挣扎着一下子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白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默默地弯下腰，将衣服一件一件捡起来穿好，整理好扣子和头发，拿起桌上的钥匙，慢慢地走了出去。
“我……”林曦远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他想叫住她，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白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全是失望。最后她摇了摇头，转过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林曦远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又看了看仪容镜里的自己。
浓密的头发乱蓬蓬的，就像一堆杂草一样，脸色苍白，脸颊赤红，胡子也长出了一截。
为什么会变成这副德行，连基本的礼仪都不顾了吗？
他默默地站起身，系好皮带，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看着黄昏中树的影子发呆。
到底是怎么了？是身体出现毛病了吗？还这么年轻就……丧失那方面的功能了？
想到这里，一股冷汗顺着他的太阳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