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长长久久一生一世
宋雁嫜给舒越擦了擦额间的汗渍。
他们待在悬崖之下许久，舒越的状态好了很多。
“舒越，我想见见你们狐族的孩童。”
“我带你去。”
在悬崖的边缘，风呼啸着吹过，带着些许的寒意。
舒越背着宋雁嫜，脚下的岩石崎岖不平，但他的步伐依然很稳。
宋雁嫜的双手紧紧环绕着他的脖颈，闭着眼睛感受着耳边的微风。
他时不时低头看她，又被宋雁嫜摆正了脸。
“看什么，我又不会跑了。”
“哦。”
穿过了险峻的悬崖峭壁，他们终于来到了一片隐秘的山谷。
这里的空气清新，阳光透过树枝洒在翠绿的草地上。
溪水潺潺流过。
山谷四周被高耸的山峰环绕。
几只未化成人形的小狐狸悠闲地穿梭在树影之间，听到孩童们的欢笑声。
“怎么找到这么好的地方的？”
她轻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惊讶。
舒越浅浅微笑。
“祖辈们先前在这里生活过。”
“原来如此。”
宋雁嫜抬眼望去，看到了一群狐族的孩童，他们有的在溪水旁嬉戏，有的在草地上追逐，欢声笑语回荡在山谷中。
怪不得失去小十六时，舒越哭的那么惨。
原本这么鲜活的生命。
几瞬间。
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宋雁嫜眼中充斥着无法言说的情绪。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美好。
“倒也是个度假的好地方。”
“度假？”
宋雁嫜没有回应，四处打量着。
孩童们见到舒越和一个女子的到来，纷纷好奇地围上来。
“这个姐姐是谁啊？”
“是舒越哥哥的新娘吧。”
“舒越哥哥的新娘真是美丽动人呢。”
其中一个小女孩捧着一束野花跑到宋雁嫜面前，天真无邪地说：“姐姐，你好漂亮啊，像仙女一样！”
旁边的小孩们也跟着起哄，纷纷大声喊道：“姐姐好漂亮！”
“姐姐叫什么？”
“舒越哥哥，带了个仙女姐姐回来。”
“舒越哥哥成亲了，什么时候给我们生个小狐狸宝宝，我们会教小妹妹或者小弟弟抓大鱼呢。”
……
宋雁嫜愣了愣，接过小女孩的鲜花，脸上露出无奈又温柔的笑容。
她弯下腰，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叫我雁姐姐吧，谢谢你们的花，我很喜欢。”
看到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
宋雁嫜心里暖洋洋的，被这些可爱的笑容融化了。
天呐。
怎么会有笑容这么甜的小孩子。
宋雁嫜原以为她是不喜欢小孩子，才发现她只是讨厌烦人闹腾的小孩，乖巧活泼的还是很有趣。
这时，一个小男孩走到她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今天是舒越哥哥的生辰哦。”
小男孩说完后，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期待。
宋雁嫜听到后，微微一愣，然后恍若明悟般笑了：“好啊，我们给他准备一些礼物吧。”
宋雁嫜的眼睛亮了起来，突然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
对了。
在马车上，陆子言送给了她收录锦囊。
她从锦囊里拿出一些糖果，递给身边的孩子们：“姐姐这里有一些甜甜的糖糕，大家站在一排，给舒越哥哥说一句生辰快乐，好吗？”
孩子们兴奋地接过糖果，立刻围成一圈，开始排队。
一个个小脸蛋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一个接一个说道：“生辰快乐，舒越哥哥！”
每一句祝福都充满了孩子的纯真和喜悦。
刚经历了悲痛。
而现在的场景。
和睦温馨。
是他阿爹和族人们都梦寐以求的平顺安泰。
但除了他，阿爹和其他族人都不在了。
很幸运。
他们现在还在他眼前。
舒越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有些哽咽。
“舒越。”
“舒越。”
听到宋雁嫜唤他，他猛然回头。
迎面看见宋雁嫜手中挂落的一个银色镂空炫影彩盒。
刹那间的惊喜。
真的令人怦然心动。
彩盒精致漂亮。
“送你了，还有糖糕。”
舒越眼眶竟然湿润了。
“谢谢你，宋雁嫜。”
“我很喜欢。”
“你的糖糕很甜。”
“我也很喜欢。”
宋雁嫜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舒越，难得见你柔情似水的模样啊。”
“我还记得，你一开始可凶了，老说要杀我。”
他顿了顿，认真地说：“先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不过今日谢谢你，真的。”
宋雁嫜拍了拍他的肩头，笑意盈盈道：“我先前也做了许多错事，我宋雁嫜是大度的，那我们就互相接受对方的歉意吧。”
“好。”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围绕着他们的孩子们，他们小狐狸耳朵和尾巴都还没有完全幻化掉，毛茸茸的摸起来很舒服。
感觉就像是在家撸猫一样。
手感很好。
天空逐渐被晚霞染成了金黄色，周围的景色如诗如画，仿佛是一个梦境。
宋雁嫜不禁感叹道：“这里真美，真是一个世外桃源。”
“我们出幻境后干脆也搬到这里好了。”
舒越低笑一声：“好啊。”
忽然又跑来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小女孩奶声奶气的说：“雁姐姐，我叫小十七，你怎么还没有和舒越哥哥跳舞啊？”
宋雁嫜有些宠溺地看着小女孩：“跳舞？”
“在我们狐族，男子的生辰宴上要和最心爱的女子一起跳舞。”
“这是我们狐族传统的一种仪式，寓意着长长久久，一生一世。”
另外一个活泼些的男孩小九跑来，跑跑跳跳地抢着说：“舒越哥哥，雁姐姐，你们快跳啊，火堆都弄好了。”
见两人都没有反应。
小九直接抓住舒越的手，给宋雁嫜一边的小十七使了一个眼色，小十七赶紧点点头，也抓住宋雁嫜的手。
将舒越的手递向宋雁嫜。
小九大声说着：“我珍贵的娘子，你是否愿意与我跳一支舞蹈。”
小十七连忙将宋雁嫜的的手放在舒越的手上。
小十七回应着：“当然，我非常愿意，我敬重的郎君。”
舒越和宋雁嫜对视笑着。
这两个孩子，太有趣了。
下一瞬。
舒越握紧了宋雁嫜的手：“你是否愿意与我跳一支舞蹈。”
宋雁嫜噗嗤一笑：“当然，我非常愿意。”
氛围恰到好处。
刚说完，小九便愤愤地和小十七小声的说：“他们都没有称呼对方娘子和郎君。”
“肯定是我们还少了点步骤。”
小十七嘴里含着糖果，认同的点点头：“说的没错。”
舒越又握紧了她的手。
他拉着宋雁嫜走到火堆旁，那里的火焰正跳跃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狐族的孩童们围了上来，一边吟唱，一边敲打着编钟，舒越牵着宋雁嫜的手开始转身。
他的动作轻柔而优雅，她也随着他的步伐舞动。
舒越的眼神始终盯着她，此时此刻他眼中只有她一人。
他们时不时发出欢呼声：“舒越哥哥，雁姐姐，你们跳的太好啦！”
“好看！”
“长长久久。”
“一生一世。”
……
孩子们起哄的劲头越来越大，舒越和宋雁嫜对视忍着笑意，他们的步伐逐渐合拍。
“想不到你还会跳舞。”
“我还会很多你想不到的。”
“逞强哥。”
“逞强哥？”
“没事，夸你呢。”
“谢谢。”
……
火堆旁，乐器声与嬉笑声交织，幸福的旋律回荡在这片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