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人类！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仙子悠悠转醒，声音带着几分迷茫与惊惶。
她下意识地拢紧衣衫，却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发丝凌乱，模样狼狈不堪。
再看向不远处，林霄正翘着二郎腿坐在那儿。
其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透着一股子难以掩饰的虚弱。
听到仙子的呼喊，林霄缓缓转过头，扯出一抹温柔却又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
“仙女大人，我叫林霄。
刚体验过身为凡人的那番滋味，感觉如何？
可有什么想和我聊聊？”
仙子一怔，白皙的脸颊瞬间泛起一抹红晕，犹豫片刻，才嗫嚅着开口：“挺……挺舒服的……”
“哈哈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太好笑了……咳咳！”
林霄闻言，先是纵声大笑，可紧接着，一口鲜血猛地从他口中喷出。
那殷红的血迹在惨白的面容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惊得仙子瞪大了双眼。
“怎么回事？！你的气息怎么如此微弱？
就连灵根，都黯淡成这般模样……”
仙子满脸疑惑，焦急地问道。
林霄并未作答，只是缓缓靠近她，伸手捏住她那精巧的下巴，一字一顿地说：“仙子，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我献祭了自己的根骨，让你怀上了我的孩子。
接下来，就请你带着这份屈辱，把她生下来吧！
从今天起，你将永远活在我的阴影之下。
这，便是人间剑修第一人，送给你的‘临终大礼’！”
说罢，林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的笑。
他心里清楚，自己时日无多。
此刻看似中气十足，实则不过是回光返照。
话音刚落，他周身的气血便如决堤的洪水般迅速流逝，整个人的气机在瞬间消散了九成有余。
他双腿一软，重重地跌落在地，身体摇摇欲坠，恰似那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喂！你这区区凡人！
竟敢在我面前自杀，还自毁根基，我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仙女拼命挣扎，情绪激动之下，全身都沁出了鲜血。
然而，捆仙绳的特性就是，仙灵之力越强的人，被束缚的效果就越好。
况且这还是林霄以性命为代价夺取的控制权，仙子想要挣脱，谈何容易。
只可惜这宝物一次只能针对一个目标。
否则，她又怎会沦落至此。
“放心吧仙子，你自己的仙宝，你还不了解吗？
我不过是献祭了生命与一身修为，才勉强获得了这短暂的控制权。
等我一死，它自然会物归原主。
不过，我们相识这么久了，在我临死前你总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林霄气息越发微弱，他缓缓倒在仙子怀中，眼神逐渐迷离，面容也愈发憔悴。
看着林霄这副模样，仙子明显慌了神：“混蛋！你这区区凡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你给我起来！
脏死了，真恶心！
喂！
你要死也别死在我怀里啊！
凡人，说话啊，快说话！
不会真死了吧？
等一下，我腹中这是什么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生长？
这是他的灵根？
为什么会在我的小腹中，还自成一体？
该死的凡人，竟然真敢让我生孩子，我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说着，仙子猛地抬起手，却惊愕地发现捆仙绳已经失去了效用。
她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拿起绳子重新放在自己身上，只见那绳子缓缓滑落。
这意味着，捆仙绳已不再受林霄控制，她可以重新收回。
可仙子并没有这么做。
她愣愣地看着怀中瘦骨嶙峋的林霄，又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小腹，感受着里面微弱的律动。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虽说没能融合灵根恢复仙躯，但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获取灵根的方式。
而且她能感觉到，通过这种方式获取的灵根，比直接强取豪夺融合得更加彻底。
唯一的麻烦就是要生孩子。
作为仙女，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
她慌了，急忙抓起林霄的身体拼命摇晃：“林霄，你不能死，千万不能死！
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带孩子。
你要是死了，她可怎么办？
我还要回仙界复仇，根本没法带着她！
而且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你绝对不能死！
我叫染红霞，是染家独女！
只因仙界变故，家族惨遭屠戮，只有我一人侥幸逃生！
我夺取你的灵根，并非真的想害你，只是想回仙界完成复仇大业。
可你为何要用这种方法报复我！”
染红霞的心态悄然发生了变化。
不知为何，此刻她无比渴望林霄能活过来。
她摇晃了许久，甚至动用了仙界的手段，却依旧无法让林霄再睁开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染红霞泪流满面，眼底满是绝望与怨恨：“林霄！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去！
无论用什么办法，我都要将你复活，然后狠狠折磨你一辈子！”
说着，染红霞表情逐渐扭曲，只见她伸出手指，狠狠插入自己的心脏。
紧接着，一滴鲜红的心头血被牵引而出。
她颤抖着伸出食指，将心头血缓缓送入林霄干枯的双唇间。
随着心头血融入林霄体内，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死前的模样，面色变得红润，看上去与活人无异。
但染红霞心里明白，自己的心头血，只能延缓他身体的腐败，暂时将灵魂封锁在躯壳之中。
若真想让他复活，还得另寻他法。
“林霄，你等着！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会生下来。
你这一生一世，都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身为仙女，却被一个凡人算计，这对染红霞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可看着林霄死后，脸上依旧挂着那抹嘲弄的笑意，她心中的烦躁愈发浓烈，怒火瞬间升腾，一举摧毁了这虚无空间。
她抱起林霄的尸体，朝着极北之地飞去，一心寻求起死回生之法。
……
时光匆匆，一晃四年过去。
染家当铺，已在大乾境内开设了一百多家分店。
可无人知晓，在染家本家宅院的地下，藏着一座巨大的冰库。
冰库中央，放置着一口巨大的铁棺，周围被捆仙绳层层环绕，寻常人即便潜入其中，也难以打开。
然而几年来毫无动静的铁棺，此刻却突然传出“咚咚咚”的声响。
“好黑……好痛……这是哪儿？”
“我记得我为了报复仙子，献祭灵根让她怀孕，然后就精力耗尽而死……”
“可我怎么会醒过来？难道说，我又穿越了？”
林霄缓缓睁开双眼，眼中满是诧异。
他本是穿越者，来到这个世界后，凭借自身天赋，成为了最强剑修，更是被赞誉为万年难得一遇的剑仙之才。
以他的实力，飞升成仙不过是早晚的事。
若不是遭遇这场飞来横祸，又怎会英年早逝。
“算了，反正临死前也享受了一回。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可是实实在在地体验了一番！
尤其是仙女的滋味，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林霄舔了舔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回味的神情。
可惜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不然他还真想多来几次。
当然，这种念头也只是想想罢了。当下最要紧的，是如何摆脱这漆黑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