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燃器证道

凌霄城北三十里，寒鸦涧底暗流汹涌。慕雪晴背着昏迷的林清羽涉水而行，少女周身器纹遇水不灭，反在岩壁上投出炼器阵图。冰魄剑突然震颤示警，涧顶传来破空声。

“交出器纹女娃！“天工阁三长老脚踏青铜罗盘，十二具机关傀儡封住退路，“此乃兵主圣器，岂容尔等玷污！“

慕雪晴将林清羽轻放在青石上，剑尖挑起涧水凝成冰镜。镜中映出傀儡关节处的器纹，她瞳孔骤缩——这些竟是王清清独创的“璇玑连环扣“！

“你们偷学清清炼器术？“

“偷？“三长老狞笑掐诀，“整个器道都是兵主所创！“

傀儡眼眶亮起红光，掌心喷射琉璃火。慕雪晴挥剑斩断火流，寒气顺着铁索冻结中枢器纹。最后一具傀儡倒地时，她突然发现林清羽的器纹正在重组天工阁秘法。

“慕宗主...“林清羽不知何时苏醒，指尖点在冻结的傀儡眉心，“他们在用活人炼器。“

傀儡胸甲应声开裂，露出蜷缩的修士尸骸。每具尸体丹田处都嵌着青铜鼎碎片，与林清羽后颈刺青同源。

三长老突然祭出本命鼎：“能成为兵主复生的器胚，是他们的造化！“鼎中喷出腥臭血雾，涧底尸骸纷纷站起，关节处伸出青铜利刃。

慕雪晴剑化游龙，霜气凝成三千冰锥。林清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用我的血！“器纹蔓至指尖，渗出的金血遇寒成刃，将尸傀拦腰斩断。

“你怎会...“

“器纹在教我...“林清羽踉跄跪地，掌心按在潮湿岩壁。器纹渗入石缝，竟唤醒沉睡的地脉器灵。整条寒鸦涧震颤着竖起青铜巨盾，将天工阁众人隔绝在外。

慕雪晴扶起少女疾奔，身后传来三长老的怒吼：“你以为逃得出万器感应？兵主苏醒时，所有器纹都将...“

涧水突然倒灌，青铜巨盾化作囚笼反困天工阁。林清羽呕出带金丝的鲜血：“快走...我控制不了多久...“

......

凌霄阁山门前，晨钟撞碎薄雾。守门弟子见二人模样大惊：“宗主不是在闭关？“

慕雪晴心中一凛，冰魄剑已架在弟子颈间：“说！谁在冒充本座？“

“半...半月前您亲自带回天工阁献礼...“弟子颤抖着指向主峰，“正在筹备百器大会...“

主峰方向突然升起九道青烟，每道烟柱都凝成器纹模样。林清羽腕间器纹突然暴走，青铜鼎虚影不受控地浮现：“是诱饵...他们在炼万器归宗阵！“

慕雪晴劈晕弟子，换上杂役服饰。背着林清羽混入送膳队伍时，瞥见广场上陈列的三千法器——每件都嵌着修士金丹，器纹与林清羽同频共振。

“午时三刻，血祭开阵。“高台上的“慕雪晴“轻抚冰魄仿剑，“届时凌霄阁将执掌器道牛耳。“

真慕雪晴瞳孔收缩——那假宗主颈间悬着的，正是王清清本体消散前佩戴的青莲坠！

林清羽突然浑身发烫，器纹脱离皮肤浮向广场中央的青铜巨鼎。慕雪晴扯下膳车帷幕裹住少女，寒气封住外泄气息：“撑住，我们先取青莲坠。“

地牢深处，被铁链贯穿琵琶骨的凌霄阁大长老抬眼：“终于来了...“

“说！假宗主何人？“

“是你亲手带回来的。“大长老咳出血沫，“那日你浑身是伤，抱着个青铜匣...“

慕雪晴剑尖挑开他衣襟，胸口器纹竟与林清羽同源：“你们都被炼成了器傀！“

地面突然塌陷，三人坠入炼器地宫。九百九十九盏魂灯环绕的祭坛上，假宗主正在剥离青莲坠中的残魂。林清羽突然尖叫着捂住额头——那残魂赫然是王清清本体！

“第三百六十五号果然没死透。“假宗主撕下面皮，露出天工阁主的真容，“正好用你补全阵眼...“

慕雪晴挥剑斩断魂灯锁链，万千残魂涌入冰魄剑。器心碎片与青莲坠共鸣，剑身浮现完整的流金鼎纹。天工阁主突然捏碎玉符，所有器傀扑向林清羽：“归位！“

少女器纹暴涨，化作金线刺入器傀眉心。慕雪晴趁机将青莲坠按入剑柄，冰魄剑迸发的青光冻结时空。王清清残魂飘至林清羽身前，指尖点在少女眉间：

“记住，器道在心。“

地宫穹顶轰然炸裂，阳光倾泻而下。三千法器同时调转锋芒，将天工阁主钉死在祭坛。林清羽在强光中浮空，周身器纹凝成青铜战甲：“慕宗主，我知道断缘火在哪...“

凌霄阁禁地突然传来轰鸣，尘封千年的器冢开启。冢内插着的流金断剑感应到战甲气息，竟自动飞入林清羽掌心。剑柄处一行小字浮现：

**“以情锻器，可破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