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新生大会
望着绫濑千夜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高桥悠真甚至已经开始想象自己夺门而出、狂奔在校园里的场景，但理智很快压倒了冲动。
他清楚，现在逃跑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绫濑千夜要是想报复，也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
只是如今她看他的眼神，像猫捉住了猎物，总要戏弄一番才肯罢休。
高桥悠真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那笑容在旁人看起来比哭还难看。
他转过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会长，有什么事吗？”
绫濑千夜却只是轻轻地将手中的发言稿和书夹递给他，语气平静：“高桥同学，待会儿我上台发言时，你记得在我示意的时候把发言稿递给我。记住，是第三页开始。”
高桥愣了一下，随即如释重负地接过发言稿和书夹，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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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幅挂满了礼堂四周，都是青叶高标志性的颜色——墨绿色，上面书写着欢迎新生的标语，以及青叶高的校训——诚实・努力・荣耀。
学生会成员站立在礼堂两侧，身着学生会正装，表情肃穆。
红木讲台擦得一尘不染，台前整齐地摆放着新生们的座位，每一张椅子都排列得严丝合缝。
但站在最前方的高桥悠真却是浑身不自在，总感觉有道目光紧紧盯着自己。有了刚才的教训，他也不敢去确认那视线的主人。
好在不久之后礼堂门口便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各个班级在班导的带领下开始陆陆续续进入礼堂找好座位坐下。
按照青叶高的规矩，高二和高三的学生是坐在后面，高一的新生坐在最前面，新生大会，自然新生们才是主角。
高二高三年级的学生们坐好以后，门口传来军乐团的演奏声，旋即便是高一年级的新生列着整齐的队列鱼贯而入。
不得不说，作为一所历史悠久的名校，青叶高虽然规矩繁多，但仪式感与传统却一样不少。
新生们的脸庞表情各异，有的充满期待，有的略显紧张，还有的带着一丝好奇和兴奋。
望着那一张张充满朝气的脸庞，高桥悠真不禁回忆起自己入学时的情景。他当时似乎没有这么多情绪上的波动，毕竟，谁家好人打工的时间比上学还长啊。
自己当时的脸应该很难看，大概就像六点起床还要赶早高峰地铁的社畜吧。
无奈摇了摇头，心里冒出了那句华国家长最常说的话，“我当时要是有你这条件就好了。”
新生们逐一落座，只是高桥心中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能作罢，等着新生大会开始。
好在钟声适时响起，他也收敛心神，端正站姿，手里紧握着书夹。
青叶高的校长此时上台，为高一新生致辞。
“各位，祝贺你们入学”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青叶高中的一员了。在这里的三年，将成为你们人生中重要的时光。不仅要努力学习，也要珍惜与朋友之间的羁绊，这里是你们成长的地方。”
也同班会一般，新生大会上的校长致辞高桥悠真也听过上百遍了，因此也是百无聊赖，偏偏在礼堂里，连风景都没得看，他只能不断扫视着新生的面孔，期待找到一点新奇感。
可他越看，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就越强烈。
就在他快要抓住那道突如其来的灵光时——
“请在这里创造许多美好的回忆，找到属于你们的未来。”旋即场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靠。”高桥悠真差点没忍住骂出声。思绪刚刚有了头绪，就被突如其来的掌声彻底打散了。那感觉就像是快要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探出水面，正要呼吸第一口新鲜空气，结果又被人摁了回去。
可他已经没时间再去思考了，因为接下来，便是学生会长绫濑千夜上台宣讲校规。
就在第二排的绫濑千夜起身的时候，高桥悠真也适时出现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毕恭毕敬弯腰递上了演讲稿。
他的动作堪称标准，甚至过于正式，以至于有些夸张。
他能预想到身后新生们看着他的眼神——一定充满了疑惑与惊讶。只是形势比人强，做得滴水不漏，才能避免这位会长大人的刁难。
“笑吧，等你们体会到青叶高著名‘女魔王’的恐怖，有你们哭的时候。”
绫濑千夜接过发言稿，指尖轻轻划过书夹的边缘。她的目光在高桥悠真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微微上扬，旋即又轻轻皱眉压下了嘴角。
“谢谢，高桥同学。”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高桥悠真连忙直起身子，退到一旁。
绫濑千夜缓步走上讲台，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身影在讲台上显得格外挺拔，墨绿色的学生会正装衬得她更加端庄肃穆，与她飘逸垂肩的黑色长发相得益彰。
台下没见过世面的新生时不时轻轻发出“哇”的尖叫声，明显是被“美杜莎”的颜值给蛊惑了，甚至已经有人偷偷开始写起情书高桥悠真也丝毫不感到意外。
只是一个月内，他们就得小心翼翼夹紧尾巴做人了，生怕一个照面就会被女魔头石化了。
“各位新生，欢迎来到青叶高中。”绫濑千夜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礼堂，清晰而有力。她的目光扫过台下，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
绫濑千夜的发言还在继续，她的声音平稳而有力，每一句话经过了学生会的精心打磨。台下的新生们听得认真，偶尔有人低声交流几句，但很快又被她的气场压了下去。
高桥悠真偷偷瞥了绫濑千夜几眼，发现那如刀的眼神没再看他，才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关应该是过去了。
“愿你们在青叶高中，以诚实为基，以努力为梯，以荣耀为光，找到属于自己的未来。青春不负，未来可期。”
场下响起的掌声明显比校长发言结束后更为热烈，其中自然大多数都来自高一新生。
高桥悠真瞥了暼身边的同僚，发现其中许多人也轻轻摇头，显然也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
“既然如此不得民心，何不揭竿而起？学生会长，宁有种乎？”
可惜高桥悠真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在绫濑千夜想碾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鞠躬后，台上的绫濑千夜合上书夹，走到红木讲台上，“下面请新生代表——星野真衣上台致辞。”
高桥悠真如遭雷击，因为此刻，他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先前那股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