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弹幕女王的合作提议
李霄脑中一边浮现对牛头社的恐惧，一边又被“更多稿费”吸引。想想自己房租还没着落，稿子苦逼更新，人气却不温不火。倘若真有这么一场“联合炒作”，或许能同时解决经济和舆论难题——只要别捅到更大的马蜂窝就好。
他犹豫良久，最终歪头叹息：“好吧，我同意试试。不过先说好，你别逼我直播用什么快捷键，我也不会把黑衣人的关键信息都公开。要搞就搞个有节制的合作。”
“妥妥的！”苏弹弹激动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冲过去抱住李霄的胳膊，脸上喜不自胜，“我就知道你肯配合！给我几天准备，我会先放一些小预热，然后再安排一到两次正式访谈，保证效果拉满！”
李霄被她抓得有点发懵，赶紧挣脱：“咳咳，别太夸张。到时候你让我说啥，我可不一定能圆谎，你知道我嘴笨。”
“你随心说，我来给你圆就行！”苏弹弹笑嘻嘻地把手机拿出来，“我这就起个标题：‘写手的神秘之夜——背后势力真相？’怎么样？你觉得还刺激不够吗？或者‘黑衣阴影：李霄的终极秘密’……”
“停停停，你别太标题党，免得我被各种奇葩观众追问。”李霄脸都快绿了，“我们就先低调试水吧，不要把事情说得跟好莱坞大片似的。”
“好莱坞大片不正是流量利器？”苏弹弹翻个白眼，“行，我知道分寸，不会把你直接扔进火堆。一个周内，我先做铺垫，你也得准备点‘爆点’哦。就算不是黑衣人实锤，也得给观众一点猛料，不然他们要骂我们空手套白狼。”
李霄只觉得头更痛了，但已经无法退缩。他想起自己和叮当沟通时，对多元端口了解得越来越多，也许能在一些“无关痛痒”的方面稍微爆点料，把外界的关注点转移到“诡异现象”，反而能模糊真正的危险。既然决定合作，他只好硬着头皮往下走。
“那就……先商量好文案吧，你把什么必问问题列出来，我再想想怎么答。”他放下水杯，勉强振作精神，“毕竟我也不能一直当块木头，抛个话题就接不住。”
苏弹弹极为兴奋地点头：“OK，我先来搞个采访提纲，等下发你微信，你看完再补充。然后我们一起想个拍摄方案，或者你可以写个小脚本——呃，你写手嘛，就当写场对话戏。”
“我真是……醉了。”李霄摇摇头苦笑，“你让我写场对话戏？还别说，跟我现在这本书行文都差不多，虚实交错。”
“那就更好呀，正好融合你现有的风格，说不定还能在直播中顺带宣传你的小说章节。”苏弹弹眼中冒星星，“这才叫双赢嘛！”
“好吧好吧……”李霄只能认命。他倒是没想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日子里，居然还能跟一位人气主播合演一场“揭露真相”大戏。要不是幕后有黑衣人和牛头社的威胁，这简直跟做娱乐节目没两样。
气氛顿时轻松不少。苏弹弹见他答应合作，也不再逼问牛头社细节，开始专心在手机上打字，大概在构思直播卖点。李霄心里却冒出一丝失落——搞流量固然能保护自己，却也意味着更难保持低调。牛头社若真生气，拿他当重点目标怎么办？不过既然无路可退，也只能兵来将挡。或许越多人关注，牛头社越投鼠忌器，这就是以流量换安全的策略吧。
他走回桌前，一边翻看笔记本，一边侧耳听着苏弹弹那边小声嘀咕：“先来个‘你家闯门夜——真相首度披露’，然后顺便让你念几段小说情节……嗯，到时候观众问问题，你可以半真半假地回答……再加点神秘感……”说得兴起，笑得乐不可支。
李霄则回想自己昨晚进数据废墟时险象环生，那可远不是能随便在直播里分享的东西。真正的大秘密，还要深藏于心。或许，这场合作直播只是一层保护伞，他要借此让牛头社的触手收敛，给自己多赢得时间研究快捷键魔法，才是根本之策。
“希望这姑娘别太折腾。”他内心祈祷，同时也有点好奇，若双方真能磨合出一个看似逼真的“事件揭秘”，搞不好还真能翻转舆论。要是稿费也能涨，那就更妙了。
眼看苏弹弹正键盘敲得飞快，时不时发出开心的“嘿嘿”笑声。李霄坐在一旁，忍不住露出一抹苦中带笑的表情。谁能想到，他一个普通写手，为了保命居然快成了“网综直播”的常驻嘉宾？还要演对口相声似的访谈。可形势比人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奇妙之处——当你被阴影笼罩时，一束光芒却可能来自意想不到的方向。苏弹弹是个追逐流量的“弹幕女王”，却也给了他一条抵御黑暗势力的路径。李霄只能笑自己人生大起大落，也许等这风波过后，他能写本《我和女主播对抗黑衣人》的新书，光听标题就够劲爆。
他看着苏弹弹越敲越起劲，忍不住伸头看了眼她屏幕上的草稿标题，结果看到一行闪闪发亮的大字：“——《一介写手的暗夜：揭秘闯宅黑幕》首播提纲——”加粗加大，堪称吸睛利器。她还在标题后面绘了个可爱的小鬼图标，颇有直播式“恶搞”风格。
李霄心想，如果真能在舆论上占据主动，这或许是个好开始。只是，他更清楚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键盘魔法”和“数据废墟”，绝非仅靠一次直播就能阻挡牛头社。但起码，他不再孤身一人，也能趁此机会把舆论导向转为对他有利。万一哪天真被黑衣人堵上门，也有人帮着散播消息。
这么一想，他竟真有点期待接下来的“合作直播”了。就让这场意外联手，成为对抗危局的第一道防线吧。虽然此事无厘头到极点，但也不失为一条可行之路。毕竟，目前最离谱的事情李霄都见识过，再来点大场面直播，也算不得什么挑战。
目之所及，苏弹弹已经眉开眼笑地敲下最后一句：“——请观众锁定下周精彩，绝对不容错过！”她关闭编辑器，转过身朝李霄挥舞手机，兴奋地说：“搞定！走，我们先去吃夜宵庆祝一下？顺便开个小策划会。”
李霄耸耸肩，站起身回应：“行，那就走吧。我已经饿了。说不定再吃个烧烤，我就能灵感爆棚。”
两人收拾一番，关灯走出门，楼道里传来苏弹弹欢快的话音：“你放心，我一定让你成为最吸粉的写手，牛头社什么的，都给我退散。”
李霄一边跟随她下楼，一边在内心感叹，这或许是最魔幻的组合：一个只想低调活命的写手，却搭上了一个视流量为生命的主播。可正是这份看似胡闹的“合作提议”，能让他们在漫天谣言和黑暗逼迫之下，找到一条意外突围的路。谁能说这不是命运的开玩笑呢？
夜风吹拂，城市的灯火依旧闪烁着喧嚣与无常，李霄不知前路如何，只能就此往下走——盼着这场合作真能撑起局面，也盼着自己别再遭遇牛头社的猛烈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