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为孤所用,或者自己断了吧
西厢房内。
云舟正半跪着,向谢长宴汇报着碧水云居的情况。
书案前男子披了件鸦青色的外衣,侧脸如玉,长睫垂下淡淡阴翳,有些闷闷不乐的写些什么
“将军,碧水云居周围已布置妥当。”
谢长宴好像没听见般,思绪一片空白,脑子里挥之不去是刚刚邱意浓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
云舟有些困惑,早上将军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换了几套衣服才肯出门。
怎么刚护送长公主回来,就变了一副样子。
莫不是那长公主对将军还贼心不死?
两年前,谢长宴是京城最意气风发的少将军。
不曾想被当时性情大变的长公主看中,死缠烂打。
云舟还记得,少女站在街道的中央,抬手拦住正在骑马的谢少将军,高傲的抬着头,明媚张扬,红唇轻启。
“谢长宴,这是偌大的京城,只有本公主配得上你,你就从了我吧!”
谢长宴端坐马背只回了一句:“绝无可能。”
任凭长公主对谢长宴多么殷勤,他和长公主说话绝不超过7个字。
云舟见过谢长宴对长公主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也是当时被迫离开京城时说的。
思绪拉回,云舟正考虑着要不要关心一下将军,就听谢长宴开口问道。
“你有没有感觉我最近很奇怪?”
“啊?”云州愣了一下,思索到刚回京城时,将军袒护公主,又想了想将军应是看不惯那些阿谀奉承的人。
实在想不到,如实开口:“没有啊!若是实在也说奇怪的话,将军现在问的问题就蛮奇怪的。”
谢长宴有些烦闷,叹了口气说道:“算了。”
又把刚刚写好的纸,装好递给了云舟,“把这封信送给那个人。”
云舟虽然不解,但还是回应道:“是,属下告退!”
……
刚沐浴完的邱意浓身上散发着清香,悠闲的躺在美人榻上。
不疾不徐的问道:“可查仔细了?”
疏月将刚刚从门上面残留的粉末,用手帕包起来,递给了邱意浓。
“殿下,奴婢在门上找到了这个。”
正是阴香!
邱意浓扫视着躺在地上的男子,衣裳散乱,口中塞着棉布,手脚都被麻绳捆了起来,淡淡的开口:“别再挣扎了,说吧。”
疏月向前一步,将阿澈口中的棉布扯了下来。
身体的难受,又被棉布塞的不能言语,轻轻咳了起来。
阿澈艰难的爬起来,嗓音沙哑的说道:“殿下,我是真不知道。”
邱意浓居高临下,神情依旧平淡:“你的阳香,再不解可是要出人命的!”
“你既然知道孤是长公主,那便知道孤的为人,就算你不怕死,那你所在意之人呢?”
邱意浓的为人称得上是一个混世魔王。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肆意妄为,甚至有民间传闻琼华长公主的名号能治小儿哭啼。
阿澈一下子慌了神,说话都结结巴巴:“是、是大王女指示县令的。”
“是他们威胁我的,一切都与我无关,还望殿下高抬贵手。”阿澈一个响头,接着一个响头磕着。
西凉世袭异姓王爷不多,冀州王算一个,而如今的冀州王膝下无子唯有三个王女,冀州王早已上报这一代的王将从三位王女中诞生。
而平南县却是三王女虞明的所管辖,能让县令为大王女虞黛所用,看来这冀州早已陷入夺嫡之争。
邱意浓听到满意的答案,抬头示意。
疏月立马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阿澈刺去。
阿澈以为自己死到临头了,身体忍不住颤抖。
疼痛过后,脖子上出现红印,渗出一排血珠。
他没死?身体也好多了,脸上的潮红正在渐渐消失,阿澈这才缓缓睁开双眼,一脸迷茫。
邱意浓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孤说到做到,只要你说出来就可以解毒。”
“但现在为孤所用,或者自己了断了吧。”
从疏月手中拿着水果刀扔到地上,上面还残留着阿澈刚刚的血。
她又不傻,这么轻易就知道是大王女所为,留着他,便可知道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如此贪生怕死之人,怎会选了断?
邱意浓看似给了两条路,实则只有一条。
果不其然,阿澈整理衣衫,心脏还在剧烈跳动,匍匐在她的脚下:“愿为长公主效犬马之劳。”
……
第二日一早,邱意浓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邱意浓平生最恨的一件事便是打扰她的美梦。
疏月连忙进来禀报:“殿下,三位王女在门口求见。”
“不过……”
邱意浓被迫起身烦躁的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几位王女说话夹枪带棒的,似是要吵起来了。”
邱意浓闻言,脸色沉了下去。
这几位连装都懒得装了。
邱意浓洗漱完毕,出门时还碰见谢长宴。
见到他就脚步加速,连疏月险些都跟不上。
邱意浓来到正堂,隐约还听到几句吵闹声。
见邱意浓来了,才消停了下来,起身行礼:“见过殿下。”
邱意浓,坐定后扫视一圈,三位王女从大到小依次站着。
看到邱意浓坐了下来,才将将坐下去。
大王女虞黛开口说道:“殿下路途遥远,车马劳顿,不知昨夜可有休息好?”
“姐姐,这是在责怪我招待不周吗?”
大王女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三妹妹,可不要多想,我只是关心殿下而已。”
大王女就差把‘莫挨我’三个大字写在脸上。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了起来,旁边的二王女虞凝劝慰道:“王姐,王妹,殿下还在呢,还是听殿下说吧。”
顿时三姐妹的目光都放在在一旁吃瓜的邱意浓身上,不得不出手打断这两姐妹吵架。
“今日诸位,来此可有事?”
“听闻公主玉驾来此,父王特地命我姐妹三人前来迎接。”虞凝恭敬的说道。
冀州城离平南快马加鞭怎么也得有个两三日。
而这姐妹三人只比邱意浓晚到一天。
传闻冀州王是个中庸的,没想到消息还挺灵通的。
怪不得这密令上的第一个人便是冀州王虞衡。
“既然王爷如此挂念孤,那便收拾收拾尽快赶到翼州城吧。”
邱意浓只想跑任务,管他是如何,安个罪名便是。
“殿下不必着急,这一路上还有很多好玩的,何不玩上一玩呢。”虞黛面带微笑,给旁边两个妹妹对了对眼神。
虞明也一改刚才的做派附和道:“是啊,是啊。”
三姐妹过来是除了迎邱意浓,那便是拖住她。
不管她们三人如何明争暗斗,现下目标都是一致的。
邱意浓看了看刚刚都快要打起来的三人,不对劲,她深感不对劲!
虞黛看邱意浓迟迟不回答,又胳膊轻轻戳了戳旁边的虞凝。
虞凝会意,善解人意的说道:“对啊,殿下何不游玩一番,也能更好的体察民情。”
“殿下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