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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弹水为雨,灵石封口
倒是听不出有什么嫉妒之意。
可能彼此差距太大,已经生不出此种心思了吧。
钟隐点头附和着,但心神却是放在了台上。
“这家伙……”
听了片刻,他暗暗皱起眉毛。
易佩瑛说的没有问题,是确确实实的心得体悟,比卷轴上的要细致不少。
但是给其感觉,似乎却是语焉不详,应是留了一两手,没有阐述真正的关节精微处。
不过这才正常。
如果真要是毫无保留,反倒是要让人心生怀疑了。
她口中说着,同时还亲自施法演练。
“雨,水从云下也。
天地之气和则雨……”
只见其纤指在身前茶盏中轻轻一沾,拈起粒水滴,屈指轻弹。
院内空气,忽地湿润起来。
空中不知何时,聚齐团云气,浮浮冉冉,盘桓缭乱。
云气沉降,无数雨滴从天而降。
雨势不大,宛若牛毛,细细复疏疏。
落在衣衫上,都难将其打湿。
然而院中空气却是变得清新起来,暑气尽无。
得了滋润,院内的花木越发生机盎然。
摊掌解下滴雨水。
明显有着灵气蕴藉流溢其中。
“她的《小云雨诀》,看起来也已经修至精通的地步了。”
对照着卷轴上的字句,消化易佩瑛所讲心得,钟隐做出判断。
多数修士,要到练气中期后才能将法术熟练掌握。
而《小云雨诀》又是公认基础术法中最难的几道之一。
就算沾了修习水行功诀的些许便宜,也依旧是实打实的天资惊人。
演练《小云雨诀》后,易佩瑛就自翩然下台,将位置让与其他人。
第二个所讲的,就不是法术了,而是正儿八经关于基础功法《离火诀》的修习经验心得。
与易佩瑛相类,也是在关键处遮遮掩掩,藏下几句。
饶是如此,钟隐也是听得津津有味,不肯放下任何一句。
其后,甚至陆斯渊都上去了次,讲了些关于养殖翠羽鸡的些经验窍门。
连续五人过后,见多时不再有人上去,又是一声罄响。
院中之人放松下来,开始交头接耳地谈笑。
有数人几乎同时起身向易佩瑛走去,也有去找讲述《离火诀》的第二个人。
见状,钟隐才算是完全明白过来。
显然他们留下最关键隐秘的窍门不讲,就是为的这。
先说些把人引过来,然后再吊住胃口。
真正对这感兴趣的,就会私下里找去讨价还价。
倒是与展雄飞拿出灵砂请自己,有些相近类似。
不见有人来找陆斯渊咨询学习养鸡经验,他也不觉气馁挫败,再次走到院中央。
只是这次,却是拿出来数根翠玉也似的翎羽。
其他上去的人,也差不太多。
尽是些羊毛、牛骨之类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看起来是趁当学徒的机会搞到手。
听起来上不得台面,但好歹是正经灵兽出产,沾染了些灵气,勉强也算是修行资源。
就譬如说那根牛骨,坚硬犹胜精铁,份量却反要轻不少。
其中两样,钟隐也是有些兴趣。
不过他没有动用灵石,甚至灵砂来交换。
这些终究不过只是外物罢了,不似灵石灵砂,可以直接裨益修行,还能辅助方寸宝鉴推演。
何况自己再过几天也要去当学徒,将来未必弄不到类似的材料。
但钟隐心中已经暗下决定,今后求真社五日一次的集会,如果不是有紧要事,尽量不要错过。
单是白嫖旁听他人讲述心得经验,都受益匪浅,可少走许多弯路。
“钟师弟倒是按捺得住,不去花那块灵石。”
到了亥时,集会结束,众人四散离场。
与陆斯渊等新认识的拱手告别,钟隐方自走出院门不远,就在某个道路拐角处被人从后面叫住。
“怎么,高师兄可是有指教?”
钟隐转过身来,微笑看向高谦,同时右手食中二指已经顺势拈起了那撮随身携带的火绒。
“指教谈不上,只是受人之托来送钟师弟份东西。”
高谦依旧还是那副从容模样,从怀中摸过只锦囊绣袋,轻轻丢来。
没有贸然去接,钟隐左手一扯,腰带如灵蛇吐信将那绣袋卷起,使个巧劲儿掷在地面上。
数样物事从袋口滚出,哪怕是在深夜,仍透射出莹润光泽。
灵石。
而从刚才那一试中,钟隐已然知晓其内数目,足足有十枚之多。
“姚进年少无知,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是他给钟师弟的赔礼,千万不要拒绝。”
没有说他的动作态度无礼什么,高谦面色诚恳说道。
“这算是封口费么?”
钟隐心中冷笑,知道对方如此是为了彻底压下这件事。
至于收不收?
为什么不收。
不说这本来就是自己应得的,何况对方身后站着姚家与副院长。
如果不收,恐怕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倘若收下,在道院余下的一年半时间内,基本都不怎么需要再为灵石灵砂等发愁。
这个数目倒也有趣,差不多就是自己赌输后要拿出去的灵石。
至于与姚家,或者说姚家的梁子,是不是一笔勾销。
那就要看两人今后的修行成就了。
“回去告诉副院长,钟某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解下外衫打个包袱,将灵石与绣袋小心包好提在手中,钟隐朝高谦拱拱手,倒退着没入夜色当中。
“居然如此小心。
不像是学册里面所说的普通人家出身,但也不可能是什么世家子。”
站在原地目送着他消失,高谦自言自语数句,然后方自离开。
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拜会副院长,也就是找他舅父禀告,而是去了另外处地方。
“这个该死的泥腿子,等我出去后一定要让他好看!”
在钟隐看来,被禁足一月完全称不上惩罚,反而可以静心修行。
但对姚进而言,显然不是这样。
听了高谦回述的话,一个插着数枝菖蒲的天青胆瓶,立刻被他劈手砸在地上。
价比黄金的胆瓶立刻变得七零八落。
他那几个跟班,各个把脑袋缩起来,不敢说一个字,生怕撞上去成为发泄对象。
“本少爷来道院时,总共就带了五十块灵石。
居然被这个贱种活活勒索了差不多一半!”
高谦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只是微微点头表示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