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平阳侯府的颜面
却是不等两个侍女回答,曹弓那讨厌的身影走了进来,调笑道:“不错啊,还不算是得意忘形,最起码的冷静和思考还有。”
王发崩溃,这人有病吧,洗个澡也偷听,但还是迅速的扭头笑道:“曹中郎!”
废话,在礼堂他也看到了,这个曹弓的地位,相当于曹襄的近身护卫加统领,在平阳侯府绝对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惹不起也躲不掉!
“君侯召见,你二人服侍驸马更衣,以后就跟着驸马吧!”曹弓未曾看一眼两个侍女的大马金刀坐在了一旁凳子上,在两个侍女感激声中继续道:“这二人的父亲,因醉酒当街辱骂朝廷,被处以族刑,男子充为刑徒,女子沦为罪奴。”
“不过侯府已经缴纳赎金,把人都捞出来了,也算是良民的身份吧,有资格成为侯府婢女。”
“多谢曹中郎,只是……那个,这!”王发虽是感谢,但真的尴尬的瞅着曹弓,他现在光溜溜的,这曹弓竟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而且还看着他,难道不尴尬吗?
“君侯光着的身子我都见过,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尴尬的?”曹弓耻笑了一声,催促道:“快点,别让君侯等急了。”
“呼!”王发真的要崩溃的起身,背对着曹襄,十分不愿意的六只手拿着毛巾快速的擦干身子。
穿好了衣服。
“嗯,这么一看,倒还不错,有点看头!”曹弓不由点头。
驸马的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却已有了几分英气。
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明亮如星,深邃而清澈,挺直的鼻梁,下嘴唇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乍看确有英姿,是个不错的少年郎。
“王发见过曹中郎!”王发也忍不住的看了自己两眼,不仅衣服合身,还是红色婚服的锦缎面料,上面有精美的纹饰,镶嵌着玉质的宝石腰束刚好合身。
这身行头穿在身上,有一种清爽又不束身的感。
“簌簌!”曹弓却不见外,鼻子在王发的身上吸了两口,还特意在王发口鼻旁吸了吸,“味道也处理的差不多了,还不错。”
曹弓转身,便带着王发走出了房门:“跟我来!”
“还有吗?”王发跟上,却是奇怪的捂住嘴巴自己闻了闻,没闻出来。
他已经用清水盐水洗了几十遍了,人都要洗虚脱了。
“拜见驸马,中郎!”
门外只有两名护卫,却是在王发走出门,迅速的抱拳喊口号!
“不用见外不用见外!”王发急忙回礼。
曹弓却是眉头一皱,停下来的瞅着王发,不客气的道:“在侯府之中驸马除了遇到老夫人,君侯,二位夫人,诸多族老,或是卿爵以上和六百石以上官员需要回礼外,其余所见之人,包括我在内,无论何人拜见,驸马不需要回礼。”
“当然,在侯府拥有一定地位的客卿,属臣,仆从,顺眼的直接称呼职务,不顺眼的不必理会。”
“即便是低等的平民,成为侯府也意味着拥有高贵的身份。”
“这不是驸马个人的礼节,这是平阳侯府的颜面。”
“另外,驸马要记住,除了陛下皇后和驸马直系尊亲外,驸马不得向任何人行跪礼,记住,是任何人,胆敢受驸马跪礼者,便是我平阳侯府的敌人,纵是藩王也不例外。”
“这不止是君侯的颜面,更是平阳公主的颜面。”
王发闻言,微微一愣,请叫我高职务?
侯府的规矩太森严了,这种森严的规矩,他一时间很难适应。
“多谢曹中郎告知。”
曹弓没有理会的转身继续前行,王发急忙跟了上去,忍不住打听道:“这么说,我这驸马是稳当了?”
“驸马以为呢,没有稳当你现在连见我的资格都没有,我会这般在驸马旁边鞍前马后?”曹弓冷淡的一笑。
正说着,一队巡逻的护卫路过,停下来拜道:“驸马,中郎!”
“嗯!”曹弓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直行。
“嗯!”王发学着曹弓的样子点了点头,跟上问道:“那平阳县令一职呢?”
“这是君侯和族老议事决定的,我怎么会知道?”曹弓冷淡的说道:“不过,侯府举荐,一个萝卜一个坑,挖下去任何一个,必然要成为庞然大物,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获得的。”
“拜见驸马,中郎!”正走着,路过站岗的护卫抱拳喊口号。
曹弓没有看一眼两个护卫,王发余光瞅着曹弓,也目不斜视的跟上。
见护卫没意见,曹弓也没意见,其他的家仆也没有意见,不由心中舒口气,甚至忍不住的想要大喊一声,
真他丫的爽啊!
想想一个时辰前,他还被配冥婚要死要活,甚至不惜为了活着服毒装神弄鬼。
现在,一路所过,侯府的侍卫侍从尽皆相拜,对他尊敬无比。
这一前一后,天壤之别。
“曹中郎,说实话,那会在礼堂的话,我还真不是开玩笑的。”王发又忍不住的笑叹,明目张胆的跟曹弓打听事。
说实话,这个曹弓虽然杀死了前身,但他现在恨不起来。
在曹弓这里,他的确知道了不少事情。
当然,前提条件,这曹弓别再招惹他。
“呵!”曹弓只是笑了笑,不在意的道:“老夫人的确有此意,但大胆一些不难猜测,君侯未续弦,全大汉的人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说媒者不计其数。”
“而君侯如今受陛下信任恩重,平阳侯国富可敌国,陛下又厉兵秣马,再加上君侯与卫长公主是平辈,只需大胆猜测便可下定论陛下要联姻曹氏。”
“至于曹氏族灭,在如今的大汉谁家不是奋力搏命,纵然是君侯也怕有朝一日曹氏落魄奋力一争,更何况涉及皇位继承,站错队被族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莫说是三十年后,如今大汉局势,就算是十年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
“额,我是说我有才能,当个县令绰绰有余!”王发心中十分满意,这自行脑补的可以,当即继续探听口风。
“呵!”曹弓这次甚至戏虐的一笑,侧头瞥了一眼王发,冷淡道:“驸马还是收起那些不切实际的小心思吧!”
“既然驸马如此博学,想来也知道董仲舒吧,驸马比之董仲舒的才学如何?”
“当初董仲舒为求平阳侯府举荐,三请方入,但老夫人听完董仲舒的学问后,便命人将董仲舒送了出去,并没有给其侯府的举荐名额。”
“若非陛下元光元年天禄阁问策招贤,又采纳了董仲舒的天人三策,何来董仲江都王相。”
“纵然如此又能如何,以其天人三策,强干弱枝的治国理念,没有恩威权重的列候保他,董仲舒落魄受冷落也就这几年的事,而倘若当初老夫人举荐董仲舒,再加上陛下纳其言为国策,现在的董仲舒就不是江都王相,而是大汉丞相了。”
“孰轻孰重,驸马莫要恃才自傲,在五世列侯的平阳侯府面前,啥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