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江湖
午后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青石古道上。古道两旁，新绿的柳枝随风轻摇，嫩芽初绽的树木散发出淡淡的清香，与远处山涧潺潺的流水声交织成一首春日的赞歌。
古道上，一辆简朴的带棚马车缓缓前行。
“胡兄，你要去哪啊。”田泊青半躺在座椅上，神色满是倦怠。
“不知道。”申行正端坐，看着手中记录着雀风剑法的竹简。
“不知道？那你怎么和驾车人说的？”
“到下一个停靠的驿站。”
“……”
“对了，你有铜钱吗？”
“有，怎么？”
“到了帮我把钱付一下。”
“你没零钱？”
“不，我没钱。”申行平静地说道。
“你……”田泊青坐起来，脸色很是精彩，“兄弟，你真不把我当外人啊。还有，你没钱拉我坐什么马车啊？”
“你都说我是你兄弟了，这点小钱不算什么，是吧。”申行含笑说道，“唉，开个玩笑而已，我找王庄主兑过铜钱了。”
“说兄弟是江湖上非敌人皆兄弟，你这啥都不懂出来浪荡，真不怕我把你卖了。”田泊青相当无奈，“不过毕竟伴了一路，还让你差点没了，认你这个兄弟我也没跑了。”
“所以？”
“胡兄，你可知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何等的广阔和复杂。”田泊青开始了他的讲述，“在我们中原大地，有着无数的门派、家族和帮派，它们构成了我们所说的江湖。”
“江湖中的势力错综复杂，有的门派以武力著称，有的则以智谋见长。各个家族八方据守……”
“嗯……家族这块我明白，应、王、白、齐、申、梁、铭、宁八家在大陆八方，分据各地部分势力，各相结盟或相竞争。”申行曾为家族长子，自然知道这些。
“嗯……”田泊青继续道：“江湖中，除了像各个家族各个出名的门派这样明面上的势力，还有许多暗中的邪派和中立的势力。暗爪教便是其中之一，我对他们其实不太了解他们被江湖上的人物盯上，大概是最近被发现犯了最忌讳的一点——勾结外族。”
“这样勾结敌人威胁到中原安全的，还有诸如天煞盟、幽冥宫等邪派势力，它们与正派势力之间的斗争从未停歇。而中立的势力，如百草堂、铁匠铺等，它们通常不参与江湖的争斗，但它们的技艺和资源却是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
“江湖中有着许多不成文的规矩，比如‘不欺弱小’、‘不趁人之危’，还有我前面说的‘非敌人皆为兄弟’等，这些规矩虽然不是所有人都遵守，但它们在很大程度上维护了江湖的秩序。”
“此外，江湖中还有许多传说和禁忌，比如‘剑冢’、‘龙脉’等，这些地方往往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和危险，吸引着无数武林人士前往探险。”
“目前，江湖的局势看似静水，但其实暗潮涌动。外敌觊觎中原资源土地，而各江湖势力争斗不休，属实内忧外患，只是各方相持达成了短暂平衡，我们这些小人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丧失性命。”
听完这一番话，申行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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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一处荒僻的山坳之中的破庙门前，鲜血染红了杂草，染红了环绕的荆棘。
数十名黑衣人立在庙门前，面对这庙内。在他们身前，横竖倒着几位同样衣着的人，那些人心口皆插着各类的长棒状物，如未燃烬的粗香，几段绑在一起本用于卜问吉凶的竹签，被劈成几瓣的凳脚……
“离开，或者死。”庙里传来苍老但是威严的声音。
门外的黑衣人隐隐有退却之意。
“不管你能杀多少人，吕毫微，你本就被我们重伤，现在不过强弩之末，又强引气力，再动功法你定难逃一死。”为首的黑衣人喊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弓弦的破空声传来，又是一人倒下。
“什么时候，我们会和叛徒做交易？”
“哈哈哈哈，你们？你现在处于如此困境，你们有人来帮你吗？都不过拿了我们在缕安的些许财产就散伙走人了，有人在乎你的生死吗？”
“……”
吕毫微一时无言。毕竟，那人也没说错。这些江湖人士，说是在守护江湖，但很多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地位、名望，真正为了保护中原的寥寥无几。甚至为了些名声各门派间还自起争端。
自己的死活，和他们并无关系，甚至有些人还希望他死去，好早些上位。
“怎么，想明白了吗？告诉我们帮你送信的人是谁，我们就走。”
嗖，一箭射来，这次对准的是为首的黑衣人，以示自己的决心。
弯刀出鞘，斜控挑出，正中箭杆。啪的一声，箭支断做两截弹开，但由于惯性，前半截斜刺入了黑衣人的肩膀。
“我的心腹，我的弟子，哪人不是被你们杀害？现在连个送信的无名小辈，也要问出个下落，赶尽杀绝？”吕毫微声音带着怒火。
“杀。”为首的黑衣人将弯刀向庙内一指。
手下的黑衣人虽然恐惧，但因为信仰，都大喊道“暗君之爪终临！”，向庙内冲去。
吕毫微箭虽利，但暗爪教弟子人数众多。对于本就重伤的吕毫微，这是必死之局。
进到庙内后，有些黑衣人使出暗器，让吕毫微躲闪之中无法专心瞄准射箭。
剩余的十几位黑衣人将吕毫微逼至角落。
轰，被虚掩上的庙门被人一拳轰开，本不结实的木门脱离门框飞出，在地上旋转前移几丈才停下。
门后三人冲入庙中，与黑衣人厮打起来。其中两人便是王槊和宁老，另一人十分壮硕，身无寸铁但拳拳生风，俨然是刚刚破门之人。
宁老对上了黑衣人的领队。宁老虽老但身法敏捷，见木制手杖旋动，绕过弯刀，将黑衣人领队打得一踉跄。
接着宁老顺势右腿一扫，将黑衣人领队撩到在地。
仅三息之间，黑衣人无一活口。
王槊和壮汉扶起吕毫微。
“前辈……”
吕毫微摇了摇头，示意二人把自己放下。
“那两个小伙子还在你庄里吗？”
“吕前辈，他们辰时已离去。”
“甚好。”他们暂时没有危险，暗爪也很难知道是他们送到消息。吕毫微松了一口气。
“前辈，您的身体我找人医治……”
“让我安心去吧。我的宗门已灭，弟子被屠尽，在世早无挂念，唯一便是未灭暗爪教，这我也等不到了。我如今强制用武，已伤根基，现在我就废人一个，不必管我。”
“前辈勿言，小辈自会照顾前辈。”
王槊让壮汉背起吕毫微，到路口，坐上庄里早备好的马车，护卫吕前辈到望云山庄修养。自己与宁老继续搜查城内未除的暗爪教教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