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祭坛，黑雨
聂云婉的话让王权想起巨影手中的黑色晶石，他记得有一面，确实与自己的鳞片极其相似。
“轰！”
天空裂缝剧烈震颤，在残存能量凝聚的黑雨中彻底闭合。
最后一刻，王权清晰看到祂投影的星辰巨手，在吸收完蓝星涌出的一抹血雾中凝实了一分。
“祂在等……”聂云婉声音沙哑，“等蓝星彻底被改造成适合祂呼吸的温床，等我们为了进化互相残杀，把祭献的血肉喂到祂嘴边！”
“祭坛什么作用？”王权追问。
【血祭启，异宝现】
聂云婉翻开笔记本，指尖划过泥板拓片旁的注解。
两人看着这行字，陷入沉默。
赤裸裸的阳谋。
献祭、进化、资源、再杀戮……
“轰！”
黑雨倾盆而下，雨滴中夹杂着灰雾残留的能量，砸在地面上发出“滋滋”声响，混凝土如被强酸腐蚀般腾起白烟。
“这不是普通的雨，”聂云婉凝视着从天而降的黑色雨滴，声音低沉而凝重，“裂缝关闭后，异界的能量残留在空气中，凝结成这场黑雨。普通人一旦沾染，神经系统会被逐渐侵蚀，受伤者甚至会变成……尸傀。”
“尸傀？”
“嗯，或者换个熟知的词，丧尸！”迎着王权疑惑的目光，聂云婉指了指一名蜷缩在废墟下的女生。
仿佛印证她的话，走廊外突然炸响尖叫。
一名女生蜷缩在废墟下，手臂伤口被黑雨淋到，灰白血管如蛛网般向心脏蔓延。
她的瞳孔扩散成浑浊的灰白色，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嘶吼。
它的嘶吼声未落，更多惨叫声从走廊炸响。
“嗬……嗬！”
雨幕中，越来越多的丧尸从地上爬起，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逃窜的学生。
幸存者中不断传来啜泣声，浓郁的血腥味更是刺激的他鼻腔微微发通。
“啊！”
“逃啊！他们变成怪物了！”
“不要！”
“老师救命~！”
磕磕绊绊的声音，夹杂着阵阵尖锐恐怖的惨叫声，将反应慢的人无情打醒。
“不好！去社团聚集地！”王权厉喝。
武道部成员大部分都在社团聚集地，那里人员密集，一旦尸变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我带来的人有人在战斗中受伤了，根本扛不住雨水。”聂云婉转头看向队伍中，两名没有获得黑色晶体的武道部成员。
尤其他们伤口，在空气中已经开始出现灰白之色。
“一定有解！”王权看着表情痛苦的两人，视线不断在雨幕中扫过。
“对，丧尸！”想到一种可能性，他带头冲向破碎走廊，异化的右手直接捏碎一只丧尸头颅。
一枚微小的黑色晶体出现在手中，内部能量虽远不及狼人晶体的澎湃，但却让王权眼神一亮。
“用丧尸晶体延缓异变！”他抓起两只丧尸甩向后方，“快杀！”
两名武道部成员迅速挥刀劈砍，但一名不等丧尸微小的晶体融入体内，已跪倒在地，皮肤下血管凸起如蚯蚓扭动。
“来不及了……”看着他身上的尸变伤口，聂云婉咬紧嘴唇。
“该死！”
他踹开一只腐烂的丧尸，对远处的白凝露吼道：“让他们躲到掩体下！有伤口沾到黑雨会死！”
话音未落，废墟下的女生突然反折四肢爬出，速度快得不似人类。
王权挥臂格挡，丧尸的利爪在麟甲上擦出火星。
“普通丧尸不该有这种速度！”聂云婉翻开笔记本，“黑雨加速了变异……”
利爪划过，丧尸头颅滚落在地，黑血喷溅的瞬间，更多丧尸嘶吼声从走廊尽头涌来。
“权哥！这边！”
聂云旗的吼声穿透雨幕，带着一丝焦急。
塌陷的走廊尽头，数名武道部成员奋力冲破尸群，手中的兵器刃口扭曲沾满黑血，在雨水中闪烁着寒光。
“刀！”聂云旗将唐横刀抛向王权。
刀锋出鞘的寒光划破雨帘，一只丧尸的头颅应声飞起。
“训练室情况？”王权甩去刀上黑血。
“权哥！训练室塌了！武道部新招成员在狼人袭击中死伤大半！”
王权转头，看见秦立带着两名武道部成员冲来。
身后人抬着简易担架，一名武道部伤员腹部的绷带已被血浸透。
“小心，黑雨会加剧感染！”聂云婉冲过去用身体遮住担架，“没时间了……”
看着伤员的伤口，聂云婉对抓着丧尸赶来的王权摇了摇头。
担架上的伤员突然抓住聂云婉的手腕。
“给我把刀。”他眼球充血，声音却异常清醒，“我知道我身体的情况……趁我还算人类，让我自己动手。”
迎着社员的眼神，王权陷入沉默。
“权哥……救我弟……“
社员夺过一名社员手中的刀，猛然刺入心脏，咳着血沫倒下。
手中死死攥着一个男生的学生证。
聂云婉将学生证握在手中，对武道部其余成员命令道：“别让他尸变。”
“是，云婉姐！”
“我们剩余的人都哪里？”王权注视着被抬走的社员，对着聂云旗问道。
“办公楼！灾难发生前，保镖跟武道部大部分人都办公楼！”
聂云旗杀退几只扑来的丧尸，抹了把脸上的血：“但现在中间隔着一片异变的树林，原来的空地现在……”
他欲言又止，聂云婉已看着雨幕解释道：“地壳正在被异界空间覆盖，我们必须趁道路还未完全改变前，集合我们的人。”
王权望向远处，曾经熟悉的学府如今支离破碎，黑色森林从地缝中疯长，教学楼与办公楼之间凭空隆起一道不断生长的小山脉。
“筛选能战的人猎杀丧尸，五分钟后出发。”王权的目光扫过废墟中啜泣的学生，声音冰冷而决绝。
“至于其他人……”
“适者生存。”聂云婉轻声接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要么拿起武器，要么……成为累赘。”
倾泻而下的黑雨中，整栋楼再次剧烈震颤。
另一半走廊轰然塌陷，将本就两半的教学楼彻底摧毁成废墟。
看着白凝露跟秦立等人，集结起来的同学和武道部成员，王权一把拽住聂云婉，一跃而起跳过塌陷的走廊。
“走！”厉喝一声，刀锋指向黑色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