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鬼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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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地下室人(2)

其实那间藏在地下室里的人,他作为被卖掉的货物来说很自由。

因为他甚至能够出来吃桂花糕。

大约等了五分钟,沈鸩和云筝二人跑在二里屯的乡野上。

“为什么你会那样想?”

“能操控几个人作案就已经很了不起,一下子操控一村子的人一起作案,很少人会有那种本事,村民给那群人开了绿卡,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总而言之,他们做错了事。”

云筝听到沈鸩的话,下意识就想到了自己。

如果刚才因为自己的错误判断,到底还要死多少个人长吉村才会被逮捕起来。

她来不及多想了,只好用耳边的风来消除心中的烦恼。

沈鸩的背影第一次那么可靠,他跑在前面,既没有轻功也没有身法,却那么一往无前、那么勇敢执着。

“嘭!”

云筝拔剑砍向沈鸩,刀与光之间的剧烈摩擦下,沈鸩的嘴角很快流出血来。

“是谁?!”

在那片空旷的夜里,到底是谁冷不丁地放了暗器?

他在浓重的夜晚中走了出来,不避讳的直面二人。

沈鸩本能地退后走了两步,云筝挡在了他的身前。

女孩横刀向天、双目凝然,一身豪气冲天,此刻已经下定了决心。

沈鸩却意外地拉住了他的肩膀,让他自己到后边站着去。

“从前有个朋友跟我说过一句话,如果说自己作为更低级的人会为价值更高的人去死吗,那个时候我不以为然,现在我明白了。”

云筝亲眼看着沈鸩的表情从严肃到视死如归。

那是一股很复杂的情感,一个本该躲在他人身后的策划者此刻却坚定的站了出来。

“不要,要走一起走,你打不过他的。”

云筝怒从心起,她拽住沈鸩的衣角,让他别做傻事。

“跑!他们可不会等着你来到,出门阻拦是我们已经接近了真相,难道要在这个时候犹豫不决吗?”

云筝的脑海里突然闪现过一个身影。

三年前,自己的大师兄战死于魔族之乱,那时候自己还很年幼。

责任让大师兄不能退缩,而今天,她却因为这个要做名副其实的逃兵。

云筝深吸一口气。

“不,我不会走的。”

沈鸩嘴角一扬。

“好!我就知道小阿筝你是最棒的了。”

话说完了,沈鸩拔腿就跑,一骑绝尘。

杀手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云筝嘴角一阵抽搐。

“云小姐,我知道你,这件事情就连你山门中都有人涉猎,你这样的小辈说话分量太小,改变不了什么的,听我的话,从这件事情里出去吧。”

云筝抽剑而出,剑芒先至,那人闪躲不及,鲜血四溅。

白剑沾血,云筝心中更是狂吠。

所有压抑的情绪顷刻爆发。

“阿筝,你的剑法进步好多。”

那人身中一剑之后身形颤抖,但并没有走动,反而稳稳地站在原地。

云筝愣住了,一种不好的想法在她脑中蔓延开来,这一次她再也无法自主清醒,没了沈鸩,就好像没了定心丸,虽然他人看着不靠谱,但却能在关键时候给自己那面对质疑时颓败的心一发强心剂。

一直以来敢那么叫云筝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欠扁的沈鸩,而另外一个就是自己的大师兄蓝忘。

他刚才本来可以选择直接一剑刺死沈鸩,但他没有。

蓝忘当了十二年云筝的大师兄,从孩童到她真人,从咿呀学语到出水芙蓉,他是她的大师兄,但他不甘只做大师兄。

所以他下意识地不想让云筝伤心。

看云筝认出自己了,蓝忘拔出了腹部的剑,一步两步走向云筝,伸开了双手。

云筝只觉得昔日恩人今日势同水火。

但她已经丧失执行能力了,只有那么一个消融的身影在自己的脑中浮现。

笨蛋沈鸩,快回来呀,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沈鸩早已跑远。

他仍旧坐在二里屯的小花园里,那把以前坐过的长椅。

那群人怎么会那么傻呢?

所以一旦有察觉的话,地下室里的人应该已经换了位置。

这就代表着一切的一切都化为了泡沫、所有都是徒劳的。

作为外人,沈鸩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云筝啊云筝,不要怪哥,哥也是一个被命运裹挟的一个苦命人啊!

轿夫走过田间,撕下了自己的伪装。

刘志博拿来了一只烧鸭,还有一罐密封的好酒。

他俩坐在一起对月独饮。

一个月前,刚来这里的时候。

古雅魔法师协会。

管家对着少爷的协议满目愁容。

“少爷?你真的要去吗,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没有回头路。”

刘志博历练的身份可比沈鸩的高贵多了,因为具有魔法师血脉的缘故,干脆直接被收做了古雅魔法使协会会长古雷的干儿子。

刘志博坐在椅子的右边,沈鸩坐在椅子的左边。

“那个时候我在马车上的时候你就已经发现我了吧?沈鸩。”

沈鸩点点头。

“其实你猜对了一半,马车里的确运了死人,只不过是有关死人的东西,一些纸钱而已。”

祭奠死人需要遮遮掩掩的吗?所以在那几天里,长吉村到底死了个谁?

刘志博大概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当然的来找兄弟,却阴差阳错地促进了某些事情。

因为协会的武力一直很强,所以长吉村附近区域的物资押送基本都是它负责的。

刘志博说要去下乡调查民愿的时候,干脆就坐在那辆由穆阳暗中调配的私密物资的货车里。

二人吃完饭之后便各回各家了,临走前,刘志博还给了沈鸩两百块科龙。

“阿鸩,你现在多少积分了。”

“我也不知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现在都忘记自己是在历练里了。”

“这也是我想给你说的阿鸩。”

刘志博神情一下严肃,沈鸩顿时觉得自己嘴里的烧鸭不香了。

不会吧?刘志博现在又是给钱又是说这番话的。

沈鸩一下子慌了,难道刘志博要殉情或者托孤给自己了吗?

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不忍人知的一面,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