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合谋
进了房间，尚芸倒了一杯茶，搬来一个小板凳，紧挨着谢司瑶坐下，笑着说：“司瑶，她们都去安华殿玩投壶了，我不太感兴趣，就先回来了。这会儿屋里没人，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尽管说。”
谢司瑶看着尚芸纯真无邪的模样，犹豫了片刻缓缓开口：“我有个事儿，想麻烦你……”
她是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才出此下册主动求人。
尚芸用手撑着歪着的头，她不过是户部尚书的女儿，要权没权，也就有点钱。
她试探着问道：“缺钱吗？”
谢司瑶微微点头，刚想解释，尚芸就从腰间解下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轻轻放在桌上：“我进宫匆忙，带的银票不多，这里有二百两银子，你先拿去用。”
谢司瑶连忙摆手，把荷包推了回去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和你一起做生意。”
“生意？”
尚芸惊讶重复了一遍。
“嗯，我认识的人比较多，可以给你提供一些新消息，你出面开个铺子谈生意。”
尚芸几乎没有思考爽快地答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行，我答应你。”
谢司瑶诧异一瞬，忍不住问道：“不考虑考虑？”
尚芸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笑着说：“这有什么好考虑的，我外祖的铺子遍布各地，华京最好的地段就有一个闲置的，位置极佳。
到时候我找几个人去打理一下，很快就可以营业了。”
谢司瑶欣上欣喜激动地说：“等回家了以后，我先把我手头上有的银子送到你府里，其他的等赚了就还你，连本带利。”
尚芸摇摇头说：“不用……不过，你怎么突然急需用钱啊？”
谢司瑶张了张嘴，吞吞吐吐。
尚芸看出她面露难色，趴在桌子上道：“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谢司瑶心中一暖，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为好。
“出宫以后，我有些给你消息你可能不大相信，可你相信我，只要是送到你那儿的消息，绝对是我经过反复核实的。”
“我信你。”尚芸脱口而出。
谢司瑶又叮嘱道：“这个合作时间会很长，你如果中途不愿，可以随时退出。”
尚芸信誓旦旦地说：“除非倒闭了，要不然你不退出，我也不退出。”
难道是老天看她上辈子死得太凄惨，所以重生过来，让所有人都来帮她？
她忍不住问道：“怎么突然就这么信我了？”
尚芸的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小声说：“因为你那天赏河宴帮了我。”
谢司瑶笑了笑说：“我说的是实话，那件事情也是因我而起，自然我来解决。”
尚芸看着她，小声嘟囔了一句：“你如果是个男的就好了。”
“什么？”谢司瑶没听清，疑惑地问道。
“没事，你就当我报恩吧！”
尚芸抬起头，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
回想起那天的赏荷宴，谢司瑶把她拉到身后，挺身而出帮她。
那一刻，谢司瑶就像一道光照进了她的心里。
那个场景时常在她的梦里出现，每回醒来，她的脸都会不自觉地红扑扑的。
她看画本子的时候，知道这叫魂牵梦绕，这种感觉，或许就是喜欢吧。
尚芸心中有些羞愧，本来已经慢慢把这件事情淡忘了。
可太后把她们召进宫中，看到谢司瑶被众人排挤，她就忍不住想要站出来帮她。
只是，这段感情，终究是为世俗所不容，见不得光的。
所以，她现在只能尽可能地帮她，把这份感情默默藏在心底。
“谢谢你，那我回去以后给你列一张纸，咱们尽快开业。”
谢司瑶握了握她的手，尚芸嘴角上扬反握住她的手。
凤仪宫内。
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刘公公身后跟着一群人走进来，目光扫过周围正在洒扫的侍女，不动声色地朝齐嬷嬷使了个眼色。
他微微侧身，凑近齐嬷嬷，尖着嗓子说：“齐嬷嬷，你上次做的山楂糕，皇后娘娘给了太后娘娘一些，太后娘娘尝了之后觉得甚好，这几日又惦记上这口了，想着让你过去小厨房，教教那些人怎么做。”
齐嬷嬷心里瞬间明白，这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又到了回去向她真正的主子复命的时候。
她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上前一步，微微欠身说道：“太后娘娘爱吃，那是瞧得起奴婢。
这山楂糕是奴婢家乡的糕点，做法也简单，既然太后娘娘想吃，奴婢过去教她们做便是。”
刘公公带着齐嬷嬷来到太后的佛堂。
太后正坐在蒲团上，手中缓缓转动着佛珠，听到脚步声，眼皮微微抬起，不紧不慢地问道：“最近谢家那两个丫头，可有什么异动？”
齐嬷嬷连忙跪下，恭敬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并无异常，只是……”
“有话快说。”
太后还是背着身，没回过头瞧她。
“是，奴婢在两位姑娘房前踱步时，正巧谢二姑娘回来，原本她要拉着尚小姐进凤仪宫说话。
可不知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就改去了别的宫殿，奴婢担心…”
齐嬷嬷低着头，声音紧张，额头渗出一层薄汗。
太后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伸手，几个丫鬟扶着她站了起来站起来。
“你是宫里的老人了，就算谢家丫头看出了什么，也不敢轻易找你麻烦。你且消停两日，千万别让她们起了疑心。”
“是，奴婢还有一事。”齐嬷嬷犹豫了一下。
“说吧。”太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奴婢身在曹营心在汉，无时无刻不想着来太后这边伺候……”齐嬷嬷说着往地下叩头。
太后心里虽有些厌恶，但眼下还得用她，只能敷衍地说：“等时机成熟了，我就向皇后把你要过来，你暂且先在那儿待几日，记住了，在外人面前，你和哀家可没什么关系。”
“是，奴婢明白。”旁边的太监很有眼力见挥挥手，齐嬷嬷刚想说什么又憋了回去，磕了个头，缓缓退下。
“没用的东西…”
太后插了三根香拜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