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见面（1）
“不可饶恕！”
江寒猛地一拍水池，巨大的力气将池子上的东西全部震飞。
“不可急躁！”
拥有一万年经历的蜃楼比江寒来得沉稳。
他淡淡皱着眉头，心里早已预测到江寒的反应。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
“抢婚，是吗。”
“哼，”蜃楼淡淡一笑，“我果然没看错你。”
蜃楼看了眼江寒手中的胧村正，不禁微微皱眉。
在他的观念里，胧村正是妖刀。
这柄妖刀起源于天魔界，由人炼化而成。
用人炼刀，是三界都不允许的规则。
因为由人炼化出的刀，拥有无限成长性，甚至能彻底杀死死神、天魔、邪灵，三界中所有的生物。
更别提，胧村正可是妖刀中的妖刀。
它没有永久存在的实体，只有纯粹的，邪恶的灵魂。
这种灵魂会附在胧村正上，随着胧村正的出现而出现，随着它消失而消失。
每当使用者用胧村正杀死一个敌人，就会被对方的恶念所侵蚀。
被恶念侵蚀过多，即会陷入一种名为血痴的状态。
血痴，会让使用者彻底失去理智，挥刀砍向身边的所有人。
直到杀死至亲，血痴状态才会结束。
“江寒，你有用过这柄妖刀吗？”
“你是说这个吗？”江寒抽出胧村正，寒光下的邪魂让蜃楼都不禁一颤。
胧村正刀身正曲，剑刃细长，却异常锋利，反光出的剑尖肉眼可见的恐怖。
“我还没使用过她。”
“那……”蜃楼皱眉，严肃道，“就把它扔掉吧，使用妖刀，只会让人陷入不幸。”
“不。”江寒收回妖刀，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在他眼里，胧村正并不是致人于死地，带来不幸的妖刀。
它是顾清卿的化身，是证明顾清卿还活着的证据。
“容我拒绝，唯独这一点，我不能让步。”
“……”
蜃楼无言以对，但他也从江寒的脸上看出，他的目光带着坚决，仿佛为了这把妖刀，能背离一切。
让他放弃妖刀，反而是种傲慢。
“也好。”
蜃楼叹了口气，默许了江寒的想法。
“胧村正很强，它能杀光一切，封印一切，嗜杀一切，只不过……”
妖刀的两面性，注定江寒要踏上一条不归路。
蜃楼抬起头，严肃道：“一定要避免杀戮，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使用暴力。妖刀会让你陷入疯狂，血痴曾经吞噬过无数位使用者。江寒，切记！”
“好的。”江寒俯下身，认真的点头。
“嗯。”蜃楼背过身，伸出手指，戳向卫生间内的一面瓷砖墙。
下一秒，这面瓷砖突然破裂而开，露出内部的黑暗。
“灵桥骤现！”
蜃楼大喊一声，咒语脱口而出。
“嗡！！！”
这条虹桥，是蜃楼制造出来的，名为彩虹灵桥。
能连接任意两界，让境界之间相互连接，相互通行。
“快吧。”
蜃楼轻描淡写的留下一句，让江寒进去。
但他的额头上，明显在冒出冷汗。
使用灵桥骤现的代价，就是承受两界的灵魂威压。
换句话说，蜃楼的灵魂，此刻正被两种境界同时侵蚀。
蜃楼在人间界没有代理人，死神界也在二十年前，叛逃之时就将其除名。
因此，承受两界侵蚀的同时，蜃楼还要抽出不少精力，去维持灵桥骤现，肯定是不能维持多久的。
这也是为什么，灵桥骤现早期的名字，其实是“彩虹灵桥”。
后来，各路死神施展彩虹灵桥，没人能超过五秒，因此，彩虹灵桥才改名为灵桥骤现。
江寒瞥了蜃楼一眼，伸手缓缓触摸瓷砖墙上的灵桥。
“嗡……”
灵桥依旧发出嗡嗡的响声，像是在勾引江寒通过。
看着七彩斑斓的灵桥，江寒收起妖刀，对蜃楼鞠了一躬。
随后，他猛地跃起，一下跳入灵桥。
“轰隆！”
耳边，无数场景飞过。
这些场景如同一幅幅画卷，把江寒三十多年的人生，统统演绎了一遍。
江寒面色沉稳，看着这些代表过去的走马灯，他选择闭眼不看。
并非在逃避，而是不愿回想。
不管是上一世在银座当N郎的经历，或是这一世，爱人死去。
见到死神、天魔、背负上廉价的救世命运，江寒都不想去想。
而就在他跳入灵桥不到三秒后，蜃楼也挥起大衣，跟着跳了进去。
“刷拉拉！”
蜃楼张开翅膀，他的翅膀像是蝙蝠的翅膀般薄，却又透着微微的黑光。
灵桥散发出的光芒，透过蜃楼的翅膀，映照在二人的脸上。
“抓住我的衣服！”
蜃楼扇动翅膀，在灵桥吸力的影响下，猛然冲向江寒。
他用大衣挂住江寒的刀鞘，令其不会因为灵桥内巨大的时间漩涡冲走。
“抓住了！”
江寒反应极快，在对方挂住刀鞘的一瞬间，便理解了他的意思，稍稍抬手，便抓住了蜃楼的大衣。
“你的衣服，质量可真好啊。”
“呵呵，这可是我从罗威纳买来的新款。”
“没想到你还挺有品味。”
江寒揉搓着蜃楼的罗威纳，丝绸的质感确实不同于一般大衣。
扣子上没有多余的断线，衣领整齐，口袋也用白线封死，看来对方是忘了拆了。
江寒帮蜃楼扯掉口袋上的白线，心中问出了一个问题：
“我想问问你，拉瑞的结婚对象是谁？”
“这个嘛……”
蜃楼微微努了下嘴唇，张开嘴，“嘶”了一声，又咽了口口水，最终也没说出口。‘
江寒看到他一系列的小动作，不免心生疑惑。
对方的表情，明显是不太想回答。
“你要是不想回答的话，就不回答吧。”
江寒是通情达理的，他不会为难蜃楼，逼对方说出拉瑞结婚对象的名字。
蜃楼是拉瑞的大哥，也是其余十大死神的大哥，是圆桌家族的长子。
他不愿意说，自然有他的道理。
死神界十万年的经历，蜃楼的人情能力，也远超江寒。
“我并非不想告诉你。”
蜃楼回过头，在灵桥的穿梭中，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的手持双头大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