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红袖添香果然有道理
从公园新村离开，顾永华推着自行车，不知不觉来到了水表厂的后门。
“诶，刘姐，你这么早就来排队啦？”
时间才中午一点半，离着黄卫英出摊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然而此时摊位附近的门店，早就零零散散坐着翘首等待的顾客。
“不来不行啊，我家的孙子两天没吃到了……”
“我也是啊，你说卫英也真不容易，要不是他儿子经常来帮忙，她一个人要忙得累死哦。”
“哦哟，你可别说了，她家婆婆娘可是非常不喜欢这个媳妇的……”
“我也听说了，卫英这样的都不喜欢，那个老太太……”
“……”
顾永华听着七嘴八舌的闲言碎语，内心更加不是滋味。
他常年工作的原因，很少能帮上忙，哪怕仅有的休息时间，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临时顶班。
原来就自己像个傻子看不出。
听着旁人谈论老娘对媳妇的厌恶，顾永华已是愁肠百结。
如果换作往常，他会上前找人理论，维护自家老娘的立场。
此刻，他只想回家，好好过日子。
顾永华到了家门口，发现门口蹲着一个人，还牵着一黑一黄两条小狗。
“小雷？”
“顾叔！”
雷远杰见到顾永华一蹦老高，他在门口等了整整两个小时。
不仅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渴得嗓子直冒烟，连香烟都抽不进去半根。
“顾叔你可算回来了，英姨怎么没在家啊。”
“这个点她应该去南门的冰厂了……”
两条小狗的牵引绳被栓在门把上，趴在地上伸着舌头大喘气。
顾永华打开门，让雷远杰牵着狗进屋，他先从冰箱拿了瓶汽水，又从屋内寻了个大瓷盆，舀了点水。
一人，两狗，咕咚咕咚，咕噜咕噜。
“嗝~”
雷远杰一口气喝完汽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咧嘴一笑：“顾叔，还有吗？”
“哦，你等着，我再给你拿两瓶。”
“一瓶就行了，顾叔。”
顾永华返身回来，先开了一瓶，又放了一瓶，他客气地招呼：“小雷你随意，这汽水家里有的是，思泽都是成筐成筐的往家搬。”
“阿泽不喝？”
雷远杰第二瓶喝得很慢，他看了看汽水瓶身，看标识应该是本地的品牌。
“不常喝，他就是喜欢买，然后又不用。”
说起儿子的怪癖，顾永华也是津津乐道，他指了指茶几：“你看，家里的零嘴也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过年。”
“怪不得……”
“嗯？什么？”
雷远杰有些理解顾思泽为什么拒绝那箱可乐了，原来是真的不差钱。
“小雷，这两条狗从哪找的？”
顾永华看着在客厅里打闹的两条狗，一条全黑，另一条黄狗白面，非常标准的土狗，连舌头都有些泛黑。
“我特意让人挑的，正好一公一母。”
雷远杰有些得意，他不禁自夸：“顾叔，这两条看家护院绝对错不了。”
“有心了，小雷。”
小狗不太认生，此时趴在顾永华的脚边，一左一右温顺的不像话。
“顾叔你还跟我客气……”雷远杰的话还没说完，肚子尴尬地叫了两声。
“你没吃饭？”
“嘿嘿，来的匆忙……”
“那你等着，给你弄点吃的。”
家中的煤炉留着火，没有熄灭。原本顾永华想弄点饺子或者馄饨，没想到冰箱里没了。
他只好给雷远杰下了碗面条，加了两个鸡蛋，还特意开了一罐午餐肉。
一人，两狗，分食了一罐午餐肉，吃得很欢。
“顾叔，你今天休息啊。”
雷远杰饿坏了，狼吞虎咽吃相不雅，他边吃边和逗狗玩的顾永华聊天。
“有点事要处理，所以请了假。”
“哦，顾叔我吃完了，碗放哪里……”
“来，给我。”顾永华把碗拿去后院洗。
雷远杰跟在身后，到了后院，他掏出烟递给顾永华，然后自己也美滋滋点上。
“呼……顾叔，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啊，正好英姨一会要出摊，我去那等着。”
顾永华有些奇怪，他疑问：“你去哪？”
“哦——前天有几个人来英姨的摊位捣乱，这几天我正好没事，就过去帮着看看……”
顾永华听着雷远杰的解释如遭雷击：“捣乱？”
“啊？顾叔你不知道啊？”
顾永华想起前天的晚上，他帮着卸煤球还奇怪雷远杰怎么也在，发生这么大的事竟然提也没提。
“小雷，你能给我仔细说说吗？”
……
顾思泽起得很早，昨晚翻来覆去差点又一次走火。
临出门，他看见在沙发睡觉的父亲，想了想还是在茶几上放了两百块钱。
这顾家的一些人挺有意思。
只是简单的擦伤，又不是伤筋动骨，搞得兴师动众个个争着抢着尽孝。
现在大多数工人的每月工资才百来块钱左右，舔着脸张嘴就是两百。
怎么不再多要五十，凑个整数也好听。
顾思泽昨晚劝了母亲半天，结果她坚持不给。但是不给不行啊，家宅不宁受罪的终是自己。
清官难断家务事，顾思泽早就懂了。
到了学校，苏月瑶早早坐在座位上晨读，女孩最近学习的劲头很足，让人看着自惭形秽。
“阿泽，你今天迟到了哦……”
“是你来早了。”
苏月瑶今天穿着衬衫式的雪纺连衣裙，裙摆几乎遮过了脚踝，不娇媚但时髦。
“早饭吃了没？”
顾思泽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子，在座位上坐下。
“没吃你也没给我带啊……”苏月瑶不闪不避，不满娇嗔了一句，又低头开始看书。
顾思泽心领神会，冲着何启明说得很大声：“启明，明天开始你自己解决。”
何启明端着搪瓷碗吃着汤圆，不敢有任何异议：“泽哥，以后我自己想办法。”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为了幸福生活，顾思泽只好苦一苦兄弟。
别怪他有异性没人性，问就是白月光难以抵挡的杀伤。
“你继续给他带呗，反正又不是给别的女孩……”
顾思泽当作没听见，坐下牵过女孩的手握在手心：“明天吃锦记的糯米烧麦还是什锦煎饺？”
“我都行，你看着办……”
苏月瑶的耳朵立刻有了红晕，她也没挣脱，回答得很随意。
“总有一天，我要发明一道叫随便的菜！”
顾思泽挠了一下苏月瑶的手心，等女孩缩回手又重新握住，随口提议：“要不，早上我去接你？”
苏月瑶明显动了心，她在心底仔细算了算时间，点了点头小声赞成：“好——明天五点半，你在楼下等我……”
“没问题。”
佳人有约，顾思泽的心情愉悦了不少，古人诚不欺我，红袖添香果然有些道理。
早自习刚结束，正享受二人世界的顾思泽，被何启明拉到走廊。
“叫我出来什么事？”
何启明凑到耳边汇报：“泽哥，冯辉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