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母亲的责骂也是爱
随后姜少锋同另外两位本地战友并列一起各自整理了着装，端端正正的向战友们敬了一个军礼，再次向大家告别。
他知道，一转身，也许就是永别，再也不见！
转身离去的刹那，他们已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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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后的三人在路口又一次分别，各自急忙的向家的方向赶去。
姜少锋抬手看了下手表，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也不知道家人现在境况怎么样了！
因为火车站离家比较近，再就是囊中羞涩。姜少锋没有叫人力车，步行向坐落在掌扇胡同的家走去。
一路上，被忐忑、焦急、思念、恐惧、期盼、的各种心情相互糅杂着，也无心欣赏四九城的夜景，打量沿途风光。
只是顺着记忆中的路，走了大概半小时。
姜少锋来到了一座四合院的大门口，望着熟悉的家门，所有的心情瞬间一空，他突然的就释然了。
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可以面对的，因为他就是姜少锋，只是脑海里多了些后世的经历罢了。
姜少锋平静的整理了下着装，又正了正军帽，向门前走去。抬手稍微大力的敲了敲门，然后静静的在一旁等待。
“谁呀？这么晚了，是有什么急事儿吗这是？”从门内传来了的问话和脚步声。
听到门内的问话声音，姜少锋非常熟悉，这是家里雇佣的二十多年的车夫罗叔。
连忙回话道：“是我，罗叔，小锋，我回来啦！”
“哐当！”一声，大门被打开来，从门里急忙走出一位穿着汗褂的中年男人，看见门口站着的姜少锋，直接大声的喊道：
“哎呦喂，我的个天呐，锋少爷回来啦！你可算是回来啦啊！快，快进家来。”
罗叔在门口刚伸出手引着姜少锋进门，接着就朝大门里喊去：
“老婆子，老婆子，快起来，快起来，锋少爷回来了，赶紧的，到院里叫东家和大夫人、二夫人，告诉他们锋少爷回来啦！快点。”
“哎~哎，这就过去，我这就过去。”姜少锋知道这是罗叔的媳妇罗李氏，李婶。
快步跟着罗叔走进大门，才过前院的屏门，就近听到了李婶的叫喊声：
“东家，东家！夫人，夫人！快出来啊，锋少爷回来啦，少锋爷回来啦!”
随着罗叔穿过垂花门，进到中院，才走到院子中间，就看见亮着电灯客厅大门，猛地被打开。
从里面冲出一位赤足的妇人向他跑来，地上还留了几只浅浅的脚印，嘴里还呜呜的哭着喊着：
“我的儿啊！可回来了，我的儿回来了，你个没良心的总算是回来啦！你怎么没死在外边啊!还知道自个有家吗？……”
姜少锋紧紧的搂着怀中的母亲，任由她不停的拍打和责骂。
无言以对的他眼底也泛出了泪花，只能默默的承受亲娘的责骂和关爱。
随之，看见他父亲和二娘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二娘也是快步上前抱住了他娘俩，嘴里也是不停的责骂他，拍打他。
看着父亲姜明远在门口稳稳的停下了脚步，没有一句话，只是静静的望着他，双目隐含泪光。
但，始终都没有让泪水流露出来，他永远都是那么的骄傲，那么的儒雅和深沉，这也许就是父爱如山吧！
应是院中的嘈杂声响，把住在后院的七妹吵醒了。
听到了是她五哥回来了，也是慌忙的跑到中院，奔向院中间的娘三，哭着、笑着说：
“哥，五哥，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回爹和大娘，我娘就能安心了……我也……”
听着母亲们的责骂和关心的话，看着围在身边的亲人，姜少锋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安慰她们。
也许是她们释放出了积累已久的思念和情感，让她们的情绪渐渐地平复了下来，恢复了正常的理智。
才慌忙的拉着他向客厅走去，边走边问他从哪儿回来的啊？用了多长时间啊？怎么不给家里来信啊……打电话……
三个女人的问题真的，比一百只鸭子还要吵……
至少鸭子的吵闹不需要你去思考。痛苦无奈的姜少锋随母亲她们一起来到堂中，只得使出杀手锏。
“娘！我饿了。”
霎那间，母亲立时就反应过来，红着眼，赤着脚，慌忙的开始了她的“表演。”
“李嫂，李嫂，快，快到厨房去，生火准备做饭，小锋现在还没吃饭呢！我要亲手给我儿子做顿好吃的。”
“少婷，快进里屋给把我的鞋拿来。再把你爹的那坛好酒给拿来。”
“老罗，赶快去杀两只鸡来，把缸里的鱼也挑只大的杀好送到厨房来。”
“他二娘，你快到里间库房把那截人参和补品取来，等会你来给我打打下手。”
恢复了神采的母亲从容镇定指挥着，突然又回过头来问姜少锋：
“儿子，你啥想吃的没有？”
刚问完话还没忘记又把他爹都给指挥上了：
“他爹，你赶快给少杰去电话，跟他说小锋回来了，叫他赶快过来，带上他媳妇孩子，都来。”
“娘，我就想吃您做的炸酱面，做梦都在想。”
“其他的就别忙活了，娘！免得吵得大家都不安生。”
“我这次的假期有三个月呢！有的是时间吃您做的好吃的。”姜少锋馋馋的笑着上前扶着她说道。
“你一边儿去，现在没有你说话的份，待在那给我好好的坐着就行。”
“少婷，赶快给你哥倒杯茶，再打些洗脸水来让你哥洗洗脸。”
“在外面我管不了你，现在回到家了，你就是头老虎也得给我乖乖趴着。甭惹我发脾气啊！”
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感动的无以言表，只能独自端坐，默默的看着一大家子人为他忙前忙后，不得安歇。
打完电话的父亲姜明远回身走到姜少锋的身前，伸出右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之后转身坐到桌边，等妹妹倒好茶离开后，才开口道：
“回来就好！好好的陪陪你娘她们。这些年，你都不知道你娘是怎么熬过来的。”
“从小你就体弱多病，又特别淘气，又最会招人喜欢和疼爱。打那以后，你在家里受到的关注最多，关爱最多，所有人都让着你，连你弟弟妹妹都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