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78.邪祟的仪式
白亦昨晚在意识到那阵悠扬的歌声可能是来自麾下天使长之后，便在小妮朵的房间里找到了一番旅游地图，一番端详之后，大概确定了几片街区，打算等小家伙醒了，就指引她过去看看。
而后面又看见了威廉带来的报纸，头版是这桩20多人横死的离奇凶案，又刚好发生在那附近。
这显然不是巧合。
于是报纸上的头条便‘不翼而飞’，落进了威廉手中。
后者当即会意，这便带着小妮朵和洛蕾茜往那片街区赶去。
白亦则是把视野拉高，仔细端详着这片昨晚还被灰雾所覆盖，看不太清楚的下城区。
这里完全符合‘下城区’这个名词的各种刻板印象，脏兮兮的街道，破破烂烂的房屋，几近失控的治安，以及游手好闲的社会盲流，正用不加掩饰的贪婪目光，盯着威廉的豪华马车。
信仰之光教派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完全放弃这里，还是设置了几座简陋的教堂和救济站，而报纸上的凶案，就发生在其中一处救济站里。
如今整条街都被信仰之光的十字军封锁了，威廉的马车进不去，只能在外围停了下来。
“威廉先生，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小妮朵扒拉在车窗边上，看着四周一群神情凝重的十字军，小声问道。
“是一桩离奇的命案，吾主指引我们过来看看。”
威廉简单的解释一句，等待着白亦的下一步指引。
洛蕾茜也同样扒拉在车窗边上，头顶那缕呆毛又竖了起来，在空气中晃来晃去的，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片刻后，她与白亦一起摇了摇头。
要找的天使，并不在这里。
不过白亦又仔细辨识了一下空气中残留的仪式余韵，倒也确定了这桩命案确实与自家的天使长有关。
昨晚这里进行的，应该是一场‘降神仪式’，可以理解成召唤天使下界的仪式。
白亦能从残留的余韵中，隐约听见一些含糊不清的祷词，脑补出二十多位密教分子排列分布成一个特定的图案，然后低声念诵祷词，试图引起天使的注意。
但这并非是标准的，正统的降神仪式，其中加入了一些‘个性化’修改，比如拿一些血淋淋的人体器官作为贡品，再以一些邪祟的神秘学造物来影响仪式的效果。
整个仪式并不圣洁，更不虔诚，如果天使真的回应了这样的召唤，就会让祂沾染上仪式中的污秽与邪祟，从而招来密教分子背后的那尊邪神。
但却做得很粗陋，几乎是一眼就能看穿，比氪金手游里的诱导性消费更为不加掩饰。
所以一般来说，天使是不会回应这种明显的陷阱的。
反而会派遣信徒过去，把这些密教分子全杀了，或是亲自出手，把这些人全劈了。
这在白亦看来，是明显的自杀行为。
但不确定是单纯的学艺不精，还是故意为之？
然而他的这位‘左膀右臂’，天使长达妮艾尔，却很反常的做出了回应，也就是昨晚白亦听见的那阵悠扬的歌声。
虽然歌声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但也足以让这些密教分子悉数暴毙，那悠扬婉转的旋律，对这群邪神的追随者来说，是绝对无法承受的‘剧毒’。
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但你这样也会同样引起他们背后那尊邪神的注意啊，就算急着想要回到我的身边，也应该……
嗯？等等！如果是达妮艾尔的话，这或许是眼下最正确的选择？
白亦忽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心里顿时一喜。
真不愧是我最信任的左臂右膀，还真是从未让我失望过！
他这便拿出了那副旅游地图，摆在威廉面前，又用手指在上面戳了几个洞。
威廉瞬间会意，连忙从兜里拿出一份更加精密和详细的地图，把破洞地图套了上去，这就知道自家主神想让自己去什么地方了。
“快，去隔壁的街区。”
他当即对着车夫说道。
……………………
天使作为神界中的‘原住民’，同时也是神话生物的顶点，生来就具备着‘从神’一类的特性，所以也跟神祇一样，是不能轻易下界的。
一般来说，祂们想要下界，会选择投射下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为自己打造一具临时的躯体，只能在现世中存在很短的时间，并且力量也会受到极大的削弱和限制。
这样就很难发挥出应有的战斗力，如果没有神恩、神威这些力量的支持，几位厉害的半神就能应对这种超级弱化版的天使，把祂赶回神界去。
所以更多时候，天使会选择附着在一些特定的圣物上面，比如圣剑，圣盔这类，再交由厉害的圣职者去使用，这样反而比亲自下场更能打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比较极端的下界方式，即通过一场完整且漫长的降神仪式，附身在一位足够强大，并且足够坚贞的虔诚信徒身上，成为一位‘地上天使’。
这样的地上天使，至少能保留本体一半以上的战斗力，人类几乎无法与之抗衡，在这种级别的高位力量面前，数量已经失去了意义了。
但代价也是很明显的，被选做‘人间体’的这位信徒，被天使用完之后，肯定就破破烂烂的了……
而且地上天使虽然人类无法对抗，但神祇却能直接用神罚去砸，一旦陨落，神界中的本体也就失去了一大半的力量，离陨落也不久不远了。
所以这种代价很大，风险很大的下界方式，也没几位天使敢用。
但白亦的选择却不一样，他找到了一条‘另辟蹊径’的路子——
他不惜成本不计代价的，亲手为麾下两位最信任的天使长捏了两具神躯，作为祂们在现世中的‘容器’，让祂俩能更加自由且灵活的穿行在神界与现世，并且还能携带着更多比例的力量下界。
有需要的时候，就率领军团与对面的天使对线；没需要的时候，就回到现世，为白亦镇守‘巨蛇之脊’这条大后方。
就算对方主神降下神罚，也能从容应对，扛得住就扛，扛不住就溜。
可以看做是更强大也更灵活的地上天使。
所以即便达妮艾尔回应了那场不对劲的仪式，并杀光了那些密教分子，也不用担心会被幕后的邪神盯上了。
地上天使的身份，让她能安然的潜伏在现世。
毕竟神界与现世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了。
但白亦也没有因此掉以轻心，她的状态，肉眼可见的没比自己强多少，现世中的这些人类，很可能正在觊觎着她的力量，要尽快把她找回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