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关于陈霖他们聊的事情要从高二下学期一个晚上说起,纵欢突然就想了起来。那天白天什么事情都没有,顺顺利利,平平淡淡的,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上完之前班主任叫了班长去了趟办公室之后两人齐齐失踪,直到晚上也没有回来,当然,对于这种情况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毕竟这两人之间的小秘密太多,窥探不过来。
自习课下课之后学生们到食堂吃饭,到这儿也是十分正常的。第一节自习课下课之后,纵欢起身从一堆书中间抽身去向卫生间,刚上完厕所,一声尖叫声响彻整栋综合楼。纵欢吓得从卫生间跑出来,只见饮水机边副班长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而旁边的陈霖不知所措的拿着他的水杯站在那儿。正当二人面对面站着的时候副班长可娜哭出了声。宁安陪着副班长来的,二话不说将水杯里刚接的热水倒掉,拉着可娜一瘸一拐慢悠悠的挪向卫生间。
纵欢上前搀扶住可娜的另一只手,两人将人带到卫生间用凉水浇在可娜的大腿上,纵欢这才明白过来可娜被水烫了,可娜哭的撕心裂肺,已经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纵欢跑出来看陈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家。
纵欢进教室从自己包里找了好久的药膏没找到,见教室里的人都一窝蜂的到门口处往外张望,纵欢挤出来,见可娜被宁安扶着一步一步上台阶,疼得嚎啕大哭,除了宁安谁都近不了身。纵欢无奈再次上前哄着人将人安抚在原地,自己上楼到班主任办公室,却发现没人,下来将可娜也哄下来,纵欢看她哭的不行无奈到了文科班借了药膏回来给她涂上。
二班的人也听见了声儿出来看,最后不知道是谁给纵欢班主任打电话,老李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将可娜和陈霖都带走上医院看伤去了。
下了晚自习,纵欢回到宿舍,六个人一起聊可娜的事儿,有后怕,有可怜,也有怀疑。
“看她哭得那么伤心,是不是伤得很重啊?”
“纵欢你不是跟着来着吗?很重吗?”
“不知道啊,我就给了药,都是宁安给涂的,我就看到她哭了,然后宁安给她泼冷水的时候问了才给她找药膏的。其他啥也不知道了。”
“你们说陈霖也够不小心的,咋打的水,都整人家身上了,要是一百度的烫水那不废了吗?”
“陈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儿,该说不说我当时都有点可怜他。”
聊着呢,和宁安一起送可娜去医院的尤娜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尤娜,咋回事儿啊?咋就你回来了?”
“我把人送去,医生看完了就回来了,她们在后面的车里,慢一点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咋了呀?”
“可娜一路上都又哭又闹的,跟小孩似的。”
“烫的那么严重肯定哭闹啊。”
“没有!刚到医院了,医生看了说没事儿,就红了一小块儿,陈霖说不是一百度的烫水,他杯子里还有挺多凉水的。而且看医生的样子也不像有事儿的。反倒是陈霖……”
“都不睡干啥呢!大半夜了!”楼道里传来宿管阿姨的吼声,所有人都噤声,等脚步声远去了才松了口气。伊雅急吼吼的问:
“陈霖咋了?”
“陈霖该说不说,今天晚上我才发现人是真的好,可娜那么哭闹他都耐着性子哄了又哄,甚至可娜都差点打到他,然后从学校出去,可娜是一点都走不了,打车呗,人多了还得打两辆车,车费陈霖掏的,到了医院,挂号,问诊,什么事儿都是陈霖跑的,从头到脚啥话都没有,一个劲儿就是跑。最后医生拗不过可娜,还打了个什么针,所有花销还都是陈霖出的。回来也是,还给每人买了点吃的呢,咱老李一个班主任来了跟没来似的,最主要是可娜啥事儿没有。我真的是。”
“啊?我看她哭的那老伤心了。”
“总归是烫了,但是不严重。”
然后后续的一个星期里,班主任给可娜整来了一个饭盒,让和她一起的女生帮忙打饭回来让她吃。
连续了一个星期,可娜也彻底好了,不过到最后还是所有人都知道其实没事儿。
纵欢收回思绪,摇摇头将脑袋放空,倒是想到了另一个事儿。
“哎,喻柏,这道题你再给我讲一下呗?”
数学课下课之后纵欢拿着练习册喊喻柏,喻柏坐在纵欢右前方,离得不远,转身就可以,喻柏转头看了看纵欢说的那道题,低头在草稿纸上写了半天,扔给纵欢,是解题步骤。
纵欢拿起来看了会儿回了一个ok的手势。而下节课是化学,喻柏突然抱着本练习册就跑到纵欢桌前来了:
“快,给我讲一下这道题,等会儿我要上去讲题呢!”
纵欢将手里的解题步骤塞到桌肚里就给他讲化学题。题讲完了,喻柏回到座位,突然回头看着纵欢:
“实在不行咱俩处吧,我不会化学,你不会数学,但是我数学还行,你化学无敌,这不正好互补吗?”
纵欢怔怔地看了喻柏好一会儿,半晌,纵欢笑了笑:
“切,咱俩?你确定咱俩不是相看两厌?纯兄弟都不一定比我俩铁!”
喻柏低头笑了笑:“也是。”
纵欢没再说话,只是低头默默地看手里的化学书,而这节化学课上,纵欢做错了一半的题,被化学老师当众批了一顿。
纵欢本以为两人一直是这种纯兄弟的样子,结果第二天,纵欢发现喻柏好像刻意躲着自己了。
“喻柏,帮我看看这道题!”
喻柏熟练回了一下头,却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低下了头:
“你让陈霖看看吧,他也会。”
纵欢莫名其妙,去问陈霖。后面一连问了几次都被拒绝后纵欢发觉了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了,没敢再吭声。
又过了几天,纵欢发现不止喻柏,班里大概所有男生看她都怪怪的,纵欢越想越想不通,直到现在。
思绪再次回笼,纵欢还是没想通,但是男生们不像那时候一样看她,单一个喻柏她虽然介意但也没问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