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敲打
百炉厅的大门被人推开，维里·渥德爵士带着一名灰头土脸的骑士进来。
众人看向他们，冷面硬汉向他们介绍道：“诸位大人，巴隆·史文爵士。”
巴隆·史文？
罗柏、哈利昂等北境来的人面露疑惑，对这个名字，他们不熟。但贝尔爵士第一时间认出他，此人是御林铁卫，在野猪之夜随劳勃国王外出狩猎并失踪，之后被瑟曦摄政确认为叛徒。
御林铁卫的盔甲非常脏，沾满黑泥、枯叶和杂草。
他给大家带来一则坏消息——格雷果·克里冈袭杀了贝里·唐德利恩！他本人亦被魔山追杀，所以来投奔赫伦堡。
“可恶的兰尼斯特！”罗柏国王拍案而起，扬言要派出军队围剿魔山。
哈利昂·卡史塔克等人纷纷请战。
他们发誓要为国王抓住凶名在外的魔山。
贝尔坐在他们旁边没说话，抓魔山可以，但光凭这些北境年轻一辈的本事估计够呛。
贝尔问巴隆：“爵士，请问闪电大王的遗体在哪？”
巴隆说了个位置，罗柏第一时间派人去找。贝尔请詹德利下令，让维里·渥德带巴隆·史文下去休息。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奉命，抓捕魔山的哈利昂·卡史塔克爵士。
“您最好多派人手，哈利昂爵士绝非魔山对手。”贝尔提醒罗柏，免得悲剧发生。
罗柏于是又加派了威里斯·曼德勒、罗纳·史陶、伊尼斯·佛雷等人，他们都是绿叉河之战的受赏功臣。他们每人都会带上一支百人队，合力围剿格雷果·克里冈的游击部队。
正当百炉厅将要归于平静的时候，外面又有人进来。
“我王！”琼恩·安柏、瑞卡德·卡史塔克，两个本应待在奔流城的大人走进百炉厅，他们走路时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罗柏笑着起身迎接他们，因他们都是北境最重要的封臣，和最勇猛的战士。
“大琼恩，瑞卡德。”罗柏走过去，二人顿时收起气势，恭恭敬敬地向国王行礼。
罗柏让他们坐下，并告诉他们如果再早一点来，瑞卡德就能遇见儿子哈利昂了，那是瑞卡德仅剩的一个儿子。瑞卡德·卡史塔克的气色比在奔流城时好，他又开始梳洗自己的胡子，把自己收拾得很威武，与呓语森林之战后判若两人。
因此，当罗柏提起哈利昂时，瑞卡德伯爵只是笑着说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哈哈，反正兰尼斯特已经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大琼恩拍了把老伙计。
随后，他拒绝了国王让他们入座的提议。
大琼恩扫视一圈，围坐在百炉厅长桌边的人都被他一一打量。
当他看见水蛭大人那张终年不变的冷脸时，他朝恐怖堡公爵哼了一声。
卢斯·波顿的表情毫无波动，但眼里的某种东西让人害怕。
大琼恩大声倡议：“陛下，我们应该挥师南下，直捣君临！把老狮子的脑袋插在枪头，让他生的婊子从铁王座滚下来！”
瑞卡德点着头认同。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两位元老重臣是来劝国王发兵的。
罗柏没有正面回复，他侧身而立，伸出一只手，命令二人坐下：“你们应先坐下，这样，詹德利·河安伯爵才有机会为你们准备面包和盐。”
面包和盐，这是七国招待客人的礼节，具有不可侵犯的神圣性。
大琼恩和瑞卡德虽然不耐，但也明白要给赫伦堡伯爵面子，因为他们如今都是北境之王的封臣同僚，且据说詹德利·河安伯爵还是已故的劳勃国王的正统私生子。
“詹德利。”罗柏笑着呼唤。
大牛起身：“臣这就让人准备。”
于是来势汹汹的大琼恩和瑞卡德，就这样老老实实地坐下来。詹德利让维里·渥德为他们准备了面包和盐，二人迅速吃完，方才旧事重提。而这时，二人的气势再不像之前那么逼人。
罗柏·史塔克坐在主位，伸手向两位大人介绍贝尔：“大琼恩，瑞卡德，在讨论此事前，我需要你们认识这位年纪和我相仿的人，因他是我父亲艾德最器重的书记官，是他帮助父亲和我妹妹逃出君临城，并助我们守住赫伦堡和赢得绿叉河大捷。他是贝尔·费舍尔爵士。”
大琼恩和瑞卡德耐着性子，他们向贝尔投来勉强的笑容。
贝尔笑着，开门见山道：“二位大人，我知道您们想痛打落水狗，但请您们相信，这绝不是什么好主意。如果艾德大人在此，他也一定会制止二位！”
“为何？”大琼恩顿时变脸，开始不耐烦。
贝尔告诉他们：“我们已经得到消息，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已经撤至君临城，他们大约还剩5-6k士兵，也许有7k，但数量绝不会低于五千。”
大琼恩大声质疑：“你怎么确定？”
贝尔从容地把手放在桌上并合拢：“从营火，伯爵大人，营火的数量不会骗人。”
大琼恩粗放的睫毛眨动，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子有点东西，难怪能获得艾德大人的器重。
“请问二位清楚咱们手中的兵力吗？”贝尔反问他们。
瑞卡德：“两万五千人，算上受伤的。”
“而他们还有君临高耸的城墙，请相信我大人，咱们不会想顶着五六千守军进攻那座要塞。”贝尔特别贴心地对他们说。
大琼恩拍着桌子大叫：“我们不是懦夫！”
“但南方佬是！”贝尔以更大的声音回应，丝毫不畏惧这位北境元老。
他的声音之大，令罗柏、詹德利、瑞卡德等人，甚至大琼恩本人都为之一震。
贝尔拍着桌子，高声质问：“你们从前是艾德大人的封臣，现在倒成了罗柏陛下的封臣，你们做得好大官啊！艾德大人还没死呢！”
大琼恩和瑞卡德立马羞愧难当，大琼恩低下头，不敢迎受罗柏的目光。
贝尔见敲打得差不多，用正常的音量说：“如果你们还有一点羞耻心和荣誉感，那就好好听从罗柏国王陛下的命令，而不是教国王该怎么做事情。”
“啊，陛下，我绝无此意！”大琼恩急忙辩解。瑞卡德起身跪到地上，大琼恩也跟着跪下。
罗柏对贝尔流露出敬意，然后亲自扶大琼恩和瑞卡德起来。他表示自己从未怀疑过二人的忠心，只是他已经做出决定，希望二位大人能够遵从。
大琼恩难堪又不理解地说：“那您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呢？”
“因为你们已经跑来质问国王了。”卢斯·波顿冷冷地说，“现在好好听国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