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蝙蝠
三叉戟河河口。
黑色蝎尾狮的旗帜飞扬，亚摩利·洛奇的军队和勇士团在此驻扎。
他们用河间地的木头扎起栅栏，还强抢了河口两岸的渡船。然后他们用一座简单的吊桥扼住三叉戟河渡口，如此便将绿叉河南北隔绝。北上或南下的难民全部堵在这里，贝尔和艾莉亚亦混迹在人群中。
他们穿着最普通的亚麻衫，除了腰间挂着剑，看上去和普通的难民小孩没有差别，即使亚摩利·洛奇本人走过也根本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特别。
贝尔带着艾莉亚来到吊桥口，亚摩利的士兵拦住他们，并训斥：“口令！或者，通行证！”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
“滚远点，小鬼儿！”士兵挥舞长矛驱赶。
贝尔和艾莉亚迅速跑开，然后找了个隐蔽的树荫休息。
阳光的帷幕笼罩，让对面河岸吊桥边的景象有些刺眼，艾莉亚眯着眼蹲在树下。
她问贝尔能不能伪造通行证？
贝尔四处张望：“我没看见有办假证的，亚摩利的人刚驻扎在这没多久，这项生意估计还未开通。”
“那咱们怎么办？”艾莉亚心急如焚。
她想赶紧见到罗柏，然后请大哥率兵南下营救艾德和珊莎。虽然艾德和戴恩在女泉镇可以坐船回北境，但自从艾莉亚跟在贝尔身边后，她耳濡目染了一些狐狸的把戏。
贝尔表示还可以偷渡，但风险很大！
“我去找船！”
艾莉亚斩钉截铁，一点都不害怕。
贝尔劝住她：“艾莉亚，单凭我们俩不可能偷渡成功，亚摩利把船全都抢了，他的人也到处都是。”
“那怎么办！”
“……我们先去赫伦堡。”
“可是……”
“我们需要人帮忙。艾莉亚，记住艾德说的——独行狼死，狼聚群生。”
“……好吧。”
随后二人调头南下。
一天后他们抵达赫伦堡，巨大且巍峨的城堡坐落在神眼湖畔。
贝尔让艾莉亚藏起来，自己独自来到赫伦堡城下。
他望着这座古堡，发现它其实非常残破，高耸的塔楼没有一座是完好无损的，城墙有许多裂隙和大大小小的破洞。不过有人提前用废料、石块和烂木头把大的破洞堵住了。
难怪亚摩利·洛奇放弃进攻这座以阴暗残破闻名的城堡。
它虽然烂得厉害，但缝缝补补依旧能用且坚固。
“谁！”
城头出现一个戴头盔的男人。
他下巴宽厚，表情冷漠，一看就是个不知变通的硬汉。
贝尔却不怕他，以命令式的口吻说：“我是艾德首相的书记官贝尔，让浪鸦和闪电大王出来见我，我知道他们在里面。”
说完，贝尔退后一段距离。
硬汉盯着贝尔看了好一会儿才消失在城墙。
贝尔在等待期间望着城堡上飞扬的黑色闪电旗和蝙蝠旗。
他心想——
——之前布置的一枚弃子如今倒是成了一步妙棋，必须好好利用赫伦堡和浪鸦这步棋，他们将来肯定可以起大用。
……
不一会儿，“浪鸦”尤伦和“闪电大王”贝里·唐德利恩都出现在城头。
他们将城门打开，迎接贝尔入城。
艾莉亚也显出身影跟着他们一同进入巨大破旧的古堡。
“您们怎么到这来了？”
贝里·唐德利恩很好奇。
尤伦也问贝尔，艾德首相怎么样了？
贝尔直言：“艾德染了风寒，我让艾德瑞克照顾他隐蔽起来，他说等他休养好再决定回不回北境。”
尤伦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
然后贝尔说出自己的来意：“艾德大人让我们过河去帮罗柏少主。”
唐德利恩挑眉：“亚摩利的人堵住了渡口。”
“没错，所以我需要人手帮忙。”
“您打算怎么做？”
“有地图吗？”
“有！”
尤伦、唐德利恩和贝尔、艾莉亚一起来到城堡大厅。
赫伦堡的大厅名叫“百炉厅”。“百炉”是虚词，这里实际大约只有35个炉子。大厅地板是由光滑的石板铺成，有通向上方两个走廊的楼梯。百炉厅很大，足以容纳一支百人军队。
在大厅前方有一张长桌，上面摆放着地图。
贝尔问尤伦，他们是否清楚目前的战况？
尤伦点头，他和唐德利恩进驻赫伦堡后就一直在关注河间地的战事。
尤伦在地图上指明：“泰温公爵让‘弑君者’包围了奔流城，他本人的军队正向亚摩利的位置靠近。”
贝尔：“看来罗柏确实在栾河城，否则泰温不会急着越过城堡。”
唐德利恩唏嘘说河间地诸侯太不经打，还好，老徒利公爵有个孙子是北境长子。
艾莉亚在旁叫嚣说罗柏一定会打败可恶的兰尼斯特！
尤伦笑着摇了摇头：“呵呵~艾莉亚小姐，我并非想打击您的信心，但泰温·兰尼斯特绝非普通人，我想您一定听说过卡斯特梅的雨季。”
艾莉亚朝他呲牙。
贝尔按住女孩的脑袋，对尤伦说：“罗柏会赢得战斗。”
尤伦眨眨眼，唐德利恩用手捂住嘴。
贝尔双手伏在案桌，浏览七国地图说：“但权力的游戏不仅仅是战斗。”
唐德利恩换只手捂住嘴：“您有何看法？”
贝尔告诉他们，罗柏·史塔克是艾德·史塔克的长子，而艾德·史塔克是七国最好的军事指挥官之一。
“老狮子傲慢地想在绿叉河阻击少狼主，但他怎敢肯定罗柏一定会去呢？”贝尔的手从西边划过绿叉河，贴着鸦树厅、腾石河指向奔流城，“罗柏肯定会绕过绿叉河，走难走的小路奇袭奔流城。”
尤伦和唐德利恩眼前一亮，艾莉亚兴奋地说就是那样！
唐德利恩：“您觉得少狼主会赢？”
贝尔：“他会的，但问题在于我们应该如何行动。”
尤伦表示既然罗柏很可能赢得战斗，那他们直接北上捅泰温·兰尼斯特的腚眼不就行了，多简单呀。
贝尔笑着说：“好计策，但请问咱们一共有多少人？”
尤伦语塞，唐德利恩替他报出一个数——60人。
“他加上了难民兵。”西利欧·佛瑞尔从阴影中现身。
艾莉亚兴奋地跑向大师：“西利欧！”
西利欧任由艾莉亚抱住自己的大腿，他会心一笑：“呵呵，小子，你看起来不错。”
“当然~”艾莉亚嘿嘿一笑。
贝尔叫了他一声。
西利欧转过身，尊敬地向贝尔行礼。
贝尔问他“难民兵”是什么情况？西利欧回答，浪鸦之前招募了一匹河间地的难民充作士兵。“一群乌合之众。”西利欧补充道。
贝尔：“你们还能征召多少人？”
西利欧不解，唐德利恩回答说取决于难民的数量。
贝尔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都没见到赫伦堡周边有难民，贝尔问尤伦等人，难民们去哪了？
尤伦：“亚摩利的人把他们吓跑了。”
贝尔：“跑哪去了？”
“这……”尤伦再次语塞。
唐德利恩双手抱臂。
还是西利欧靠谱，他虽然瞧不起难民兵，但随时关注着难民们的动向。他告诉贝尔，难民们大部分往女泉镇去了，少部分去了君临。
贝尔迫不及待地说出一长串命令：“让他们回来，给他们长矛和黑面包，把能战斗的编成百人队，剩下的让他们在赫伦堡耕种粮食，给他们免费发放土地……”
但尤伦尴尬地提醒他：“贝尔书记，赫伦堡是河安家族的土地。”
贝尔咂咂嘴，从怀里掏出一枚‘国王之手’的印章：“现在以国王和首相之名，借用赫伦堡……”
百炉厅门口传来强硬的声音：“小鬼头，别想！”
贝尔抬头看见冷面硬汉。
唐德利恩向那人道歉：“维里·渥德爵士，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