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泰温
不久，詹德利向唐德利恩汇报，君临征募的守夜人新兵还剩16人，昨天临时征募的难民兵则跑得只剩一半了，二者相加总共有41人。
黑港城伯爵乐观地表示：“再加上我的人，咱们有60个士兵，应该能守住赫伦堡。”
西利欧纠正他：“35个。那些难民不做数。”
唐德利恩指着赫伦堡说：“城墙会赋予他们勇气。”
然后他们向赫伦堡进发。
赫伦堡的城墙，效忠于河安家族的维里·渥德爵士提醒河安的旁系子弟：“守夜人想入城，我们应该请示夫人。”
纨绔们没说话，维里·渥德于是去请河安夫人。
年迈的夫人把事务全权交给他，河安夫人只有一个要求，务必保证河安家族的利益与安全。
维里·渥德发誓会用生命守护河安家族，然后返回城墙。
这时闪电大王已经带人来到城下。
闪电大王金红色的头发很显眼，他在城下问河安家族的主事人是否能出来谈话。
维里·渥德露出头，他的脸轮廓刚硬，表情如铁一般冰冷。
“我是维里·渥德，你可以跟我谈。”
贝里·唐德利恩直言：“请让我们进入城堡。”
“原因？”
“兰尼斯特的军队入侵了河安家族的领土，还攻击守夜人的士兵。”
语毕，贝里·唐德利恩顶着日光仰望城头，他用手遮住被阳光照射的眼睛。
从光晕中传来维里·渥德冰冷的声音，冰冷刚硬的骑士说，等兰尼斯特杀光贝里的人，狮群会离开赫伦堡的，河安家族没必要掺和。
詹德利在城下怒斥：“天杀的，你的心难道是铁做的？还是说你瞎了，看不见我们身穿的黑袍？”
维里·渥德保持沉默。
贝里·唐德利恩让詹德利冷静，发脾气对谈判没有任何帮助。
他语气平和地对城头说：“如果天真的河安真以为贪婪的兰尼斯特会对赫伦堡没有垂涎，那么我们会躲起来坐视狮子抢占蝙蝠洞。”
维里·渥德皱眉。
兰尼斯特的贪婪世人皆知，提起西境的守护者家族，人们立马会想起“卡斯特梅的雨季”，“弑君者”，“傲慢的王后”等等不好的印象。
贝里·唐德利恩见上面的人不说话，亮出黑港城伯爵的旗帜，指着家族徽记发誓：“请你们打开城门，我以唐德利恩家族之名起誓，绝不会让人伤害河安家族的利益。如果兰尼斯特想染指赫伦堡，黑港城的闪电会永远帮助赫伦堡的蝙蝠！”
……
“打开城门。”
维里·渥德被说服了，比起说辞，他更相信一名伯爵的誓言。
之后黑衣人的残兵败将和闪电大王的人一起入城。
河安家族为他们提供了药品和食物，而贝里·唐德利恩也遵照誓言约束手下，保证双方相安无事。
这则消息很快传到敌人耳中。
亚摩利·洛奇立刻派人上报给泰温·兰尼斯特公爵，说河安家族庇护了“叛军”。
他向老狮子请求援军，顺便向公爵抱怨勇士团的雇佣兵软弱、无纪律。
送信人出发后，亚摩利·洛奇为报复河安，开始在赫伦堡附近烧杀抢掠。
但这没能迫使河安家族把贝里·唐德利恩的人赶出赫伦堡。
因为“浪鸦”醒了。
闻讯来探望的河安夫人和尤伦交谈后公开表示会庇护“守夜人”直到战争过去。
贝里·唐德利恩和詹德利等人终于松了口气，同时他们决定暂时释放科本并让科本担任军医。
……
赫伦堡的战况传到西境和河间地交界的金牙城。
此处正是泰温·兰尼斯特公爵的指挥所。
红实木长桌后面，泰温·兰尼斯特不怒自威，他双手伏在桌案，淡绿色的眼睛凝视沙盘。
沙盘是一块以凯岩城为基点的、横卧的维斯特洛大陆。
在凯岩城前方金牙城的位子放着金狮棋。对面的河间地零散地放着鳟鱼棋。
泰温的右手边，河湾地高庭的位置放着一枚雄鹿棋，鹿头朝向君临。
左手边，奔狼正从临冬城南下。
泰温将一枚新的雄鹿棋放上桌，放在龙石岛的位置……
这时，信使进来。
“公爵大人，亚摩利·洛奇爵士的信使到了。”
泰温抬起光头，露出金黄的络腮胡。
信使立马把消息呈上。
泰温听完，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呼气声，他对亚摩利·洛奇的表现十分不满，更是对这段时间君临发生的超出他预计的一系列意外表达不满。
“泰温。”他的兄弟凯冯·兰尼斯特叫了泰温一声。
泰温没看凯冯，眼睛盯着信使自顾自开始说话：“但凡亚摩利能有芜菁的智慧，他都不会对守夜人动手。现在没了赫伦堡，我们之后只能在野外驻军等待北境的敌人！”
信使战战兢兢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看他。
泰温抹了把脸，然后一直抹到头顶：“还有瑟曦，蠢女人没有一次听过她父亲的话……她不仅提前动手，还他妈的失了手！现在劳勃·拜拉席恩不知所踪，七国都在传是我让她杀了国王！！”
凯冯：“泰温，你我都知道瑟曦的性子。”
砰！
泰温的老拳重重砸在桌面，沙盘上的棋子悉数倒下。
“叫亚摩利滚去绿叉河修要塞！”
“赫伦堡呢？”
“先等詹姆包围奔流城，如果到时候北境的军队还在墨迹，我会亲手占领赫伦堡。”
“泰温，提利昂还在凯特琳手中。”
“侏儒会自己逃出来，如果他真的是个侏儒。”
那万一呢……凯冯没说出口，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泰温提起金狮棋，一路推向奔流城，并将沿途七倒八歪的鳟鱼棋子全部扫到犄角嘎达。
“告诉我儿子，开打！”
翌日，詹姆·兰尼斯特率领一万名士兵翻越出现在山丘顶部，居高临下俯瞰河间地。
山下正是艾德慕·徒利的军营，山风里，鳟鱼家的军旗不规则地摆动，绵软无力。
詹姆·兰尼斯特高举宝剑：“兰尼斯特——！进攻——！”
山地震动，雄狮大军迎着朝阳，他们的盔甲反射出震撼人心的金光，如闪耀的星光之海，从山顶狂暴地奔涌，摧枯拉朽地毁灭了艾德慕·徒利的军队。
三天后，兰尼斯特的大军包围了奔流城。
河间地诸侯这才从领地被劫掠的愤怒中醒转，如今他们的心间只剩下恐惧和不安。
而且很快他们就连不安的情绪都没有了，因为老狮子泰温带兵越过奔流城直插三叉戟河腹地，开始逐个击破龟缩在城堡里的河间地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