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来者
君临的子民应国王要求在大道两边欢迎七国的新首相——艾德·史塔克。
但贝尔看平民们指着王室车队咒骂的模样可不像是真来欢迎他们的，君临民众的生活情况很糟糕！十三年的长夜和国王的挥霍滥行让君临人民苦不堪言，前任首相琼恩·艾林在世时红堡尚能平息平民们的怒火，但国王之手离奇去世后的这短短一段时间，君临的隐患和底层的骚乱以惊人的速度增长。
贝尔提醒艾德：“公爵大人，平民们很愤怒！”
艾德仔细看了一圈，脸色立马变得严肃。道路两旁哪里是人民，明明是一个个即将引爆的野火桶。公爵让护卫们赶紧打起十二分精神，贝尔也主动来到艾莉亚和珊莎身边提醒女孩们，如果有紧急情况发生一定要跟紧她们的父亲。
珊莎和艾莉亚都感到现场气氛紧张。
珊莎困惑地问：“贝尔，他们为什么骂我们？”
贝尔：“因为贵族们待他们很差。”
话刚说完，仿佛是为了印证贝尔说的，前方一名兰尼斯特的红袍子推翻了跳出来阻拦道路的平民。
那是一个要饭的女人，身份卑微。
但君临城内卑微的何止她一个，道路两旁的卑微之人成百上千。
红袍子的强硬就像点燃野火的火苗，平民百姓组成的炸药包轰得引爆，粪便、石子、口水和暴民的拳脚像雨点般砸向王室车队。
御林铁卫巴利斯坦爵士厉声高喝：“是暴动——！！！”
金袍子、红袍子纷纷拔出剑，但平民的怒火淹没了他们。
混乱中，一支弩箭突然袭来！
贝尔应声落马，但他没有受伤，因为乌巴用粗壮的手臂替他挡住了袭击。
艾德：“贝尔？”
“我没事！”贝尔大声回应，但身体却贴紧马肚子，淑女则被他完全挤到了马肚子下面。
艾德公爵高呼：“别管平民，都跟我冲出去，冲进红堡！”
他一马当先，史塔克的五十名护卫将公爵紧紧护在中间，所有人一起跟着他朝红堡的方向狂奔。而国王和王后的车架则在更前面开道，巴利斯坦爵士更早做出突围的决定。
金袍子们则留在原地镇压暴民。
一路上都有大便、石子、口水落到车队头顶，等重要人物都抵达红堡时，大家好不狼狈，国王和王后的金色马车被屎糊了一层并散发出浓浓的恶臭。当瑟曦王后和乔佛里王子从马车出来后，大家听见王后母子歇斯底里地喊着要杀光所有暴民。
贝尔很幸运地有乌巴帮忙遮挡异物，养父两米的身高是最好的城墙。
这时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首席大学士派席尔、情报总管瓦里斯一起出来迎接国王和新任首相。
劳勃国王还没开口，王后瑟曦就先愤怒地指责随队一起逃回红堡的都城守备队总司令杰诺斯·史特林，瑟曦质问对方是怎么负责君临城的治安的。
杰诺斯诚惶诚恐地向瑟曦道歉，并承诺一定会给王后一个满意的答复。
后面的贝尔看着这一幕，脑子却开始思索刚才事情的不对劲。
“为什么会有人用弩箭袭击我？”
贝尔左想右想都觉得平民不可能买得起弩这种高端玩意儿，那么肯定是有人隐藏在暗处对贝尔动手了。至于那个人是谁，贝尔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又是瑟曦那个恶毒的蠢女人！
除此之外，贝尔再想不到其他可能，除非射箭的人其实是想刺杀艾德·史塔克。但那样的话，杀手的准头未免偏得太离谱，贝尔和艾德之间相距至少有半米远，以弩箭的精度不可能射偏。
贝尔想通关节，更觉怒不可遏。
这已经是瑟曦几次三番想要杀贝尔，之前还授意柏洛斯·布劳恩杀了艾莉亚的朋友米凯，简直过分至极！明明贝尔已经和詹姆·兰尼斯特做过交易，暗示过詹姆只要兰尼斯特别太过分，贝尔就会帮他们保守秘密。
但显然瑟曦不相信贝尔，也不可能相信贝尔。
贝尔盯着那个苗条婀娜的身影，低声自言自语：“瑟曦，既然你要把事做绝，那我也不客气了。”
贝尔拿定主意，等进入红堡，贝尔会给予瑟曦最可怕的报复！
他要让瑟曦比死了还难受！
……
当晚，清洗完毕的艾德公爵召开了第一次御前会议。
劳勃国王并未出席，因为本性难改的劳勃在艾德公爵进入红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再次放飞自我。国王只留给艾德一句“国王吃席，首相拉屎”后便带着侍卫们出城游猎去了。
据悉，随国王一起出猎的有詹姆·兰尼斯特。
王后的弟弟最近和王后的关系有点紧张，他们似乎因为什么事有点矛盾。
御前会议。
艾德·史塔克坐在铁王座，乔里爵士和贝尔分别站在他的左右手边。
贝尔很荣幸地出席了此次会议，艾德点明要他旁听。因为艾德很清楚贝尔是一个具有政治天赋和智慧的年轻人，公爵想多培养培养他，并协助自己开展首相工作。
台下，除开海政大臣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其余御前大臣全都到齐。
他们是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赛尔弥爵士，财政大臣培提尔·贝里席，法务大臣蓝礼·拜拉席恩，情报总管瓦里斯，大学士派席尔。
国王之手暨御前首相艾德公爵率先开口，第一次御前会议的第一个议题正是今天君临城突发的暴乱！
而这似乎揭示了艾德公爵担任首相期间将要面临的无数困境。
艾德：“诸位，聊聊吧，为什么在国王离开期间，君临会酝酿起暴乱。”
法务大臣蓝礼随口说：“平民们就是这样，他们对这个不满对那个不满，一会儿抱怨国王为什么不白给他们吃的，一会儿抱怨贵族们整天吃香喝辣，然后时不时发起暴乱，死几个人抢几家店便又回到下贱的生活中去。”
艾德皱起眉头，他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
尤其蓝礼还是法务大臣，按理说君临暴乱跟法务大臣有直接关系。
但显然，蓝礼·拜拉席恩并未把事情放在心上，亦或者说，他从未把君临法务放在心上。这也是为什么劳勃国王会让自己的绣花枕头弟弟出任红堡的法务大臣。
艾德刚要开口批评，贝尔附耳低语：“公爵大人，蓝礼大人无心政事，您再怎么批评他也没有用，那样只会搞僵您和蓝礼的关系。正确的做法是由我们派人帮他处理政事，这样就能完全按照您的想法运转七国法务。”
艾德眉头舒展，心里惊讶于贝尔的聪慧，并立刻吸纳了贝尔的建议。
只是艾德还不知道应该派谁去分担蓝礼的权力，所以他越过众人直接看向情报总管瓦里斯：“瓦里斯大人，你是情报总管，你说说吧，为什么？”
瓦里斯微笑着回答：“仁慈的首相，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平民们一直吃不饱饭，而琼恩首相的不幸离世让他们断了赈济。”
艾德：“那就赶紧开仓赈济！”
财政大臣培提尔立马跳出来说，亲爱的首相，国库早就没钱了，甚至还倒欠兰尼斯特和铁金库各几百万金龙！
培提尔说完，内心期待地观察艾德，期盼对方脸上露出震惊或者愤怒。
然而，贝尔早就给艾德公爵提前上过课。
艾德把手合十，自然地放到下颌前：“那就再去借。贝里席伯爵，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另外劳勃国王还要举办比武大会，把比武大会的钱一次性借齐吧。”
培提尔愣在座位上。
瓦里斯眼里闪过惊讶。
派席尔大学士昏昏欲睡，但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艾德：“好了诸位，天色已晚，我很累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另外请你们顺便通知史特林，我明天要知道镇压暴乱的结果，请他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