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战争号角
赶在天黑之前，卡尔带着几名士兵神色凝重地回到营地。
经过白天的侦查，他反而对这次作战感到有些不自信。
灰色堡垒内部的腐尸数量要比自己想象中要多的多。
自己的感知范围无法覆盖整座堡垒，但是能覆盖到的区域，光是腐尸的数量就已经是目前军队数量的三倍。
不过好在大部分好像都是普通腐尸，而不是像之前那样的腐化士兵。
普通腐尸哪怕是联盟军队几倍，对付起来也不会太棘手。
腐化骑士以及一部分腐化士兵也不是没办法应对。
这次已经属于最终之战，卡尔也没打算再隐藏自己的实力。
一名精英骑士加一名法师，应对起来应该问题不大。
唯一让卡尔感到忌惮的，是在第四层区域。
卡尔隐约感知到有活人的气息，不过没持续多久就彻底消失。
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
亡灵法师四个字在卡尔脑海中浮现。
进入营帐内，约什男爵正准备对面明天的作战做出部署。
至于为什么要在作战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才下达部署命令，卡尔也不明白为什么。
或许是担心计划泄露，或许是约什男爵不想给领主们反应的机会。
考虑到作战的对手是一群没脑子的腐尸，泄露计划的可能性不大，那么只可能是后者。
营帐外此刻火光冲天，狂放的欢笑声混杂着难听的歌声，约什男爵久违的让士兵们放纵一把，每个士兵都分到两杯葡萄酒和一大块肉。
两杯葡萄酒既能提高士气，又不至于喝的大醉而影响第二天行军。
他们原本只是农奴，这些东西是他们做梦都想象不出来的。
营帐内，气氛却异常压抑。
一众领主身穿铠甲端坐在营帐中，等待着人数到齐。
随着卡尔的落座，作战会议正式开始。
没有正式会议时的寒暄，约什伯爵开口就是对于各个家族的部署。
“莱昂骑士，明天你还是在侧翼，负责突袭。
根据斥候带回的消息，堡垒内部足够宽阔，不会出现骑兵无法冲锋的情况。”
“是。”
莱昂骑士的骑兵队位于队伍最右侧。
骑兵对于腐尸的克制非常显著，加上这支骑兵队组建的费用不低，约什男爵觉得非常有必要好好消耗一下这支队伍。
“丹尼尔斯男爵，巴巴卡男爵。
明天你们两家的队伍走在最前方，有没有什么异议。”
“没有。”
两人的回答显然没有莱昂骑士那么坚定。
卡尔抬头瞄了一眼丹尼尔斯男爵，对方刚好也在看自己，眼神间的碰撞，让丹尼尔斯男爵赶紧转过头装作若无其事。
被安排在最前方冲锋，说白了就是肉盾的作用。
斥候毕竟是肉身打探，对于前方到底有什么也没法做到全知全能。
在这种环境里，走在最前方的队伍更加危险。
众领主当然知道约什男爵在想什么，但是已经表示非常赞同这个安排。
毕竟这个苦差事只要有他俩顶着，就不会落到自家头上。
加上之前也是这两家一直在后方看戏，各个领主也很乐意看到这两家被狠狠地消耗。
“卡尔阁下，你的队伍就走在我的队伍前方，有没有什么问题。”
提到卡尔时，约什男爵的语气明显放缓了些。
一路走下来，约什男爵对于卡尔的队伍也有了个新认知。
相比于其他领主手下那些歪瓜捏枣，卡尔手下这支五十多人装备精良的队伍更能保卫自己的安全。
这次进入堡垒和之前的野外作战不同，野外作战可以划水避免正面交锋。
这会一旦进入堡垒内部，危险将会来自四面八方，因此有一支像样的队伍在自己面前非常有必要。
“哈德森，你负责殿后。”
“是。”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那么会议到此结束，请各位回去好好准备吧。”
这次会议简短且迅速，部署工作很快完成。
约什男爵在联盟中取得了绝对的权力集中，省去了很多没意义的扯皮环节。
……
第二天一早，队伍已经集结完毕，正式向灰色堡垒进发。
十里的路程，队伍半天时间即可到达。
一千多人的队伍，身穿锁子甲，手持长矛，背后带着一小袋干粮。
原本约什男爵想给每人配备一面盾牌，但是缴获上来的大多都是铁盾。
没经过训练的农奴兵装备这些铁盾除了会降低行军速度，几乎没有别的用处。
他们可能还没抵达战场就已经被累的半死。
越过山林之后，队伍在堡垒前方的平原上得以铺展开。
较高的披甲率加上还算整齐的队列，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人高马大的伯纳姆骑士站在士兵一众士兵面前，做着最后的战争动员。
先前高大厚重的橡木城墙此刻已经被腐化和风化侵蚀的千疮百孔。
城门很宽，大开情况下足够整支队伍同时通行。
内部腐朽的大门很轻易地凿开一个数米宽的窟窿，队伍顺利进入灰色堡垒内部。
联军所处的城门门属于堡垒后门，供平民和军队进出使用，防御属性相对于西城门较弱，因此并没有在城门口设置各种各样奇怪的机关。
穿过城门之后，内部结构非常简单，就是两条斜向上的走道通往第一层平台。
队伍氛围非常压抑，不说这些整天和农田对线的农奴们，就连这些领主也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段传奇的经历。
正式进入堡垒内部后，卡尔的感知范围也得到较大延伸，伴随着的腐尸数量也陡然增加。
这一层主要用来驻扎和训练军队，因此腐化士兵数量相对较多。
但也只是相对普通腐尸而言，真正要说的也就几只腐化骑士比较棘手。
不过在伯纳姆骑士面前都不算什么。
呜——！
一阵低沉厚重的号角声突然自堡垒顶部传来，拖着长长的尾音。
呜——！
没等联军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一声。
地面隐约开始颤抖。
队伍最后方突然传出一阵激烈的盔甲碰撞声，负责殿后的哈德森部队立刻面向后方摆出攻击架势。
这是灰色堡垒的战争号角，作为原灰色堡垒的长官，哈德森再熟悉不过。
不过在这个时候响起，不免有些诡异。
约什男爵等人脸色瞬变。
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面露惊恐。
“哈德森，你这是要……”
卡尔一把拉住约什男爵：“赶快布阵！大把腐尸正在靠近！”
刚刚的两声号角声之后，无数的腐尸和腐化士兵从平台上方涌入通道，里面似乎夹杂着一些带有浓郁的魔力气息的腐尸。
警告完约什男爵之后，卡尔立刻下马号令自己的部队：
“结阵！铁壁！”
卡尔嘹亮的嗓音回荡在军队中间，围绕在卡尔周围的士兵立刻举起大盾架起一座铁皮堡垒，将卡尔与其他领主的队伍隔绝开。
“元素增益·风！”
“元素增益·土！”
切实感受到危险正在接近，卡尔也不打算再隐藏实力，不管众领主有没有注意到自己，给自家士兵的增益先安排上。
骚乱开始在队伍中蔓延，各个领主还在努力维持着自家队伍的阵型。
直到密密麻麻的腐尸以及腐化士兵出现在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