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身份初查
“甘单门谢玉，半个月前加入全性。”
“这半个月来，只因个人喜好便杀害普通人九人，其中孩童占大多数，且手段极其恶劣，均以虐杀活埋为主。”
“真是个小畜生呐，该死啊！”
大树下，站着一名身材笔挺壮硕的中年男子。
他身穿青绿色运动衣，梳着大背头，无边方框眼镜下，透出一对血红色眼眸，显得冷酷又残忍。
肖自在一边挽起衣袖，并为左右手分别戴上橡胶手套，一边目光幽幽地看向被绑在树上的“人”。
此刻的谢玉，脑袋耷拉着，全身布满伤痕，恐惧和疼痛让他身躯不断颤抖着，绝望充斥在眼中。
他想向提着银刀接近自己的男人哀声求饶，但口中被堵，只能呜呜呀呀着。
“噗呲——”
“哗啦——”
“唔！唔！唔——”
……
“老窦，难得你这次跟来，以前我‘进食’时，你不都刻意避开吗？”
处理完一切后，肖自在提着一个往外渗血的手提包，缓步走到旁边，与他的顶头上司面对面。
“老肖啊，之前我确实不喜你的手段，但经过某些事后发现，有些渣滓就是不能用人的眼光看待。”窦乐的声音低沉且沙哑，并带着一丝快意。
接着，他面色一肃接着说：
“老肖，你的任务还没结束，林栋那边遇到一名叫做左若同的未记录异人，根据他们汇报，对方实力或许不下于你，你和我过去看看情况。”
“好。”
作为“公司”的“临时工”，肖自在本来就是做这些脏活累活的。
于是，两人并肩，朝密林深处走去。
“老肖，就是那个年轻人，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
离对象还有一百米时，窦乐突然停下脚步，问向一旁的肖自在。
“你是想问我对那人的感受吗？”后者反问一句。
“对。”
“脱俗。”
“脱俗？”
原本肖自在对左若同并不在意，但当他正视对方时，却又一时挪不开眼去。
那是一名略带秀气的青年，虽然其服饰妆容是现代的，但行为举止却很是古朴，像是一个谦逊的古代书生。
这些只是对方的外在表现。
让肖自在尤为注意的还是其人之气质。
无拘中又是严谨；
飘逸里又带沉稳。
这是一个无法让人看透的人，仿佛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间。
并且，越是想要深挖对方，越是觉得对方深不可测。
这种感觉，肖自在从未有过。
哪怕是他的师傅解空大师，都未曾给予他如此无形压迫感，这已经与两方实力无关。
肖自在面容肃穆，对窦乐补上一句：“老窦，这个左若同，公司最好认真对待。”
“明白了。”
窦乐心中一凛，神情更加严肃。
这位其貌不扬的老者，整了整皱巴巴的灰色衬衫，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
“左若同你好，我是哪都通公司华东地区负责人，窦乐。”
左若同瞧了瞧面前身材匀称的老者，又扫了眼对方身后有些阴沉的中年。
正当他准备抱拳回礼时，才想起如今已是现代。
现代人似乎更习惯握手。
于是他伸手道：“在下左若同，你好。”
双方握手后，窦乐说道：
“左若同，公司的目的不是管辖与约束异人，而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异人，维持异人正常社会的平衡，帮助有困难的异人，阻止对这个社会产生威胁的异人”
“请跟我回分区总部一趟，我们要对你的信息进行登记与录入。”
话语讲到最后，窦乐的语气中夹带着不置可否。
虽然先前肖自在为其暗示过左若同的不一般，但也正因如此，后者对社会的潜在危害性会更大，需要更多监管。
“明白。”
左若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心中暗叹一声对方背景的强大。
这已经不单单是统筹异人那般简单了，这完全是在制定规则，构建一个异人世界。
古时候的朝代，也有类似监管异人的组织部门，但哪怕是在唐明两朝，这类部门的权力也不会这般大。
对方虽然话语客气，但却又格外霸道。
你若是不遵循公司订下的规则，无论你谁，都会被斩除。
左若同隐隐猜到公司背后的势力：
国家！
一个比唐明还要强盛的国家。
他没想到仅仅过去七十年，世界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七十年，顶过去七百年！
这也让左若同改变原先计划。
他一开始是想先召集三一门散落在外的弟子，但以眼下局势来看，了解这个世界究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变化，已是刻不容缓。
“左若同，上车吧。”窦乐做了个请的动作。
……
华北分区，哪都通公司总部。
“喂，是我，徐三。”
“南不开大学，左若同，异人？”
“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帮你调查调查。”
徐三挂断电话，接着往后一仰，躺靠在办公椅上，紧皱眉头，并不断揉搓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最近事真多，一个张楚岚就搞得我焦头烂额了，现在又多出一个左若同。”
“等等，左若同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徐三似乎想到什么，猛地站起身子，来到货架旁，其上摆放着各种文件。
他循着记忆，从中抽出一份档案。
档案上赫然写着“张楚岚”三个大字。
打开档案，一页一页翻找，直到视线定格在某个文件的边角页上。
【姓名：左若同】
【关系：与张楚岚为福利院院友，高中同学，大学室友】
【身份：普通人】
“靠！”
看着身份一栏标注的“普通人”，徐三面容大变，不自觉地爆出一句粗口。
“张楚岚那小子已经够能藏了，爷爷还是张锡林这等人物，你个左若同又是何方神圣？”
因为张楚岚爷爷的身份，哪都通对其一直关注着，虽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他是一名异人，但也能多少推断出个结果。
而这左若同，作为目前与张楚岚最亲近之人，却在哪都通调查下，也隐藏了近十年。
而且，刚刚华东分区负责人可是明说了，左若同有不下于临时工的实力。
错漏这种人，已经是他徐三的失误与失职。
一念至此，徐三拨通了一则电话：
“徐四，你过来一趟，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