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赵云：诸位师兄若投曹，那俺也一样！
“师父！师兄！”
“师父！师兄！”
“师父！师兄！”
一连三道呼唤见礼声，陡然间把童渊的思绪从魏牧小露一手的震惊中拉了回来。
转过头，童渊看着日渐长成的三个徒儿，再看看眼前口上说着谦谨之言，实则把自己打击的不轻，所为不当人子的逆徒……
这位汉末枪神只感到阵阵心累。
同样都是一个师父教的，看看仲锦（张绣表字），叔义（张任表字），子龙三人多让自己省心。
也只有在这三人面前，他这个做师父的，才有底气挺直腰杆。
自认尚有些压箱底的本事传授他们。
至于对上魏牧，童渊觉着哪怕把老命搭上了，现在都不一定能稳稳胜了自己这个徒儿。
比斗的结果，极有可能在自家徒儿的承让放水中，体面的与之战平收场。
“徒儿太优秀了，做师父的也难啊！”
心中怅然万千的感慨一句。
童渊拍拍屁股起身，对着张绣，张任，赵云三人说道：“仲锦，叔义，子龙！”
“你们几人在为师门下拜师学艺的时日，可谓是有些年月了。”
“长的如你们的大师兄，自襁褓中算起就一直跟随在为师身边。”
“最短的如子龙，少说也有近十年了！”
“方才，伯治对为师言说，他准备下山入世了！”
“虽然，为师早就知道你们的选择会如何，已经能大差不差的猜到一二，但，为师还是想听你们亲口说出来！”
说话过程中，童渊在称呼张绣，张任二人表字仲锦，叔义的时候，其语气就像是作为一家之主的父亲随意的称呼家中老二，老三一样。
与称呼魏牧表字伯治之时，没有任何分别。
伯，仲，叔，季，这是古人长幼顺序的排行。
无论是魏牧，还是张绣，张任，三人拜入童渊门下的时候，都不曾成年。
等到了三人成年之时，可以起表字的时候，他们的长辈又不在身边，作为师长的童渊只得代劳，分别取以伯治，仲锦，叔义等字。
表字中不光包含了童渊对他们三人的期待。
同时，童渊也希望他们几人能亲如兄弟手足，情义共存。
这期间还萌生出了一个有意思的插曲。
那就是童渊原本想按照“伯仲叔季”的排序，顺理成章的给小徒弟起个“季X”的表字的。
岂料，令童渊猝不及防的是。
未等赵云成年，其病逝的父亲就托赵云的兄长赵风，送来了他临死前给赵云起的表字，子龙。
而这也因此使得赵云的表字在规律上，显的与他的三个师兄在称呼上有些格格不入。
这件事，一直令童渊暗地里为之惋惜不已。
岗上。
刚到来的张绣，张任，赵云三人冷不丁听闻师父所说之言，立时反应不一。
其中，尤其数生就浓眉，鼻似弯钩，给人以桀骜不逊之感的张绣，当场表现的最为激动。
“啪！”
张绣双手一拍，眉飞色舞的激动道：“那可太好了！”
“以我等师兄弟的本事，此行下山定然能一展拳脚，建立一番超然的功业！”
“那吕布也就是没有遇到大师兄和我，还有叔义，子龙四人……”
“否则，我等定要让他知道什么才叫天下第一。”
“对了！”
正说的激动的张绣，猛然转头看向了没有言语的魏牧。
“大师兄可曾想好了去处？”
“如果没有，我们可暂去我那身在雒阳的叔父处谋个差事，然后让他把你推荐给如今权倾天下的董卓！”
“以大兄你的本事，那董卓如若不识好歹，不封师兄你个比温侯强十倍的封号，绣直接用长枪挑杀了他，免的其那对眼珠子白瞎了。”
脾性略显急躁的张绣，首先给师兄弟几人想好了去处。
西凉军军中巨头之一，张济。
张绣作为他的子侄，为诸位师兄弟从自家叔父那里讨个差事的本事，还是有的。
然而，不等张绣继续说下去……
童渊已经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张绣一眼，没好气的轻斥道：“一天就知道杀杀杀！”
“仲锦，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董卓是那么好杀的？”
“他所统率的西凉军如今遭天下人所记恨，来日断然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是你们师兄弟几人值得投效的？”
“你啊！”
“为师四个徒弟中，比起行事稳重的伯治，叔义，子龙三人而言，我最放不下心的就是做事莽躁的你！”
“你此行下山，给我记住一句话！”
“在没有镇压天下的实力之前，一味的喊打喊杀，只会衬托的你像个无脑匹夫。”
“咚！”
越说越是来气，鹤发银白的童渊抬手在张绣的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
“还有……”
“为师这里就那么不受你待见，巴不得离开我这儿？言语间竟然无有一丝对留在为师身边的留恋。”
“哼，恐怕过些个把年月，你连为师是谁都忘了吧？”
为张绣快操碎了心的童渊，语句连珠外夹杂着嘲讽，根本不给张绣反驳出言的机会。
这让刚才还兴致勃勃商讨功业大计的张绣，听的神色一片错愕。
等到童渊说完之后，张绣这才愣愣的回过神来，哀嚎一声高呼着为自己叫屈。
“师父~”
“徒儿绝无此心呐！”
其喊冤的模样，活脱脱像极了一个嫁出去的姑娘在婆家受尽了白眼。
倘若加上其八尺的身高，怎的一个滑稽了得。
见到自家师弟（兄）被师父童渊数落的惨状，魏牧，张任，赵云三人立时没忍住，噗嗤一下子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他们见到师父童渊第一次这般数落张绣了。
所以，他们打趣笑笑什么的，根本不担心会不会引起师兄弟之间的反目。
笑罢。
魏牧开口替张绣向师父童渊求情道：“师父，二师弟说出这话也不是故意的！”
“他固然喜欢喊打喊杀，但身边不是还有牧，叔义，子龙三人为之帮衬麽？”
“你要让他行事畏首畏尾起来，反倒影响其武道心境，失了进取之心！”
魏牧这话自是肺腑之言。
无他，比起一个行事畏畏缩缩，需要瞻前顾后的二师弟而言……
他情愿看到的是那个脾性暴烈，怒发冲冠使得曹操“一炮失三贤”的宛城王张绣。
汉末一代北地枪王，就合该有一颗不惧天下，不敬鬼神的无敌霸道之心。
魏牧一开口。
一旁“看笑话”的张任和赵云，哪里还会无动于衷。
二人也是连忙跟着帮腔。
“是啊师父！二师兄的性格你也知道！”
“师父，二师兄如果遇到打不过的敌人……”
“云……云会上去帮忙的。”
“您就宽恕二师兄这次的无心之言吧！”
眼瞅着其余三人都开始帮着张绣说好话，童渊神色无奈之间，眼底闪过浓浓的欣慰。
这一幕，不正是他所希冀看到的吗？
如果魏牧，张任，赵云三人跟着他这个做老师的一同谴责张绣的不是，他才会切实的感到心寒。
“你们几兄弟啊！早晚把仲锦惯出大祸来！”童渊指着几人笑骂道。
对此，魏牧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张绣就算是闯出天大的祸来又如何，他这个做大师兄的一力兜着便是。
这一世张绣闯下的祸害再大！
还能有他前世历史上追杀曹操，害的曹操痛失亲子，大将，子侄的祸患大？
数落完张绣之后。
童渊将目光落在了剑眉修长，面如冠玉的三徒弟张任身上。
“叔义！”
“你之性格不似仲锦那般莽撞，比起让他下山投奔其那叔父张济将军而言，为师更放心其跟着你们三人的大师兄下山去闯荡。”
“毕竟，你们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师兄弟。”
“仲锦跟着他，谋取功名当不成问题。”
“而你……”
童渊说着笑了起来，声音柔和的说道：“不同于仲锦，你之性格行事稳重在诸多师兄弟中仅次于伯治。”
“另外，比起伯治有意投效为师不怎么看好的那阉宦之后曹操而言……”
“出身蜀中大族张氏的你，如果折身返回蜀中，借助家族力量在那刘益州麾下谋取一军职，想来是轻而易举。”
“呵呵，没了伯治遮掩你的光芒，也许在将来你会达到令世人侧目的成就，也未尝不可。”
“所以！”
“你在做出是否跟随你这大师兄一同下山择主之前，不妨结合自身情况好好考虑一下。”
“这点，我相信伯治会理解你的。”
童渊对张任言说的话语，出乎在场之人的意料。
但是。
魏牧听完童渊的言语后，心中萌生出的，唯有无尽的感激之情。
知晓师父童渊性格的魏牧，如何能不明白师父童渊的这番良苦用心。
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把自己不方便对三师弟张任说的话语，代替自己说了啊。
衍然是代替自己做了恶人。
为的，就是避免他们师兄弟之间因为择主对象不同，而分道扬镳。
魏牧很清楚，师父童渊越是这般劝说张任慎重考量将来，依照三师弟张任重感情的性格，其就越不会选择折返蜀中，入刘焉帐下效力。
“师兄您有意投效的是那曹操？”
张任将师父童渊的话语听了个真切。
然而，比起师父童渊的“建议”而言，张任的关注点则是在大师兄魏牧的择主对象上。
故此。
在童渊讲述完之后，张任眸子诧异的看向了魏牧，欲要求证真假。
不只是张任如此。
一旁刚被童渊数落完毕，自顾自装作受惊鸵鸟的张绣，和未被童渊询问到的赵云，在听到自家师父如此说之后，皆是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大师兄魏牧。
关乎曹操其人的名号和事迹，他们自然是听说过的。
因为他们几个师兄弟平日的相处之间，作为大师兄的魏牧，就没少拿天下间的时局大势考校他们。
远的不说。
单是大将军何进殒命于十常侍之手，董卓强势入驻雒阳这件事，他们的大师兄魏牧就跟他们预判言及过，并且一一得到了验证。
除此之外。
魏牧在分析时局的过程中，亦免不了提及一些人物。
曹操其人，恰好是大师兄魏牧曾经给他们提及到的人之一，并且对于其人评价颇高。
诸位师兄弟目光的注视下，魏牧微微颔首，坦然承认道：“不错！”
“牧若此行下山，确有投效那曹操的打算！”
“为兄选择他的原因很简单……”
就在魏牧打算向张绣，张任，赵云三人诠释一番选择曹操理由的时候，张任抬手制止了魏牧，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师兄无需解释！”
“任！”
“相信师兄你的眼光！”
“你若下山投曹，任跟着你投他便是。”
“生死相随，此生不负！”
张任表现的很干脆，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他方才之所以那般求证的看向魏牧，要的不是什么理由，而是一个肯定的回答。
仅此，就够了！
他们师兄弟间的情谊，做出选择时，哪里需要那般多的理由。
随着张任一表态，场中就剩下一个小师弟赵云没有做出选择了。
感受到师父童渊和三位师兄投来的目光，不习惯成为众人瞩目焦点的赵云，神色一时间竟有些窘迫。
没等童渊开口，赵云已经握紧拳头，抬起头直视着众人，给出了其坚定的回答。
“师父，大师兄！”
“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