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礼物
圣诞节最少不了的环节当然是拆礼物，就像新年收红包一样。
“为什么你的礼物这么多啊？”赫敏猫猫祟祟地跑到了奥克斯的房间里。
这两天飞到奇普宁庄园的猫头鹰特别多，除了黛西的猫头鹰飞到了一楼逛了一圈，余下的全是飞到了二楼奥克斯的窗台上。
奥克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给他送礼物了，有鉴于此，奥克斯已经在考虑向老校长讨要人迹消失咒了。
魔法猫头鹰的一大bug能力，就是这些巫师的信使们，好像总能找到收信人的具体地址，就像在身上恒定了一个人迹追踪咒一样。
“有没有可能，我才是拉文克劳魔王？”奥克斯把赫敏拉到自己旁边坐下，“巫师界才有几个人认识你？”
赫敏摆出了一幅不高兴的表情。
奥克斯摸摸她的头发：“好了，我们一起看看吧，就当帮我的忙，好不好？”
“哼。”
赫敏哼唧了一声，然后就伸出小手准备拿起包裹。
但是被奥克斯又轻轻地抓住了。
“这是我的礼物，至少先让我过手吧？”奥克斯笑着说。
赫敏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把我当笨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还有，你也太过于小心了吧？难道还有人给你寄炸弹啊？”
赫敏有时候就觉得奥克斯太过于大惊小怪了，之前在家里学习魔药的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奥克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虽然他也觉得没人敢给自己上强度，因为人设问题。
敢给邓布利多写吼叫信的人，不一定敢给奥克斯写。因为邓布利多是德高望重的白巫师，你给他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也会包容你，德拉科刺杀过老邓，老邓都不是很在意。但奥克斯是小“魔王”，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坏人。
好人才该被人拿枪指着头。
但是不列颠奇奇怪怪的巫师太多了，他也说不好有没有喜欢作死的。
奥克斯先是找了他认识的人的礼物，用默默然检查了一下。
“哇，麦格教授寄了你好厚一本书啊。”赫敏的眼睛里冒出了贪婪的绿光。
“我们可以一起看。”奥克斯毫不在意地说。
在不列颠，涉及的知识越高端的书越贵，特别是一些小众的专业书，贵的吓人，麦格教授带有手记的书本，已经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了。
“谢谢，你真好，”赫敏在奥克斯脸上印了一口，“哎？那你给麦格教授的礼物是什么啊？”
“一小罐荆芥，一种草药，泡水喝的，可以用于防治胃病、贫血以及其他多种的疾病。”奥克斯回答道，而且他给猫猫教授的贺卡上面也是这么写的。
这玩意儿还是奥克斯去中药店里找的，不列颠本来就不产荆芥，现在也没有猫薄荷的说法，很难找，宠物店压根没有。因为猫薄荷含有荆芥内酯，通常是加工为高级自然驱虫剂，市面上很少有可以泡水的原材料。
“我总感觉你不怀好意。”赫敏多了解奥克斯啊，越是一本正经越是有可能在搞事情。
“怎么会？我很尊敬麦格教授的，”奥克斯回答道，“就是一种草药茶而已，我只是不知道麦格教授喜不喜欢。”
高剂量的荆芥内酯确实可以催吐，但是就一小罐，这点原料提取完了也没那个效果，奥克斯就是很想知道猫猫教授会不会喜欢猫薄荷而已。
因为只有约百分之七十五的猫喜欢猫薄荷，也是因为猫咪的基因表达决定的，正常人类是没有这一段基因的，如果猫猫教授喜欢猫薄荷，是不是意味着阿尼马格斯可能对巫师的基因有影响？
但是样本太少了，哈利的世界里一共只有十一个（到十三个）阿尼马格斯，还有至少四个都是一点信息都没有的隐形人。
（巧克力蛙画片上有一位米拉贝拉·普伦基特，能变成鳕鱼，出生于1839年，还有一个是出现于2016年的德里安·图特利，能变成沙鼠。不好说这两个是不是在二十世纪登记的。）
“唉，可是麦格教授什么都没有给我寄哎。”赫敏也没有纠结，爱不释手地翻了翻书，才不甘地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嘛。”奥克斯挑眉。
他倒是认为学生和老师不送礼物才是正常的，过年过节发个短信写个贺卡就行了，除非关系特别好，送礼物还真不合适。
在不列颠很多教授都是有公职的，而各级官员收礼物（shouhui）都是有定数的，还得主动申报，奥克斯曾经收到过老院长一瓶葡萄酒，没细看，直接拿回公寓了，结果是瓶71年的波尔多，直接把两年顾问合同所有的礼物额度顶满了。反正这种事情最好不要，直接收东西这种手法太糙了，除非你是有手段的。
然后他们又兴致勃勃地拆余下的礼物。
“这是斯内普教授的笔记？”赫敏又拆出来一本书，递给奥克斯。
奥克斯拿起来看了一眼，确实是蝙蝠教授的字迹。
但是涉及到的内容很基础，多的都是一二年级的。奥克斯又细看了几眼，全是新手上路的注意事项。
“你不是刚刚还说想要教授的礼物吗？给你，应该是给你和黛西准备的。”奥克斯还了回去。
“是嘛？”赫敏高兴地眼睛都眯了起来，“那我明年要给斯内普教授好好准备礼物。”
奥克斯瘪瘪嘴。
这些小孩子，还喜欢什么礼物啊，惊喜啊，仪式感啊，幼稚。
“那你可以给斯内普教授送一个坩埚。”奥克斯建议道。
“啊？魔药大师还会缺坩埚吗？”赫敏还以为奥克斯又在整蛊自己。
“黄铜的熔点只有一千多度，以我的眼光来看，这种材料来做高温容器还是挺垃圾的。我可以帮你找个好的，你送给他。”奥克斯说。
比如人工钻石的啊，熔点高，热导率好，不比什么黄铜强多了？
“行。”赫敏也不客气。
奥克斯给蝙蝠教授的礼物也没玩什么花活，比如送洗发水什么的，就只是贺卡而已。
本来准备整一本弘宝书给他的，一个魔药大师，天天搁哪情情爱爱的，像什么话？一个莉莉有什么值得念念不忘的？奥克斯想半天都没想起来他第一个睡过的姑娘是谁。
男人对初恋就那么记忆深刻？不至于吧，奥克斯高中也就跟三个姐姐睡过，但他死活就想不起来她们谁先。
所以斯内普应该要有更伟大的追求，要为了更伟大的事业奋斗。
可惜糖人街没找着，于是作罢。
奥克斯之前研究魔药原材料的时候，就有去仪器公司买一批顺手的实验器材的想法，最后不了了之了。
因为奥克斯悲哀的发现，即使现在最前沿的器材，对于他来说，也太过于原始了，他就算勉强能用，也特别麻烦。
三十年的科技代差有点过于大了。
这里说的也不是什么烧杯手套这类经典永不过时的仪器。
奥克斯在牛津用的器材，基本上全部都电子化了，一台连着局域网的电脑，可以接受数台机器的数据。举个简单的例子，即使是光学显微镜，也可以直接在电脑上写参数对焦，然后录屏，截图，现在呢，还得趴在目镜上看。
像什么好点的光谱仪，离心机，巨特么大的一坨不说，还得接特殊电压的电线。而且他也习惯直接在电脑做数据，你让他直接用计算器然后手写，还不如杀了他。
九十年代的老古董，他看着都头疼。
没办法，科班出身的实验员是这样的，特别是奥克斯这种离了电脑基本就废了的废物。
接着他又翻到了来自韦斯莱家族的礼物，一件毛衣，还有一叠贺卡，名义上是查理和比尔送的，但是看的出来，实际上是来自于他们的妈妈莫莉。
“这件毛衣，一点都不好看。”赫敏看了一眼吐槽道。
确实，紫色的底色加上黄色的圆圈，或者说字母O，奥克斯以前穿西装都是穿马甲带胸针系袖章的，除了不带臂环，风格基本都是偏向老派，这件毛衣对于二十年代的奥克斯来说，也过于新潮了。
比尔的贺卡上还说他们的宝贝金妮莫拉小姐很崇拜奥克斯。
奥克斯怎么可能听不懂这么浅显的暗示，这就是希望奥克斯在霍格沃兹多照顾照顾金妮的意思。
至于金妮本人，就算她真的崇拜自己，也没有意义，就是小姑娘追爱豆而已。
哈利的世界里，金妮在霍格沃兹和哈利接触多了，哈利就塌房了，金妮就没那么喜欢哈利了，后来和哈利的舍友好上了，后来哈利追金妮的时候，也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
这个世界里，纳威同学因为身处魔法界，塌房塌得特别早，就不知道金妮是个什么情况了。
双子的礼物是糖果，可能因为三人还有一个决斗没有进行吧，双子声称出于对决斗对手的礼貌，就不搞什么恶作剧礼物了。
可惜。
韦斯莱家的老幺也写了贺卡，于是给奥克斯留下了一个写字很难看的印象。
然后是马尔福家族的礼物，被精美包装在首饰盒里的怀表，还配了一条黄金一条珀金的表链。
奥克斯感受了一下，表上的魔法都是用来保护怀表本身的防护魔咒，他确定和小时转换咒没关系之后就不那么在意了。
“还有邓布利多教授的贺卡哎，福克斯今天来过吗？”赫敏又找到了一张贺卡，“哈哈哈，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善良的孩子，你又惹邓布利多教授了吗？”
“没有，哼，我好心给这老头送了一本我精挑细选的好书，他还不领情。”
“什么书？”
“《轻度颅脑损伤》”
“啊？奥克斯，你这有点不礼貌了吧？”猫猫吃惊。
“这有什么不礼貌的，很难找的，这本书还会在三十年后作为美利坚议员送给熊二总统的礼物呢，纪念两国长久友谊呢。”
“是嘛？以后的政客们这么抽象吗？但是你这过于超前了，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很难理解吧。”
奥克斯笑而不语。
彼时熊大，熊二还没开打，泽圣还是卑微小泽，小泽就是这么被上强度的。
当然，明面上的理由是，这本书是美利坚和熊二搞的联合书籍出版活动的产物，美利坚-熊二医学基金会翻译的书，这是正常的学术文化交流。
老校长要是问起来了，奥克斯也这么说。
“哎？这个我喜欢。”奥克斯拆开清水小姐的包裹。
是一支琥珀书签，一朵淡黄色小花被凝结在松香封闭的时光里，背面还刻上了拉文克劳的字母。
很明显是清水小姐亲手做的。
“佩内洛吗？她可对你真好。”赫敏有点不高兴了。
明明我还给你佩内洛买过衣服呢，怎么你只记得奥克斯而不记得我赫敏？
看到奥克斯还在看着书签发呆，赫敏摇了摇他的胳膊。
“就这么喜欢？”
“Just like old time.”奥克斯轻轻地笑了。
“嗯？”赫敏感觉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奥克斯说，“我只是希望她不会烫到自己的手。”
赫敏有点没好气了：“佩内洛学姐也是女巫，她也会魔法，她怎么会烫到手啊？”
“是啊。”
“奥克斯福德先生，我感觉你有点敷衍我。”
“怎么会？我们看下一件礼物吧。”
莲花小姐送了一篮子看起来奇奇怪怪的水果，说是老家的特产，她还不记得这种水果的英文名字，只写了一串两人都看不懂的印地语。
出于对恒河的尊重，这几个果子就放在桌子上当摆件了。
黛西的礼物是最有意思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哪里接触到了支票，除了贺卡外，也给赫敏和奥克斯一人开了一张支票。
支票是国民西敏寺银行的，还是记名支票，收款人分别是奥克斯和赫敏，金额都是“最好的朋友的亲亲十次”，汇款人史黛西·莉莉·波特，整的有模有样的。
然后赫敏去找了一张温德尔的支票，写上“最好的朋友的亲亲二十次”，淘换了奥克斯的支票。
她还表示要去信黛西一则：教育黛西要有淑女风范。
然后想起来这事自己也干了，于是作罢。
不太熟的人的礼物基本上就是书本了，各种各样的书本，还有各种各样的宴会邀请。
宴会邀请通通不去，让他们继续想尽办法巴结自己就行了，历史背景不同，奥克斯没兴趣礼贤下士，这样只会降低自己的格调，级长车厢那次是给赫敏铺路的，轮到自己就没必要了。
这是个超凡世界，有兴趣了，玩玩沙丁鱼游戏未尝不可，没兴趣了，直接开高达呗。
大概是因为罗伊娜女士给拉文克劳打造的人设坚不可摧，就像好些人都以为周树人家的孩子也会写文章一样，大家下意识地就认为奥克斯很喜欢书籍。
奥克斯确实喜欢读书，没错。但他读书很挑，这些送来的书本怎么说呢，如果当作专业书来看，由于压根不知道原作者到底是个什么魔法水平，指不定比奥克斯还菜，他根本不敢信。
如果当作小说来看，这些书本也太老套无聊了。
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
大概邓布利多收到书籍的时候，也是这个想法，老邓作为真正的魔法大师，看某些半吊子写的东西估计也恼火。
但赫敏很是眼羡。
奥克斯却有点无语：“为什么这么多人送书啊？”
“书还不好吗？那你想要什么？”赫敏拍了奥克斯一巴掌：你小子有点不识好歹喽。
奥克斯想了一下，才回答道：“羊毛袜子？”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奥克斯还真挺想父母的，但尬的来了，91年，他们可能才刚认识，不认识也有可能，而且这个魔法世界有没有这两个人都不好说。而他的朋友们呢，好些都还没出生。
但是奥克斯又不敢回赛里斯。因为无论探亲的结果是什么，对于他而言都很难接受。
不存在，难受，存在，那“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怎么办？也难受。
他是真怕回去一趟会把身上的默默然点炸，于是一直回避这个问题。
奥克斯的纠结与惆怅被赫敏看在眼里。
她若有所思。
然后小姑娘看到了一瓶非常美丽的饮品，有着珍珠般的光泽和呈螺旋上升的小气泡，装在精致玻璃瓶里，贺卡上写着：奉上家族珍藏的美酒，祝拉文克劳先生永远健康。
看到是酒，赫敏一下没了兴趣。
奥克斯一眼看出来这是什么，但他打开了瓶口，递给了赫敏：“亲爱的，这可是好东西，来，闻一闻。”
赫敏听话地凑过来，抽了抽小鼻子。
“闻到了什么？”
“唔，很好闻啊，是很熟悉的味道，我好像之前在哪闻到过，不过，为什么？这不是酒吗？”赫敏回答道。
还有半句话藏在心里：这味道有点像奥克斯，也有点像黛西身上的。
奥克斯坏坏地笑了：“魔法的奥秘啊。”
“所以这是魔法酒吗？我可以尝一点吗？”赫敏很是好奇。对于魔法的求知欲战胜了她对饮酒的不喜。
“不行，亲爱的。”奥克斯拒绝得很果断。
“为什么？别小气嘛。”赫敏立刻撒娇。
“因为这是迷情药剂Amortentia sensation agent。”奥克斯说着还用默默然在空气中写了一个Amortentia。
赫敏：？
“现在还想尝尝吗？”
赫敏倒也实诚：“呃，实不相瞒，我连迷情药剂是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听名字好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Amortentia，是拉丁文爱amorr和引诱tentor吗？”
“是的，你说的对，而且这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奥克斯给出了肯定的回复，然后自嘲道，“我不知道我是过于有魅力，还是得罪了什么人想让我出丑。”
“两者都是喽，哎？包裹没有名字吗？”
“你干坏事会留真名吗？”
“倒也是。”
奥克斯清了清嗓子：“那么亲爱的赫敏小姐，我怎么没有看到你送我的礼物呢？你不会没准备吧？”
“我当然给你准备了，不过我要先看到你给我的礼物。”
奥克斯当然准备了赫敏的礼物，他怎么可能犯这种忘记赫敏的礼物这种低级错误呢？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赫敏：“你看看，喜欢吗？”
赫敏打开了盒子，是一支银白色的蝴蝶胸针。
“祝愿你坚强勇敢，赫敏，”奥克斯拿起了胸针，轻轻地给赫敏戴上，“永远饱含希望。”
“谢谢，”赫敏踮起脚尖，兑现了支票的二十分之一。
“圣诞快乐。”
蝴蝶胸针一般象征着百折不挠，破茧重生，和91年尚在人间的奥黛丽女士所谓的爱情传说没有任何关系，那个脑补鸡汤来自不知道是不是赛里斯人的编辑，刊登在08年的青年文摘，那段时间是个狗子（gz）当道的时候，懂我的意思了吧。
（奥黛丽就是戴过几次而已，这也不一定是她最喜欢的，经历过战争的贵族带蝴蝶胸针很正常，和爱情没有半点关系。她父亲是个有点小钱的不列颠小开，母亲是个尼德兰落魄女爵，离妇，爵位很低，周礼翻译就是男爵，按说也能给奥黛丽世袭一个低一等级的爵位，从男爵？但有个问题：黑特勒横扫欧洲做回自己的时候，直接给尼德兰干烂了，王室都流亡不列颠了，这个爵就没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