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咋了
李胜沉默，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糟糕，但他隐隐又觉得零号说得没错。即使现在才灾变第二天，但是丧尸已经出现进化，这还不排除他们中间可能会有智慧型的产生，或者有更糟糕的存在，总觉得现在的糟糕情况远远超过他曾接触过的所有末世影视题材或游戏。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李胜连忙问道，“那你说的包括土地也在发生变化是什么意思？是说土地也会变成怪物么？”
零号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李胜，没有说话。
“嘿嘿，这不是你说的嘛，我不知道只能随便猜猜咯。”李胜被零号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侧过头四处乱瞟。
“哎……”零号叹了口气，有些不太想搭理李胜但又怕他乱想出事，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耐着性子道：“我问你个事，你觉现在这个国家所拥有的吃食够多么？”
李胜一愣，没想到零号会问这个，想了想，“应该多吧？虽然不太确定，但是以前也看到过类似的帖子，说是国家储存的粮食是够所有人吃上好几年，甚至有夸张的说够十年的，但我想两三年总是没问题的。”
“那我问你，如果土地上无法在种出现有的粮食，那你觉得活下来的人能活多久？”
李胜一怔，有些不可思议道：“无法种出粮食？”
“是无法种出现的粮食。”零号看了眼满脸的信的李胜，继续补充到，“准确却来说，现在能活下的植物经历过灾变后是可以繁育与种植，但是未曾见过泥土的种子是无法生长的。”
李胜心中一紧，这意思不就是说现有的种子全都无法适应环境废掉了吗？突然想到零号之前说的话，连忙问到。
“那已经种下并活下来的植物，结出来的种子不久可以种粮食了吗？”
零号听到李胜这话，突然咧嘴一笑，眯着双眼道：“那你猜，人类和动物都产生了进化，那植物会不会有呢？”
冷汗瞬间浸湿李胜的后背，末世，这才是真正看不到希望的末世，这岂不是意味着整个国家只能靠着那点口粮苟延残喘，当所有食物耗尽，他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不过你放心。”零号见李胜有些被吓到，拍了拍他的肩膀，“活下来的人起码还能撑个近二十年，而且植物进化比不上动物，应该是有解决的方法。”
毕竟那帮疯子的实验从黎明前到他自曝可持续了近二十年，他能靠异能吊着命，但那群老头子都是普通人，每天都需要进食。
只是自己从黎明降临后基本全是在实验所渡过，根本不知道这个问题是怎么解决的，现在所知道的情况也全是自己的经历与推测。
“是了，桥到船头自然直。”李胜点了点头，“现在连明天都不知道是什么样，想什么人类未来太远了。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这些事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现在能想的，继续去找车吧。”
零号见李胜恢复了原本的状态，点了点头，快步走到前面继续寻找着他们接下来的代步工具。
“对了。”李胜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你这些，政府知道吗？”
零号突然联想到那两天政府所发的通讯，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我觉得政府应该有和我差不多的人，也许他们是知道的。”
李胜眼珠转了转，“不管政府现在知不知道，有机会的话我觉得可以和他们说一下，不知道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捞些好处，也能让他们早点有办法应对。”
“我无所谓。”零号转头看着李胜，“但我不想被卷入奇奇怪怪的事，也不想要不信任的人深究某些事。”
李胜立刻心领神会，“我懂，谁都有秘密，这件事我可以先给我哥说不？他精的像只狐狸一样，肯定能想个不错的理由。”
“可以。”
“行。”李胜拍拍胸脯，“你就放心吧，我和我哥都是一等一的嘴严。”
零号点了点头，颠了颠有些滑下去的蒋芸，催促到，“走吧，我感觉我有点快到极限了，要尽快到王家村。”
以为零号体能与异能消耗太多，李胜连忙上前想要接过蒋芸，“那你把小姑娘给我，你先休息下。”
“不用，就这样吧，快点找到车就行。”零号看了眼李胜左边肩膀上的伤口，“一会儿找到车，你记得处理下伤口，我的水系异性比较差，凝结出来的冰只能暂时止血和麻痹，对人治愈能力有限。”
“行。”
三人继续前行，半小时后，终于在一条岔路口发现了一辆电瓶车。
李胜检查了一下车况，点了点头：“还能用，不过电量不多，得找个地方补电，不然到不了王家村。”
零号皱眉，现在这样的环境下，想要补电怕是有些困难，外置的充电桩不能保证都还完好。
“先开着，半路再找找有其他的或者能充电的地方，现在没网你能启动吗？”
“小问题。”李胜伸手比了个OK，“这种小黄车一般有备用钥匙孔，哪怕没有，也就是麻烦点接个电源的事。小姑娘你头上的那个草莓发卡借我下呗。”
蒋芸摸了摸头上的发卡，乖乖的从头上取下，拍了拍零号，“大哥哥，你放我下来一下，我给李叔叔送发卡。”
零号没说话，蹲下将蒋芸放到地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
“叔叔给。”蒋芸拿着发卡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李胜。
再次被年龄的利刃重伤的李胜，心里默默滴血，微笑地摸了摸蒋芸的头，“小姑娘真乖，一会儿哥哥用完还你。”
“好的，叔叔。”蒋芸乖巧地点了点，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芸芸叫蒋芸，叔叔喊我芸芸就行。”
“行吧。”李胜见蒋芸还是没改口，给了蒋芸一个脑瓜崩，“找你大哥哥一边玩儿去吧。”
“嘻嘻~”蒋芸欢快地跑回零号身边，抱着零号递给她的棒棒糖舔了起来。
在侧边找到了电瓶车隐藏的钥匙孔，李胜将手中的发卡往里面捅了捅，侧耳听着钥匙孔里的声音，从黑色的背包中翻出了一根细铁丝插入连接孔，接通电源，电动车成功启动。
“成了！”
右手在方向靶上一用力，电瓶车往前开了出去，李胜冲着零号道：“过来，咱们出发。”
零号提起蒋芸的衣领，坐在了李胜身后。李胜转头看到像猫一样被滴溜起来的蒋芸，连忙从零号手里结果放到了前面，看着一路乖巧舔着棒棒糖的蒋芸，没忍住问到。
“你这一路上给她吃了多少棒棒糖？”
零号掰着手指算了算，“不多，五个吧，还有一颗话梅糖，但她不喜欢吐了。”
李胜眼角一抽，没想到这才一上午，零号就喂了这么多。
“别给她吃了，小孩子糖吃多了对牙齿不好，现在这情况想要看个牙比登天还难。”
零号歪着头想了想，觉得李胜说的有点道理，随即问到，“那一天吃多少个比较好？”
“一天一个吧。”
“行。”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李胜猛地回头，看到几只丧尸正摇摇晃晃地朝他们走来。它们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眼睛空洞无神，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
“什么情况？我们也没发出多大的声响啊。”李胜不解道。
零号眯起眼睛，看到几个人影在街道上快速移动，手里拎着东西，其中有个人胆子更大，竟然冲着丧尸比了个国际手势。
“嘶，这些人胆子不小啊。”李胜低声说道。
“末世里，胆子大的人要么活得久，要么死得快。”突然零号眼睛一亮拍了拍李胜，“停车。”
“嗯？”李胜有些奇怪的将车刹住，“咋啦？你要救他们？”
“不是，你往回开一点，我好像看到充电桩了。”
“咦？真的？”李胜又回头看了眼后方的几人与丧尸，有些不确定道：“要不换一个？”
“没事，就两只。”
他的话音刚落，逃跑的两人带着两只丧尸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不远处。
前面遥遥领先的一个黄毛小年轻见两人停在那一动不动，连忙出声提醒道；“快跑啊！愣着干嘛，想给丧尸加餐啊？”
零号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黄毛以及他身后的人。
“啧，麻烦。”黄毛见这两人不动，转身向身后的黑衣少年招呼，“死面瘫，前面有两个傻子被吓得动不了了，我去牵制住那两个丧尸，你找机会杀了。”
“好。”黑衣少年点了点头也转过身跑到一边。
“嘶，这两人在保护我们？咦？那小子速度不赖啊。”李胜看着零号问到，“我们帮忙吗？”
“先看看。”
只见两人分工明确，黄毛以始终离丧尸只有两个身位的距离来回辗转吊着丧尸，而黑衣少年则偷偷绕到了丧尸身后，冲着丧尸一刀劈了下去。
锋利的菜刀划破丧尸已经开始腐烂的皮肤，卡在脖颈中。丧尸僵硬的抓住脖颈中的菜刀，嘴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遭了。”黄毛见状连忙喊道，“死面瘫快躲！”
但已经迟了，黑衣少年躲闪不急被丧尸抓住一把啃住脖子，连忙道：“别管我了，快走！”
“不行，是我带你出来寻找物资的，我不能抛弃你，我……嗯？啊？”
黄毛的话说到一半，就见空中划过一道寒光，瞬间那只丧尸头上便插着一柄手术刀飞了出去。趁另一只丧尸还没反应过来，零号已经一脚踢碎了它的膝盖，随后一刀刺入它的头颅。
零号在黑衣少年面前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少年手里的菜刀，转过头冲李胜道，“我去商店里找点东西，你先在门口充电。”
李胜看了一眼躺坐在地上黑衣少年，但最终还是说什么，惋惜的叹了口气，跟了上去。零号走在最前面，步伐轻快，仿佛对周围的混乱视而不见。
他走进商店，熟练地搜刮着里面的物资，动作迅速而果断，仿佛早已习惯。
李胜站在外面充电，看着零号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知道，零号的做法在现在的世界中是对的，但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动了些许恻隐之心。
正在感叹着自己的妇人之仁，随着他看清零号装的物资后，脸色一黑，抱着座位上的蒋芸冲了进去。
“你在装什么？”
零号有些疑惑地抬头，将一大包红色的牛奶糖往包里又按了按道，“怎么了？”
“你刚才装的都是糖？”李胜拉开零号的背包，看着里面各种各样的糖果有些不可思议道。
“嗯。”零号点了点头，有拿起一盒巧克力想要塞到背包，看着李胜震惊的表情，想了想解释道：“我喜欢带有甜味和其他味道的东西，所以装的都是糖。”
“那你也不能这样装啊。”李胜有些头痛的将蒋芸身上的小书包取下拉开，把零号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拆开大包装，挑着丢进书包。
“你把那些有单独包装的大包装拆开，放到芸芸的小包里，糖果那东西不管饱，带一些就够了。我们俩的背包有限，需要带些能填饱肚子或者有用的东西。”
“哦。”零号蹲在地上和蒋芸两人一起往小书包里装着东西。
李胜见状欣慰地点了点头，在这个不大的商店逛了一圈，找到了一些方便携带的食物、水、药品，甚至是一些工具，将其一一放到包里。
不多时就将两个背包塞的满满当当，提溜在手里颠了颠，感觉重量也不算很重后，在收银台翻出两个塑料口袋，又装了一些物资后去找零号和蒋芸两人。
我不会是把两个人搞掉了吧？
回到原本的位置后，没有见到两人的身影，李胜心头一慌，连忙跑到外面，想看看有没有人。见到零号抱着蒋芸绕有兴趣的趴在电瓶车上，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没有把人弄丢。
零号听到商店传来的动静，转头看向李胜，伸手打了个招呼，“找完了？”
“嗯。”李胜点了点头，将零号的背包递给了他，将自己的放在了电瓶车前面，塑料袋挂在了车把，看了眼电量，“走吧，冲的差不多了，现在出发，路上不出意外都要傍晚左右才能到王家村。”
“行，一会儿天黑就麻烦了。”零号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冲着李胜点点头。
李胜有些奇怪的顺着刚才零号看去的地方望去，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他看的那么认真。
只见刚才他们遇到的黄毛和黑衣少年两人还没离去，两人滚抱在一起，黑衣少年一直向身边的菜刀方向摸去，黄毛丝丝压着，时不时被掀翻后又压了回去。
“这啥情况？”李胜有些看不懂眼前这一幕，向零号询问到。
“不知道。”零号又看了那边一眼，摇头耸肩，“我一出来他们就打在了一起。”
“你看了半天不知道啥情况，还看得那么津津有味？”李胜有些黑线。
“那咋了。”零号理直气壮道。
“哎……”李胜有些无奈的叹气，看了看前方的两人，还是决定上前看看，“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看看。”说罢便向路中间的两人走去。
“放开。”黑衣少年拼命挣扎压住声音，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一会儿伤到你，你就要陪我一起变丧尸了。”
“我不放。”黄毛少年死死贴住，拼命摇头，“既然是我把你带出来的，那不管你是丧尸还是人类，我都要把你带回去。”
“哎……”黑衣少年又挣了挣有些无奈地叹气，“放手吧，我不想变成那些吃人的怪物，就让我这样结束自己的一生，好过死了之后还要害人。”
“我不。”黄毛少年倔强道，“你就算是变成丧尸我也要带你回去。”
“那可惜了，他应该是力量觉醒者，你恐怕等不到他变丧尸带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