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赤兔神驹,吕布将反?
时间回不到不久前,
洛阳城内,
邓安守候在皇宫之外,一直等到脸色愤怒,紧握双拳的丁原走出来。
“丁大人……”站于一旁的何山轻声唤道,可还来不及继续说下去,丁原却朝二人一声冷哼,径直走远了。
何山见此,顿时有些不知所措,难不成是他哪里得罪了丁大人,亦或者说,今日丁大人在皇宫中碰上了不顺心的事。
“贤弟!”这时,喊声传来,吕布快步走出皇宫,来到邓安身前,叹道:“今日竟果真如你所料,那董卓仗着自己掌握天子,把西凉军带入城中,令文武百官无不恐惧,更甚者,这贼人居然妄言要……”
“废立天子是吧。”不等吕布把话说完,邓安抢先一步说道。
吕布嘴巴还未合拢,此时目瞪口呆地望着邓安,然后咽了口唾沫,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到了。”邓安随意搪塞过去,再接着道:“而且,义父他还是众官员里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对吧?”
吕布闻言,彻底惊得说不出话来,哑口地点了点头。
“看来事情的发展和我想的别无二致,那么接下来,属于义父的危机便要来了。”邓安面色瞬间严肃,将脑海中的各套方案逐一搬出来推论。
他需要找到一套最合适的方案来应对今晚的危机。
当然,只要控制住反水后的吕布,这一切便能迎刃而解,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但经过长久的思虑,也许这套方案可行,不过对于他而言,却最不可选!
为什么?
因为一旦他救了丁原,那么现在仅手执几千西凉兵的董卓便不可能走到让曹操发檄文于天下讨之。
那样一来,历史的走向将彻底改变,逐渐变得面目全非。
倘若如此,邓安作为一个后世灵魂穿越而来的人,便再无预知将来的优势。
他为何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
其一,通过预知阳曲一战必胜,他领兵五百端掉休著各老巢立了大功;其二,离不开他与任何人五五开的本事。
预知和五五开这两点,是他最大的底牌!
而二者相比,看上去好像与任何人五五开很逆天,但实际上,预知将来走向的这一点才是他最大的金手指。
因为无论是未来的种种战役,他都提前知晓结果,甚至还清楚其中一些放在后世知名的细节。
可一旦失去预知的本事,他在这个大乱世,将寸步难行。
尤其像曹操、司马懿这类老奸巨猾的人物,邓安并无那个自信与他们对抗。
“贤弟你是说,董卓还会继续纠缠义父大人不放,甚至开战?”吕布打断了他的思绪。
邓安摇摇头道:“董卓不敢,义父手持五万并州军,又有我们一干人领兵,仅凭他一个董卓,还没那个对抗的能力。”
吕布疑惑:“那你说的危机是什么?莫不成……董卓正面打不赢义父,会选择暗害义父大人?”转念一想,他咂嘴道,“但也不对啊,营中森严,就算董卓派刺客过来行刺,也不可能接近义父的。”
何山提醒道:“吕主簿,万事以小心为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吕布点头:“我知道了,回去以后,我会加强巡逻,一定不让那些贼子靠近义父分毫。”
抬头看了眼天色,吕吕告辞道:“不早了,我该走了。”
望着身影渐渐远去的吕布,何山转头感慨:“属下看吕主簿最近的变化很大啊,处处都沉稳了许多,而且对大人您也愈发崇信了。”
此刻,邓安望着另一边,那里相继走出文武百官,而他的目光则是落在一个腰间佩剑的胖子身上。
“那人应该就是董卓了。”
何山随着他的目光望去,打量着董卓道:“属下听闻此人出生在边塞,和羌人的关系十分友好,所以先前为凉州刺史,现在看其气势,确实非凡俗。”
“我义父真正的危机所在,其实不在于外人。”邓安忽然开口,听的何山一脸不解,旋即他指着董卓身后一人,道:“你看到他身后那人了吗?”
何山睁大眸子,仔细打量邓安说的那个人,想瞧清楚此人到底有哪里值得大人特意提一嘴。
“他叫李肃,为董卓手下虎贲中郎将。”邓安道。
“恕属下耳目寸光,从未听闻过李肃此人。”何山以为邓安是说此人精通行军打仗,有过辉煌战绩。
但邓安下一句却道:“你可知他来自何处?”
何山摇头。
“并州五原郡。”
闻言,何山眉头微蹙,忽地想起些什么,诧异道:“属下依稀记得,吕主簿也是来自五原郡,这么说来,此人和吕主簿是同乡啊。”
邓安点头,道:“你想一想,如今天子掌握在董卓手中,是不是他想封谁为什么就封谁为什么。”
想到曾经何进大将军在世时也有过这样的例子,何山只得默认。
而下一瞬,何山猛地抬头,想到一种极小的可能,不禁惊异地望着邓安,道:“大人您是想说……”
邓安抬起手,示意不用多说,点头默认了他的憋在喉咙里的话。
何山满眼惊异,沙哑道:“这不太可能吧,毕竟吕主簿是丁使君的义子,丁使君更是待他如同亲子,他又怎么会为了一些利益而背叛丁使君呢?”
邓安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转问:“我之前让你在吕奉先身边安插的人,可安插了?”
“前两日已经安插成功,当时属下并不解大人您的意思,现在看来,您是为了防止李肃前去找吕主簿而设置的吧。”何山联想起这段时间邓安的反常举动,推断出一个又一个的真相。
但越是这样想下去,何山越是觉得毛骨悚然,因为邓安料算的事情实在太过于准确了,从前几件的事情来看,几乎毫无偏差。
所以吕布通敌,也大有可能!
这么一看,那枚安插在吕主簿身边的棋子实在安插的太对了。
“回去吧,让两千骑分批出城,提前埋伏在洛阳壶关外,随时待命。”邓安道。
“诺!”何山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即刻往两千骑的驻扎地而去。
邓安则是一人去了王允的府上。
见到他的到来,王允喜形于色,对这位故人的后人着实喜欢,甚至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那位义女许配给邓安。
毕竟邓安现在的年纪也不小了,过了今年初旬也就十九了,身边还没一个夫人着实有点说不过去。
看来有时间,得撮合撮合这二人。
料想此事应该也不难,以自己那位义女的容貌和姿色,征服这个世间任何一人,尤其像邓安这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更不用多说。
“王公,我此来是有件事情需要拜托您。”邓安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
王允笑着道:“长临,你但说无妨,若是我能够帮衬到,必尽全力。”
“此事不难,就是我想在您的府上藏一个人。”邓安道。
“可以。”王允直接答应下来,而后才问道:“不知此人是谁,又在何处,为何需要藏起来?”
邓安几步上前,在其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旋即王允脸色微变。
“需要提前告诉王公的是,此事一旦暴露,那将面临无穷祸患,您可以现在反悔,我亦可再寻他处。”邓安说道。
王允爽笑一声,罢了罢手,道:“既然我王允已经答应的事,又怎会反悔呢?而且,今日在殿上,允也是十分敬佩此人啊。”
随后,王允徐徐讲述起今日在殿上发生的事情。
几个时辰后,邓安在王允的目送下走出王府,而在此刻的另一方,正亭亭玉立着一名倾国倾城的女子。
她眸光似水,好奇地注视着那个被义父特别关照的年轻人。
就在这时,王允走到她的身后,笑道:“蝉儿,你认为此子如何?”
看得入神的貂蝉丝毫没有注意到王允的到来,俏脸忽变红润,转身行礼,疑惑不解道:“婵儿不知此人究竟是何人,竟需要让义父您如此慎重对待?”
王允解释道:“他叫邓安,字长临,是我一位故友之孙。”
“义父的友人那么多,但婵儿也没见您特殊对待过其他人,婵儿想,那位故友在您心里的地位不一般吧。”
王允点头道:“那人曾经救过为父的命,若是没有他,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对于他这个唯一在世的后人,我尽量满足他一切的需求吧。”
说到这里,王允笑了笑,转移话题道:“还是说一说,你对长临的感觉如何吧?”
貂蝉道:“看似一表人才,却不知腹中才华怎样。”
王允笑道:“邓家就剩下他一人,但他可是凭借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当上了一位偏将军,你认为他有没有才华?”
貂蝉摇了摇头:“也许他在行军打仗这方面天赋出众,但这不能代表他的才华。”
王允哈哈一笑,道:“那改日,我安排你们两个在一起聊聊,到时候你亲自考验考验他。”
听闻此言,貂蝉脸色又是一红。
……
夜幕降临,
洛阳壶关,吕布驻扎的寨子外,一名身披长袄的中年牵着一匹马,身后几名士兵推着一辆马车而来。
风吹呼啸,地面簌簌颤动,一大堆士兵将这些人围住,当中一名手持长剑的什长走出来,喝问道:“尔等何人,敢擅闯我军驻地?”
磅礴的杀气缭绕方圆百米,那些推着马车的士兵皆露出恐惧之色,就差跪地求饶了。
然而,身披长袄的中年平静地上前一步,道:“去禀报你们的吕将军,说有故人来见。”
“那马车上装的是什么?”什长没有立即去通报,而是指着旁边那辆看起来装载满满的马车。
“一些赠予吕将军的礼物罢了。”中年说着,从长袖中掏出一些钱币偷偷塞到什长的手中。
什长微微一笑,随即迅速点了一个士兵去吕布的帐中禀报。
那个士兵很快就跑回来了,与之同行的还有吕布。
“贤弟,别来无恙啊?”
吕布微眯眼,旋即一拍脑袋,道:“你是李肃,李大哥!”
来人正是董卓手底的虎贲中郎将李肃。
他拱手道:“正是在下,感谢贤弟还记得我这个兄弟。”
“别在外冻着了,我们兄弟二人进来聊。”吕布道。
“贤弟莫急,你先看看这些。”李肃让人将马车推了上来,露出上面装载的千两黄金、十颗宝珠和一条玉带。
然后,李肃又牵来那匹骏马,拍了拍马背道:“还有一匹良驹,这些都是我特意过来赠予贤弟你的。”
在看到那匹马的第一眼,吕布的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
只见此马浑身毛发呈火炭色,找不出半根杂毛,从头至尾约有一丈之长,从蹄至项约高八尺,且问此马嘶喊间,似有腾空入海之象。
吕布迫不及待地问道:“此马何名?”
李肃道:“赤兔是也。”
“好名字,与其甚为相配!”吕布咂嘴道,而后不禁询问:“不知李大哥如今就职何业,出手竟这般阔绰。”
李肃道:“现担任虎贲中郎将一职,闻贤弟来临洛阳,便立马带人送来了这些礼物。”
吕布当即拉住他的手,将之带入帐内,遣人送来美酒,二人酒酣至半夜,李肃忽然叹气道:“贤弟啊,自五原郡一别,我们兄弟二人再相见终究是少之又少了。”
“人生如此,各属一方,无奈啊。”
“倒也是,不过肃能看到昔日的兄弟在今日成为人人都得喊上一句的吕将军,着实让我这个做大哥的高兴啊。”李肃笑道。
吕布摇头失笑:“什么吕将军,我不过一介属官,在这里当个主簿罢了,哪里是什么将军。”
李肃拍案怒道:“以奉先的骁勇怎会被任命为主簿,那丁刺史莫非瞎了双眼不成?”
吕布轻叹:“别说了,布也无奈,但屈于人下,只能认其命。”
李肃见气氛差不多了,道:“实不相瞒,大哥我在董卓麾下做事,尚且能够做个虎贲中郎将,若是贤弟过来,地位必然贵不可言。”
二人谈话间,殊不知帐外一名士兵在听到这些以后,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