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开春,电话开始在村里宣传普及,安装的价格也降下来了,姗姗家也按上了座机,以后电话联系就方便多了。妈妈让姗姗有事随时打电话,外婆却因为心疼电话费常常提醒姗姗有要紧事再打,姗姗理解外婆的意思。
日子一住长久,外婆渐渐和村里人熟悉起来,时时拉家常,被叫去打麻将的日子也越来越多。姗姗早上出门上学,傍晚才回家,对于外婆来说,一整天确实有点寂寞,下午打个小麻将刚刚好。本来姗姗对外婆打麻将的事没有感觉,但日子一长,这个小老太太的坏脾气就显现出来了,如果今天是赢了麻将,外婆就很开心地和姗姗讨论今天的战果,即使姗姗并不懂这些,晚饭气氛很和谐。如果今天外婆麻将是输的,姗姗一进门就知道了,外婆一句话都没有,在厨房忙碌也是各种摔打,重重地摆放锅碗瓢盆,不能搭任何话,一旦点着就是挨骂的结果。起初姗姗也很害怕,这种气氛火药味十足,日子长了姗姗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法子,对于这种情况不再发怵,淡定自如。
外婆和姗姗搭伴过日子,中间也有吵闹,但家里只有彼此,出了门还是互相保护很有默契的。时间一长,互相了解了更多,各自的小脾气也没藏着掖着,口角是在所难免,电话里常常对着妈妈抱怨,妈妈劝慰着两个人,日子倒是过得挺快。
最大的问题是外婆的厨艺实在太差,起初炒菜只会放盐,其他调料一律不懂,酱油也只是蘸着用的,一把盐下去咸苦……导致姗姗在饮食上一直苦不堪言,和妈妈说了外婆做饭难吃,妈妈也只是打哈哈翻过去,听起来好像是知道的。学校翻新升级后有了食堂,姗姗的午饭就在学校里吃,这是姗姗一天之中最美味的一顿饭,在别的同学还在吐槽食堂时,姗姗每次都说好吃,大家觉得姗姗时全班最不挑食的那个人。
有过好多年,外婆的厨艺才有点长进,但也只是有点,姗姗中间无数次和妈妈说实在太难吃,也间接导致同学眼里姗姗太好养活了,无论什么样的食堂伙食,姗姗都能吃得津津有味,看着特别香。
家长会还是姗姗自己去的,外婆说自己不懂,老师说尽量让父母来,姗姗又去办公室和老师提自己来,老师很无奈,姗姗在老师办公室还是很有识别度的,父母不在家,自己要求开家长会的第一人,没有第二个孩子这样做。老师还是同意了,寒假家访时去的是方阿姨家,多少也了解一点姗姗的情况,得知年后和外婆在家住也就安心一点,姗姗现在学习还可以,不希望家里的问题影响到她的学习。
家长会那天依旧只有姗姗一个是孩子,但班级里其他家长也不是第一次见她,有几个开朗的妈妈会过来和她聊天,问问学校里自家孩子有没有调皮之类的,大家哈拉一阵气氛挺好。
暑假里姗姗过上了规律的小猪生活,幸好吃得不多,学习、看电视、约着同学去街上买小东西,镇上的街道还是很繁华的,学校门口的一排店铺是大家最喜欢逛的地方,玲琅满目、应有尽有。妈妈给了姗姗很多零花钱,知道姗姗不会乱花,妈妈按一年的预计给了一笔巨款,至少对姗姗来说是巨款。姗姗也没有辜负妈妈的信任,按需花销,不乱花,但也不抠搜。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下来,后来一直是这么给的,按每月预计花费金额,在这个数额上多给一点,再乘以12个月,一次性给姗姗,让姗姗自己拿着。时间一长,姗姗就很会打理自己的小金库,不会为钱焦虑。主要也是姗姗不会大手大脚乱花钱,妈妈才放心给姗姗的。无意间培养了姗姗的消费观和理财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