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何为复仇
【罗慕路斯、布鲁图斯，氏族、父亲;罗慕路斯、布鲁图斯，氏族、父亲。永远英勇的七丘民族！】～
【你的军队，在任何时代都名扬天下!你的军队，在任何时代都名扬天下!】～
【七丘民族，七丘民族;】～
【伟大帝国，伟大帝国；】～
【满怀深情地热爱着你】～
【消灭你的敌人，让他受到应有的屈辱，消灭你的敌人，让他受到应有的屈辱！】～
奏响帝国雅乐，这首由老资格帝师大西所编曲的《氏族，父亲》歌乃是帝国分裂之后紫室一直以来的军队专用乐曲。
这首歌曲赞颂了帝国的伟大，歌颂了帝国的军队，也表达了对于敌人无穷的怒火。
而同时，大西所夹杂的私货，也构筑了新帝国人民心中对于复仇的渴望。
在传统以七丘为都城的帝国人看来，复仇其实是毫无意义的，是神明授予他们的肉体能量不均匀的存在。
帝国人眼中，这些能量都与血液不能分开，虽然医学极度先进，但是血液中各种组成成分的不一致却恰好证明了体内的体液与能量息息相关，帝国人用血来形容自己的能量。
就好比帝国人对于将军那因为损失或者怨念而产生的复仇心，他们将之称为这是将军从无辜悲痛者转化为复仇者的过程。
是的，旧帝国人认为征服就是征服，复仇这一类称呼不过是借口罢了，是将军们想要发动不合理的征服的借口。
他们借用自己的肉体能量的说法，认为将军的复仇乃是腐血过剩所导致的，过多的不干净的血液会玷污他的氏族，会直接导致这个氏族的灭亡。
就比如帝国最早还是共和国的时候，卡西乌斯发动叛乱就被后世的帝国人民视为他乃是受自己的过剩体液所控制，参与了谋杀大将军凯撒的阴谋。
更是因为他的玷污，导致凯撒的养子布鲁图斯同样体液过剩，从而被这些过剩体液操控所做出了谋杀之举。
然而当帝国分离的时候，被划分到雷慕斯循环系的帝国因为大西的落下以及当时的戴克里先的清理运动，得到了重塑。
大西连续通过几场宏大的大辩论，战胜了当时还没有分裂的教会势力，使得当时位于凯撒堡的牧首甘愿承认自己的领域只限制于人的精神领域。
再然后就是大西的整体文化重塑了，这就是他给希拉克略做老师的时候了，那时候他几乎将整个帝国都进行了完全的重塑。
这里面就包括了新帝国的复仇文化，他通过对帝国法的同态复仇的宣扬，使得每个帝国公民都相信进行复仇乃是修正历史甚至于是制止不义战争的正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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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圣园被奏响了这样的乐曲之后，全民皆为修士的圣园子民也都能听出来这首歌背后的意义。
是的，帝国回来了，他还要消灭自己的敌人，然而这还有值得再想想的细节，那就是，‘谁是敌人呢？’
“哈哈，效果真好啊，老师。这首乐曲的奏响直接敲碎了那些宵小之徒的大胆举动，他们现在也只敢拿灵能阴恻恻的偷窥我们。”
大西同样骑着马，只不过为了突出福格瑞姆那特别的身份，福格瑞姆的马儿不仅白到反光，还披上了一套紫色的装饰，显得马儿与他的御者都具有特别的高贵。
不过作为帝国的二号人物，大西特别选择了一匹黝黑的马儿，这匹马儿乖巧懂事，然而大西给它的披盖选择的乃是与马儿同色的黑色。
回过头看了一眼让自己觉得刺拉拉的地方，大西紧了紧马儿的缰绳。
“这倒不用理会，这算不得什么，当他们是摆设吧。”
器宇轩昂的福格瑞姆骑在马儿的身上，他高大的身躯显得这匹挽马都略微小巧，不过挽马那轻巧的步伐倒格外显得他闲庭信步。
“我真想坐车啊，可是您说什么也不让，还说敞篷车坐着头皮痒。”
偶尔的悄悄话显得福格瑞姆越发从容而无惧，而唯一一个与他对话的大西则更显得殊荣异常，他没有扭头，只是偏了一下身子，方便福格瑞姆听见。
“为你好，你想想自己坐在那些给普通人做的车子是什么样子，而且给你单独做一个车子总不能你自己开吧，司机也没有和你一个体型的。”
看着底下人恐惧的发颤，大西满意的点了点头。
“况且，你确实身躯强悍，可是敞篷车毕竟不好逃跑，万一有人聚集起一个炮群对你发动轰击你咋办？骑马的话你还能跳下马直接跑，扛着马跑都行，还能给帝国省一笔钱。”
福格瑞姆轻笑出声，他紧了紧手中的缰绳，稍微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躯。
“老师您还是喜欢说笑，骑马就骑马吧，不过我们要以谁的名义来宣布这场复仇呢？”
他皱起了眉头，这反倒让那些迎着皇帝进城的神职人员变得惶恐不安。
“帝国的名义也不错，如果是打着合并教会的名义就应该用那个可怜儿的名义了，我看用谁的都好。”
正当福格瑞姆还在思考的时候，大西叹了一口气。
“我是让你多考虑别人的意见，但是不至于让你这点主见都没有吧？自己回忆一下我咋给你讲的异世界的经典里面如何说复仇的，这其实很好说的。”
福格瑞姆恍然大悟，他的表情松缓下来给了刚才那些惶恐的人员一点安慰。
“九世之仇犹可报乎....十世之仇，尤可报也。我懂了，这群蛮族本身就不应该存在，所以对他们的源头进行复仇，我明白了，直接上溯阿劳西奥战役，这群蛮族全歼了十六个帝国军团，战死一半的元老，就该这样！”
听着福格瑞姆的叙述，大西也点了点头，他开口说道。
“没错，这场战役之后就是马略改革，你也知道这场改革的弊端，他过分影响公民的生产了，可以说帝国灭亡尽起于此时。”
说着他抬起头，看着自己逐渐接近了圣徒大教堂，这座圣园最中心也是最要害的建筑。
“所以，我们要为了阿劳西奥复仇！”
福格瑞姆与他一同下马，他微微握拳，转过身去，大声的怒吼道：
“诸位昔日帝国的子民啊，现如今的神明的信徒们！我是福格瑞姆！帝国的皇帝，新一代的奥古斯都！你们的皇帝！我今日乃是为了复仇而来。”
他微微一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节奏。
“昔日帝国如此辉煌，然而自从阿劳西奥一战之后，我们的荣光开始不再延续，帝国逐渐衰微，每个大胆的蛮族都胆敢与帝国作对，我们没有足够的力量。”
他话锋一转，声音悠扬起来，带着每一位听着他的演讲的教徒都和他一起徜徉在回忆的风中。
“然而，并非是帝国实力不足，乃是这群蛮族背信弃义，匈人被帝国粉碎，然而当时的卢格杜努姆人利用我们的仁慈，他们悄悄的准备武备，然后骗着帝国，告诉我们他们毫无武备。”
音调开始提高，这让每个人都逐渐共情起来。
“可是，在帝国因为他的弱小而产生怜悯之心，签下保护协议的时候，他们偷袭了我们，偷袭了伟大的帝国，用的是最可耻的手段，高贵的帝国在这一场战争中失去了十六个军团和超过一半的元老。”
挥舞着拳头，福格瑞姆高亢且富有感染力的声音冲刷着每一个教徒。
“这里面也许就是你的祖先，他们欺骗了帝国，可帝国依然以善意对待他，直至七丘城的覆灭，帝国覆灭了，蛮族满意了吗？”
福格瑞姆一字一顿，仿佛要强行把自己的声音刻到他们的大脑中一般。
“没有！他们依然绑架了可怜的宗座大人！并且在我们一起共同处理家事的时候，选择了大胆的冒犯，将他杀害。这是挑衅！这是羞辱！这是宣战！”
深吸一口气，福格瑞姆咆哮着，对着这群愤慨的教徒们。
“我们要告诉他们，帝国的地位不容动摇，不容挑衅。蛮族依靠欺骗而来的地位，终究要被历史的大力所纠正，我们乃是神的力量投射，我们要将自己的怒火烧到他们的土地之上！”
此时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了，不管是台下还是台上，咆哮已经开始响彻云霄，没人能够反抗，这是帝国的意志，也是神明的意志。
“我们，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