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驱邪
赵老蔫听后也没在意,这算啥事,肯定是招惹没脸子了,但是现在看还没有恶意,要不没脸子缠着他,就不是现在这么有精神了.
“没啥事,最近是不是去坟圈子了?”
“也没有啊,你也知道咱村附近那个,打死我也不敢去啊.”
“那不能啊,你想想最近去哪里死人的地方了.”
赵老蔫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然后提醒的问道.
王强听到赵老蔫的话,又是仔细回想一下,才一拍大腿.
“二叔,我还真去死人的地方了,就是咱村王老赖家,他家老太太不是走了吗?但我是过去帮忙的.”
“就只是帮忙吗?”
赵老蔫可不信他说的话,这家伙一个屁三个谎,他太了解了.
“这……,真的是过去帮忙啊,然后还帮忙抬棺了!”
王强回想着当时的情况,也没有什么异常啊?
“抬棺?你还能抬棺?”
这家伙偷奸耍滑的,赵老蔫听到他的话,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真的,我跟王老赖的关系还不错,刚好他家抬棺的少人,我就帮忙了,你可别说,二叔,这棺材是真沉啊,这给我累的,肩膀都淤青了.”
说着就向赵老蔫展示自己的肩膀,果然有一条淤青,赵老蔫终于知道问题出现在哪了!
“你是不是抬棺的时候嫌累了?”
“是啊,那家伙太沉了,给我累的,压的我这肩膀都疼,后来实在不行了,我就放下了,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说着话,他还下意识的揉了揉肩膀,现在想想也很费解,里面就一个周老太太,咋能这么沉呢?
“唉,你这是自找的,怪不得要要去找你!”
赵老蔫看着王强,这家伙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这命格也是真硬啊.
“咋回事啊?二叔!”
听到赵老蔫的话,他也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抬棺出事了,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也没干啥啊!
“俗话说的好,棺一抬,土一埋,中间不能落下来,并且不能喊,不能叫,阎王听到会来到!抬棺越喊越累,更何况你还把棺材落下来了,她能不找你吗?”
听到赵老蔫的话,王强有些傻眼了,他就是过去帮忙,混一顿酒席吃,咋就还有这说法呢!
“二叔,那能怎么样啊?”
王强有些不安的问道.
赵老蔫把烟袋锅子往鞋底磕了磕:“瞅你那怂样!死人还能比活人横?平安啊,拎上灯笼跟爷走趟。“
赵老蔫冲着外屋地就喊道。
赵平安正蹲灶台边啃冻梨,闻言眼睛锃亮,赶紧穿戴上装备,八岁娃子裹着绿棉猴,腰间还插着半截桃木剑。
爷孙俩前脚出门,还没到地,王强家方向就飘来股子纸灰味儿,呛得人嗓子眼发紧。
王家院里,老槐树杈子不知怎么,还挂着白绫子,让风吹得跟吊死鬼舌头似的。
赵老蔫刚迈过门槛,屋里突然传出“咯咯“笑声,跟老母鸡下蛋一个动静。
“强子他媳妇?“赵老蔫掀开棉门帘,只见炕头上盘腿坐着个黑影。
煤油灯噗地窜起绿火苗,照见王强媳妇那张抹得煞白的脸——嘴角咧到耳根子,正拿红纸叠金元宝!
“他娘的,还是晚了一步!”
赵老蔫眼见强子媳妇的模样,低声咒骂道.
“老周婆子,别嘚瑟!“赵老蔫从怀里掏出个酒葫芦,“这是关东老烧刀子,你要不识相...“
话音未落,那“王强媳妇“突然脖子一拧,眼珠子翻得只剩白仁:“抬棺落地的都得陪葬!“
赵老蔫也不二话,酒葫芦往炕席一泼,摸出三枚乾隆通宝往空中一抛。
“天地银行,见钱眼开!“老头儿吼得房梁直掉灰。
铜钱落地摆成个三角,地上散落的纸元宝“忽”地燃烧起来,很快就化为灰烬。
王强媳妇“嗷“一嗓子瘫在炕上,窗户外头“咣当“掉下个纸扎人——正是出殡那天烧给老太太的童女!
赵老蔫薅着纸人正要念咒,外面墙根草窠里“噌“地窜出个黄影子。
月光底下,半人高的黄皮子人立着作揖,绿豆眼直勾勾盯着屋里的赵平安。
远处坟圈子方向,也突然响起连串婴孩啼哭...
赵老蔫仿佛有感应一般,黄皮子刚刚冒出来的时候,他就带着众人去到院子里。
“妈呀,这耗子成精了!“王强哪见过这场面,嗷唠一嗓子窜上柴火垛,棉鞋甩出去一只,正扣在黄皮子脑门上。
那黄皮子也不恼,爪子扒拉两下鞋窠,里头滚出俩臭烘烘的鞋垫。
赵老蔫见状也没在意,很明显是个不成气候的小黄皮子,只是被逗得直拍大腿:“瞅见没,平安,这就叫黄仙闻香!“
小平安捏着鼻子把桃木剑往前捅:“爷,它冲我呲牙花子!“
黄皮子突然开口了,声儿跟漏风的风箱似的:“赵...赵...“
话没说完,贼溜溜的眼珠一转,就打了个喷嚏,喷出团黄烟,冲着赵平安就激射而来。
赵老蔫眼疾手快,迅速把头上的狗皮帽子摘下来,挡在平安脸前,黄烟被狗皮帽子遮挡,仿佛遇到了一层看不见得护罩。
赵老蔫抡起狗皮帽子当盾牌,扭头冲王强喊:“强子!去茅房舀一瓢金汁来!“
王强腿肚子转筋:“二叔,这天气咱家茅坑冻得跟水泥似的,刨不动啊!“
正说着,黄皮子突然人立而起,前爪跟跳大神似的乱比划。
赵老蔫见状面色微沉,这是想要施展它们黄家独有的迷术。
就在这时,院里老母鸡扑棱着翅膀飞上房顶,下蛋的草窝里还留着一枚热乎鸡蛋,估计是刚刚受到黄皮子惊吓,现下的鸡蛋。
“咯咯哒!“老母鸡在房檐上抻脖子死命的叫唤。
赵老蔫见状,脸上一喜,连忙跑过去,伸手从鸡窝里掏出那枚鸡蛋,口中念咒,用特殊的手法,向着乱比划的黄皮子就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那枚鸡蛋不偏不倚的正中那黄皮子额头,刚好打断了它的施法,并且它还惊恐的发现,自己调动不了身上的灵力。
那黄皮子气得原地转三圈,爪子抹脸甩出个螺旋桨似的黄影,随后“嗖“地蹿上墙头没影了。
赵老蔫望向黄皮子逃走的方向,也没有在意,跟黄家早就结仇了,还怕这小黄皮子,接着就听到屋里有动静。
等到众人回到屋里,就看见王强媳妇醒了,正抱着炕头的茶缸子,猛灌茶水。
“妈耶,我咋跟喝了二斤老白干似的?“她一抹嘴,嘴唇让红纸染得跟吃了死孩子似的。
这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哇“的一声啼哭,跟猫叫春掺了哨子似的。
赵平安突然指着窗户喊:“爷!窗花变样了!“
原来冰花上凝出个小娃娃的脸,正咧着没牙的嘴笑。
赵老蔫掏出个大钱塞孙子手里:“拿好了,这玩意比别的东西好使!“
然后又是掏出一枚大钱,顺手扔了出去,大钱“吧唧“糊在玻璃上,冰娃娃脸顿时印出个圆形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