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情有独钟
第21章 情有独钟
“你想要何恩典？”慕苍越面色冷凝，能够坐稳皇位，怎么可能看不懂其中藏有猫腻。
让他想不通的是，慕羡曜在其中到底担当什么样的角色，淌这趟浑水又是为了什么？
这个从小不与自己亲近的儿子，他竟是越发看不懂了。
自领兵作战以来，慕羡曜为天誉王朝立下的汗马功劳，纵观整个朝堂无人能出其左右，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想要恩典。
于情于理，慕苍越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儿臣对顾将军之女顾瓷锦情有独钟，想请父皇为儿臣下旨赐婚。”慕羡曜也不绕弯子，径直开了口。
话音刚落，殿内满朝文武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平日里不近女色的赫王殿下，居然下跪请旨赐婚，求娶上京城最丑的女人，而且还是自己兄长的未婚妻。
并没有急着赐婚，慕苍越转而望向顾瓷锦，眸光透着摄人的威压：“你又有何事启禀？”
虽未明说，但慕苍越的态度，显然是极不情愿成全这桩亲事。
弟弟睡了未婚妻的妹妹，兄长又求娶弟弟的未婚妻，恐怕只有话本子里才敢这么写。
“臣女自知同三皇子婚约，皆是臣女一人强求，如今三皇子同堂妹情投意合，臣女亦不愿夹在两人之间，还恳请皇上收回成命。”
与顾玉柔的得偿所愿不同，顾瓷锦说出这番话时，整个人脸色透着惨白，一副被打击过重的模样。
整个上京城，没有人不知道，顾瓷锦一直阴魂不散地追在慕从轩身后，就连婚约都是顾将军，亲自进宫替她求来的。
好不容易等着快要成亲，却被自己堂妹截胡，还是以这样惨烈的方式，换做是谁恐都接受不了。
回过神来的慕从轩，听着耳边顾瓷锦的话，不敢置信地转头看着她。
这女人竟是真的要同他退婚？
慕苍越目光在慕羡曜和顾瓷锦之间辗转，神色竟是比之前还要难看上几分。
空旷的大殿寂寥无声，若是呼吸声大些，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婚事是你自己求来的，现在又要朕收回成命，你把圣旨当成儿戏，说收回就收回吗？”猜到事情真相的慕苍越怒不可遏。
宫宴上慕从轩闹出这样的丑闻，顾瓷锦请旨退婚情有可原。
可明知眼前这两人，算计着将在场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叫他如何能忍？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没了之前的欢声笑语，担心引火烧身的殿内众人，只恨不得不能隐身。
就连慕从轩，也从没见过慕苍越发这么大的火，头低得更深。
反观顾瓷锦却是叩首，连磕三个响头：“臣女无意触怒龙颜，只落水昏迷的几日，让臣女明白很多事是强求不来的。”
前些日子三皇子在将军府，同顾将军之女一齐落水昏迷的事，当时本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现在这般情况又被当事人提及。
难免不会让人，把这轰动的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一来二去，顾瓷锦受害者的身份算是坐实了。
“你真想好了？不后悔？”不管怎么说，明面上都是皇家理亏，慕苍越若是真将顾瓷锦治罪，只怕会寒了顾怀远的心。
费尽心思筹谋，终于能甩开慕从轩这个草包，顾瓷锦又怎么可能自打嘴巴，果决地点头道：“臣女绝不后悔。”
言尽于此，慕苍越也无力回天：“朕收回赐婚，你二人婚事就此作罢，婚嫁丧娶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四个字，映入慕从轩脑海中时，回想起的却是那些被人追赶的画面。
“臣女谢皇上成全。”顾瓷锦再次磕头谢恩。
一场宫宴下来，慕苍越直觉得疲惫不堪，抬手扬了扬：“都起来吧。”
依旧理不清头绪的慕从轩，被顾玉柔扶起身来，跪着的人就剩下了慕羡曜和顾瓷锦。
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气氛，立时又变得凝重起来。
“锦儿，别胡闹。”见状，顾怀远终于厉声呵斥，想让顾瓷锦乖乖回来。
不料顾瓷锦却犹如未闻一般，依旧跪得笔直。
“好好的宫宴，怎么都跪着了。”
就在众人不知如何收场时，一道温润的嗓音突兀地打破了僵局。
顾瓷锦侧目望去，来人一身绛紫织锦蟒袍，腰间系同色绣云纹腰带，步履悠然地走入了大殿，正是游历归来的裕亲王慕苍华。
“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让人提前知会一声？”慕苍越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
久未见面的两兄弟一番寒暄，宫宴焦点也从跪着的两人身上，转到了裕亲王慕苍华。
“一路马不停蹄，没想到刚进门，就看到曜儿跪在大殿里，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仍旧跪着的两人，慕苍华笑着开口道。
裕亲王离开京城游历已有许多年，原主的记忆中根本找不到可用的信息，顾瓷锦心中顿感不安。
慕苍华意外出现，并不在两人计划之中，顾瓷锦眉心微拧，悄声问道：“现在该怎么办？”
摸不清对方是敌是友，贸然行事只怕更糟。
“静观其变。”慕羡曜看着慕苍华的目光古怪。
提起这事慕苍越就头疼，连连摆了摆手：“都是些半大的孩子，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竟是让人不省心的。”
向来不问朝政世事，一心纵情山水的慕苍华，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曜儿这孩子就是性子太急，还没能定性。对了，听闻从轩已经订下婚事，是哪家的小姐？”
此话一出，慕苍越的脸色急转直下，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将军府家的。”
话也没错，不管是先订下然后退婚的顾瓷锦，还是后订下的侧妃顾玉柔，两人的确都是将军府家的小姐。
“臣女玉柔见过裕亲王。”没等裕亲王接着往下问，顾玉柔就已经迫不及待跳出来认领。
不得不说，顾玉柔确实有张不错的皮相，眸含秋水，再配上弱柳扶风的身姿，让人平白生出疼惜之感，恨不得捧在掌心。
遗憾的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慕从轩那个草包，能让她轻易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