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进击的冤大头
第16章 进击的冤大头
容柳没什么心计，听着顾玉柔大庭广众污蔑她家小姐，加之昨日顾瓷锦已经知晓顾玉柔真面目，自然压不住火气。
这下反倒是让顾玉柔，抓住了表现的机会。
只见顾玉柔被个丫鬟呵斥，却丝毫没有脾气，攥紧手里的帕子。
“姐姐若是不允，柔儿不去便是。”低眉顺眼地抬手就要下车。
真要能这么乖乖听话，就不是她顾玉柔了，顾瓷锦冷眼旁观。
果不其然，一步还没踏出马车，身旁的顾怀志就已经端起了架子，拦着顾玉柔就开了口。
“舅舅染了风寒，哪有小辈不去探望的道理。”
话虽明里是训斥顾玉柔不明事理，但暗里却指责顾瓷锦目无尊长。
百事孝为先，周遭驻足观望的百姓，一听这话茬，看向顾瓷锦的目光都有些不善，还不乏不少斥责顾瓷锦的闲话。
“分明是玉柔小姐……”容柳也急了，怎么突然就变成她家小姐的不是了。
方才开口，没等话说完，顾玉柔就开始识大体地‘息事宁人‘：“爹爹，此事是柔儿的不对，惹得姐姐不快。舅舅那边，还请爹爹替柔儿赔个不是。”
活脱脱被堂姐欺辱，委屈求全的模样。
耳边细细碎碎地议论，顾瓷锦尽收耳中，眼底却绞着莫名笑意。
“妹妹误会了，这不绸缎庄来信儿，刚到了批上好的云锻，正打算过去看看，遇上二叔出门，便想约着妹妹一起去逛逛，只不过……”
顾瓷锦正说着，颇为遗憾地，望了眼马车上的顾怀志，并没有点明。
围观的百姓一听这话头，知晓没有热闹看了，也就各自散去。
被这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容柳猛地转头看向顾瓷锦，目光里写满了错愕不解。
回想起衣橱里唯一条江南云锻做的衣裙，才吃了不少苦头的顾玉柔神色挣扎。
“过几日便是宫宴，还想做条新裙子，既然妹妹事忙，就不耽误二叔和妹妹了。”看出顾玉柔犹豫，顾瓷锦再下一剂猛药。
上京城每年到货云锻，也不过区区几十匹，仅凭着顾玉柔的身份，只怕连影子都见不到。
当今圣上膝下皇子众多，正值婚年的也有五六个，这次宫中宴请朝中大臣，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各家贵女谁不是存了心思，想要艳压群芳。
江南云锻，向来是有价无市。
“且慢。”
见主仆二人要转身离开，这可急坏了顾玉柔，连忙下车上前，挽住顾瓷锦的手。
“宫宴在即，难得姐姐有心，柔儿自当要去给姐姐掌掌眼。”
目的达成，顾瓷锦唇角上扬，亲昵地回拉住顾玉柔，正想掉头却似又想到了什么，为难地看了眼顾怀志：“那二叔……”
接受到顾玉柔的眼神，心中明了的顾怀志，摆出无奈摇头：“你这丫头真是被我惯坏了，也罢，等会儿逛完记得去看望你舅舅。”
父女俩一唱一和，倒是将之前冠冕堂皇的说辞，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懒得同这父女俩纠缠，正好王管家马车备好，顾瓷锦就带着顾玉柔，离开了将军府。
容柳气鼓鼓地坐在前室，想不通她家小姐才开了窍，怎么就又打回原形了。
为了铺垫云锻的事，马车里顾玉柔可谓是关怀备至，担心起了顾瓷锦没有适宜的胭脂钗饰。
好不容易哄骗来的首饰，昨日都被逼着收缴回去。过几日宫宴上，她哪里有登得上台面的首饰，可不得哄着原主这个冤大头。
不入流的把戏，顾瓷锦也不拆穿，面上挂着笑意，不困顾玉柔说什么，都点头答应。
云锻的消息一出，绸缎庄早已经被人满为患。忧心抢不到云锻的顾玉柔，赶紧拽着顾瓷锦就往里进。
腕上传来些许疼，顾瓷锦挑高眉头倒也没反抗。
绸缎庄老板是个有眼色的，见顾瓷锦来，赶紧笑着凑过来：“顾大小姐，顾二小姐，两位若是再不来，这云锻怕是留不住了。”
听见‘云锻’，顾玉柔眼睛都好似冒着绿光，就像见着肉的饿狼。
趁着顾玉柔满心欢喜地挑料子，顾瓷锦跟着小厮到了绸缎庄的后门。
正打算离开的顾瓷锦，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什么发现，只以为是自己有些草木皆兵。
……
独自绕回前门的顾瓷锦，带着容柳来到了药房，买了不少药材后，才坐着马车回到将军府，把自己锁进院子里捣鼓了起来。
等到大功告成，打开门天光已经散着暖洋洋的金黄。
“人回来了吗？”顾瓷锦喝了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容柳面带遗憾地摇摇头，她们巳时出门，到现在都已经申时了，还没有顾玉柔的消息。
没想到，顾玉柔没等到，却是把王管家等来了，满头大汗一看就是急急赶过来的。
“我的大小姐，您怎么还不急不慌的，前厅都快闹翻天了。”
还等顾瓷锦到前厅，就见到了怒不可遏的慕从轩，还有躲在顾怀志怀里，杨柳扶风，哭得像个泪人的顾玉柔。
慕从轩这草包来得如此之快，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反观，身为当家之主和主母，顾怀远和宋红棠，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漠不关心地坐着喝茶。
“爹爹，阿娘。”将慕从轩当作空气，顾瓷锦仰着灿烂的笑脸，同上首的两人问好。
本来就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慕从轩，瞧着以往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顾瓷锦，现在目中无他的样子，立时就绷不住了：“顾瓷锦！”
音量之大，让本来正哭得梨花带雨的顾玉柔，都吓得呆住。
“三皇子，我只是胖还没聋。”顾瓷锦揉揉作痛的耳朵，心中悔恨。
早知道就做副耳塞了，谁知道这草包居然跟顾玉柔一起回来的。
同样‘被平地一声吼‘惊到的顾怀远，也咳了一声：“多谢三皇子送玉柔回来，刚好到用晚膳的时候，还望三皇子不要嫌弃留下一同用过。”
话里话外，有股子息事宁人的味道。
慕从轩闻言眉心微皱，却没有再贸然开口。虽然贵为皇子，却是无权掺和朝中大臣家事的，更何况顾怀远存心要包庇那个死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