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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岭精舍
石壁精舍高,排云聊直上。佳游惬始愿,忘险得前赏。
崖倾景方晦,谷转川如掌。绿林含萧条,飞阁起弘敞。
道人上方至,深夜还独往。日落群山阴,天秋百泉响。
所嗟累已成,安得长偃仰。
这是大历十年(775)秋时韦应物在京兆府功曹任上之作,诗人出使蓝田也。本诗也是他早年的一篇蕴含佛禅信息之作,有这么几个信息:(1)不讳言本次游历深怀心志佳兴,所谓“佳游惬始愿,忘险得前赏”。(2)精舍览游描述具隐喻意味,即以高险喻精舍独立于尘俗之外,所谓“石壁精舍高,排云聊直上”“崖倾景方晦,谷转川如掌”。这也是他此后此类诗的一般构思模式。(3)以“道人上方至,深夜还独往”神韵捕捉佛禅灵趣。(4)以“日落群山阴,天秋百泉响”隐喻对禅境特征的感悟,其含义是来去无迹,无沾无滞,穿行通达。(5)最后两句“所嗟累已成,安得长偃仰”。表达自己独立于此时的定位,表明自己作为一个儒者,在佛面前有清醒的儒的立场及角色定位。王船山云:“(本诗)心力格色无不得,无不到者。唐三百年,五言古体不下万首,即以此压卷,亦何让焉!”(《唐诗评选》)
本诗特征上所谓“有得景会心际”(陆时雍语),属于大谢构思风格。
沈德潜云:“人谓左司学陶,而风格时近小谢。”(《唐诗别裁集》卷三)
桂天祥云:“有缓疾,有转折,眼前景,眼前事,大妙。”(朱墨本)
近藤元粹从结构上指责曰:“笔端有灵,结末寓慨,似有千篇一律之病。”似没看清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