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只有一个办法

仿若天雷勾动了地火，接下来的一刻，就顺其自然了。

直到那火烛燃出了长长的灰烬，发出了哔哔啵啵的声音，窗户上交叠在一起的影子，才难舍难分地扯开了一指宽的距离。

心跳，早就乱了。呼吸，更不用提。

但听到耳边男人也同样怀揣小鹿，沈砚清的羞涩，渐渐安静了下来。

而萧景黎，就没那么容易消火了。

尴尬轻咳一声，他将沈砚清安置在了一边的椅子上，而他自己，则是不动声色侧身，将一半身影都掩在了那黑暗之中，才喑哑着声音开了口。

“其实你不必担心别人会看见的。这府里，一直都没什么人。”

他的本意，只是想找个话题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羞窘，却没想这话一出口，对上沈砚清的眼神，他觉得想要挖个地缝钻进去了。

“我不是......我.......”

磕磕巴巴半晌，他终于想到了一句能说的，“对了，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要说什么？”

出来的时候，时辰本就不早了。又加上两府之间不远的路，两人还又腻歪了一会儿，沈砚清没再继续耽搁。

“来跟你解释我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你侄女儿的事儿啊！”

明明才刚刚亲近过，她却就能这么毫不避讳地又提这尴尬的关系，萧景黎有些不痛快了。

“所以在你看来，这身份的转变，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咯？”

有时候，萧景黎真的怀疑，沈砚清到底喜不喜欢他呢？

如果不喜欢，她大可不必披着更深露重专门跑这一趟；可喜欢......她怎么就能那么坦然，在刚刚亲密之后，如此满不在乎地提起这道横亘在俩人之间的糟心事呢？

“有什么问题？”

起身，沈砚清将自己也融入那半边的黑暗中。伸手，穿插进了他修长的五指，仰头抬眸。

“从前可以做的事，你方才不是同样也做了？”

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十指举到他面前，沈砚清一眨不眨地望进了他黝黑的瞳仁。

“还是说，你其实一直都很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如果是从前有人跟他说这话，萧景黎一定没有听完就直接嗤笑了。

可是现在，他的答案不那么确定了。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的想法。”

真正心悦一个人，那就想要光明正大给她最好的，而不是这样偷偷摸摸，寻求那偶尔一星半点儿的刺激。

“打从一开始，我存的就是要凤冠霞帔、八抬大轿把你抬回家的念头。而我以为，你也是这样想的。”

沈砚清就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没有一个女子拒绝得了这样的承诺。可是萧景黎，我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不会是这样的光明正大。”

感受到男人胸腔的震动，知道他要反驳，沈砚清伸手阻止了他。

“没有发生漠北的事情以前，我也的确这么想过。甚至直到回了京，我也依旧是这么想的。可那日进了昭仁殿，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不管是为萧氏的名声，还是所谓朝廷的尊严，从一开始，皇上不同意你我在一起的决心，就是毋庸置疑的。

即便，他需要我爹。即便，你我二人这次立了大功。

所以其实从踏进昭仁殿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全都彻底清明了。你我想走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我，不再是镇北侯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