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反复无常
整个五一，顾业成都未曾来个电话和短信。童汐觉得他们可能真的到头了，便在线约顾业成谈谈。
“你想说什么都在这里说吧，不要钱的。”
可恶，一毛不拔的家伙，时时刻刻都算计着成本。童汐在心里暗骂。
“你也不问问我五一放这么长的假怎么过的？”
“你想什么就说吧。”
“如果不爱了，我们就此算了吧。”
“反正不管怎么样，你以后要自立自强一些，特别是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听你妈的话，不要在外找男朋友，这是我的真心话，在外面交往的变数太大了。”
童汐懵圈地看着对面随即发来的冷静文字，顾业成不但没有半点挽留，居然还若无其事的友情提醒？完全像在劝说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朋友的话？泪水随即夺眶而出，手指都颤抖起来。
“你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人了，不要上当受骗，我是好心提醒你。”
“那你呢？那你呢？！你也是骗我的吗？”
顾业成的话让童汐几近崩溃！这些没有半点伤心、难过和挣扎，甚至还友情提醒她容易被骗的文字，让支撑了童汐这大半年的爱情信仰顷刻间轰然坍塌。
“我没有骗你，我只是觉的我们不适合。特别是上次你的出走，给我的印象是不能扭转的。也印证了我以前说的话，从那刻起，我就觉得我们不太可能在一起了。”
“就因为我那次走，你就否定了这么久以来辛辛苦苦的感情吗？”
童汐又开始为那次的离开，做无谓的争论。
“还有就是我们相差的太远了，距离太远了，我希望你以后的男朋友，或者是老公应该通过你爸妈的同意，因为凭你的眼光会上当的，会受骗的。我知道你爱我，而且是很爱我，可是生活是一辈子的事情。。。”
“够了！别把我当作弱智一样！”
童汐思绪极度混乱。
不禁怀疑，这些事不关己的文字真的是出自曾看着她眼里有星星的顾业成之口吗？曾经的深情、热切与甜蜜就突然荡然无存吗？还有在D市时他们四目相对的热烈都是逢场作戏吗？
童汐全身心都在颤抖，心颤抖着，手也颤抖着，眼泪泉涌般滴溅在键盘上。
“我是为你好，是担心你。”
“皮蛋儿，我无法想象你怎么能如此理智的和我说这些话！”
“不管怎样，我希望我们能成为一辈子的朋友，真的。我很希望你以后过的好。你以后要好好的工作，暂时先别想个人感情问题，你还小，上帝会对你好的，会保佑你的。”
童汐看着对面发来的雁过无痕的文字，发觉自己就是个笑话。童汐以为她已经完全作好分手的准备，完全可以承受失恋的痛苦，她以为最后如此心痛的人不应该是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会痛得让人感觉要窒息？为什么？顾业成竟然是这样一个变幻莫测的骗子？
极力强忍着不断涌出的泪水，告诉自己不要哭，不能哭！不值得哭！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样爱他了，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样傻傻的爱一个人了！我为什么哭呢？失去我，是他的损失！我为什么哭？童汐死死紧咬嘴唇，努力平复着自己的颤抖。
失去我，是他的损失，是他的损失！童汐不停的告诉自己。总有一天，他会后悔的，他会后悔的！再也不会有人像我这样爱他！
童汐忘了那天是怎么回家的，眼泪一直没停过，在公车上，在路上，周围人都诧异的看着她。到家后，把自己深埋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原来哭，也会让人精疲力尽。
手机这时响了，一直在响，埋在被窝里的童汐无暇顾及，全身无力瘫在床上。手机继续响着，童汐摸索着找了找，是顾业成。
童汐瞬间笑了，心想他肯定后悔了。按了通话键，那头却立刻切断了。
呵，童汐笑着把自己再次埋入被窝。
这时手机又响了，继续响着，肆无忌惮的响着，打了一个又一个，空荡的房间被刺耳的铃声充斥着。童汐暴跳起来，狠狠地骂了一句王八蛋，便又给顾业成回了电话。
一接通，便听到顾业成得意的语气，童汐顿感后悔，骂自己犯贱。
“干嘛？”童汐无力的应着。
“我在想你在干嘛？怎么这么久不给我回电话。”
“满意了吧？我还是给你回电话了。”这句话说得童汐一阵心酸。
顾业成笑了，语气中充满了得意。是啊，为什么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童汐忽然想挂电话。
“五一这些天怎么过的？”顾业成的问话，立马又让她打消了挂电话的念头。
“现在才问，是不是有点晚？”
“不会啊，不是一样吗？”
“是一样吗？”童汐突然不明白了，顾业成何以做到如此的若无其事切换自如？
“我觉的都一样啊。你不想和我说说吗？”
“汐汐，现在我身边同事朋友都在劝我要现实些。”
“是吗？你还需要你朋友劝吗？我为什么就不听朋友的劝呢？”童汐自言自语般。
“对了，我今天买了一条牛仔裤，花了我二百多。”
“怎么想到买牛仔裤？你不是一直穿西裤的吗？”
“我同事都说我那样穿太成熟了，所以想换个风格。”
“是吗？”童汐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顾业成，你怎么开始为别人改变风格了？别人的一句话就让你破费你宝贝两百块钱吗？
“对了，为什么还要打我电话？我们已经分手了。”
“谁说的，我又没答应分手。”
“你什么意思？白天说的话就全忘了吗？”
“不是，我是说如果，如果你遇见更好的话，也可以去找呀。现在我们这样，千里迢迢的，也不一定有结果。”
顾业成互相矛盾和不痛不痒的话让童汐想揍人！
“你很无聊是吗？无聊就找我聊天？”童汐顿时像是清醒过来一样，索性把电话挂了。
并暗自下决心，再也不会主动给顾业成这个魔鬼再打一个电话！
饭桌上，谢灵正歪着头认真地询问童汐到底和顾业成怎样了。
嚼在嘴里的饭团忽然感觉一阵犯酸。
童汐站了起来，转身想进厨房来回避谢灵的眼神，可惜眼泪比她转身的速度还快，就势滑落了下来。
谢灵突然慌了，放下碗筷忙问到底怎么了？童汐进了厨房，背对着她，努力用平静的语气笑着说：“我们分了。”
不曾想，四字却是哽咽着出口。
谢灵一看不对劲，忙说：“童汐你别这样，要哭就哭出来，你这样子比哭还吓人。”
童汐咬着嘴唇倔强地说：“我为什么要哭？干嘛哭？分了就分了呗！”
谢灵转头看了看童汐床头的相框，确定没有顾业成的照片后，反倒开始安慰了。
童汐笑着，努力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的自尊不容许她一腔孤勇义无反顾的热爱，最后却是在朋友面前痛哭收场，更不能容许自己被套上失恋二字。
是啊，她为什么要哭呢？为了一个不懂得珍惜她的人，为什么要哭？失去她，是顾业成的损失。
失去她，是顾业成的损失——童汐执意把这句话当中自己感情结束的结束语。
一上QQ，童汐便紧盯着顾业成的QQ。
他的QQ在登陆成功后是在第一个位置，但当刷新后就自动掉入最后一行。这样的变化，像极了此时的他们：一开始他们是最亲密的两个人，而现在，却比任何人都陌生。空间距离和心的距离，都在不断拉远。
习惯性地打开顾业成的QQ，刷新详细资料，却在个人主页一栏中看到三个触目惊心的字：我爱X。
童汐顿时跌靠在座位上。她真的如谢灵一开始所担心的，她被顾业成骗了？！被顾业成堪称一绝的演技骗了？
大半年以来，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刹时不断的盘旋在童汐脑海里，这一切都是假的吗？为什么我没有察觉？我真如顾业成自己所说的，很容易上当受骗？
突然一阵反胃，顿时想吐。顾业成，真的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心又开始痛得让人窒息，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
这时手机响了，童汐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任其响着。完毕后一条短信也随即而来：童小姐，您需要的情侣服已到货，速来我店领取。
去往取衣服的路上，童汐都在不停的反问，顾业成骗我了吗？真骗我了吗？没骗我？真没骗我？爱我吗？不爱我吗？
老板见童汐来了，热心地说是总厂特地为她加急出货的，童汐无力的应着，呆呆的看着那一套向左走向右走的情侣服，极力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低着头，小声的问：
“老板，可以退货吗？”
“退货？为什么退货呀？现在不是有你男朋友的尺码吗？你不是很喜欢它吗？这款衣服卖得很好的呢，很多情侣都喜欢这款。你男朋友也一定会喜欢的。”
。。。
“你为什么要退货呀？”
“没什么。”童汐一时不知如何说好，只是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回答：分手了可以要求退货吗？分手了，再也穿不上了，可以要求退货吗？
拿着这套崭新的情侣服回了家，童汐马上换上了女式情侣服，对着镜子，一手扬着顾业成的那件，比划着，念着两件衣服合在一起的那句话：our love will go on forever。眼泪再次肆无忌惮的流了出来，童汐把头埋进了男款衣服，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响。
哭累了后脱下来整齐的叠好，和那件新买的LR polo衫一起放进了行李箱箱底。
第二天醒来，童汐像是获得重生般伸了个懒腰，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是的，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心已经死过一次了。今天是个新的开始：这个世界没有谁必须要谁才能生活！
谢灵诧异的看着童汐，没敢轻举妄动。扫到谢灵这忐忑的神情，童汐选择视而不见。轻快地开始洗漱，伸手取牙刷时，看见那个一直并排着的另一个牙刷，心里难免又是一阵痛。
童汐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告诉自己：一切都会过去的，牙刷的主人在不远的将来会回来的！我坚信，坚信我的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