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出发终南山

这一天清晨郭靖带好银两行李，在桃花岛渡口，与大师父、妻子、女儿、武氏兄弟告别。杨过站在一边有些尴尬，想着自己终究是没有让大家都接受自己，还是被赶出桃花岛，心里有些伤感，他最后环视了一圈桃花岛，目光也在众人脸上扫过。柯镇恶一脸沉色，黄蓉脸色轻松，武氏兄弟面带笑意，郭芙嘟着小嘴一脸不开心，手指头绞着自己的发辫，向杨过走来，问道：“杨过，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杨过也被别离的情绪感染，玩笑道：“郭师妹，这一次我可以保住我的手吗？”郭芙纳闷道：“你在说什么胡话？”杨过轻笑一声拍了拍郭芙的头，道：“走啦，好好保重。”说完当先进到船舱，郭芙看着杨过背影怔怔出神。

郭靖带着杨过，乘船到浙江海边上岸，买了两匹马，晓行夜宿，一路向北。杨过从未骑过马，但对此颇感兴趣，他的内功略有根底，习练数日，已可以纵马驰骋。兴致来时，常与郭靖赛马。

两人渡过黄河，来到陕西。此时大金国已被蒙古所灭，黄河以北，尽是蒙古人天下。郭靖年少时曾在蒙古军中做过大将，只怕遇到蒙古旧部，招惹麻烦，就把马换成了两匹极瘦极丑的驴子，身上换上了破旧衣衫，打扮得就跟乡下庄家汉似的。杨过此时穿上粗布大褂，头上缠了一块青布包头，跨在瘦驴之上。这驴子脾气坏的很，走得有些慢，杨过也不气恼，一路山山水水，气定神闲。

这一天到了终南山的地域范围，沿途冈峦回绕，松柏森映，水田蔬圃连绵其间，景色宜人。杨过心情愉悦，骑着小毛驴，哼着别人听不懂的歌。郭靖见他轻松，说道：“过儿，你别生你郭伯母的气。等以后我再把你接回桃花岛。”杨过不以为意道：“郭伯伯，我没有生气，我其实很想再回桃花岛，很想郭伯母能真正接纳我。”

郭靖点点头，又嘱咐道：“全真教的丘真人武功卓绝，侠义心肠另人钦佩。你父亲也是丘祖师当年得意的弟子。丘祖师瞧在你父亲面子上，一定会好好待你。你用心学艺，将来必有大成。”杨过苦笑，没法多说什么，只能祈祷一切顺利。

又听到郭靖提到自己的父亲，杨过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郭伯伯，其实，我听说书人说过，我父亲当年的死…”还没等杨过说完，郭靖急道：“你都听说什么了？”杨过说道：“郭伯伯，不管我爹怎么死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我不想再去追究。”郭靖不知道杨过竟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是感慨了一声，说道：“过儿，你父亲的死…”杨过打断道：“郭伯伯，我都懂，您不用多说，我都理解。”

郭靖也不知道他是真理解还是怎样，只能哀叹一声。随即正要安慰杨过几句，忽听旁边“嗦”的一声，只见两个中年道士从路边灌木里跃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