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见国师
苍梧把他放在河边，“外面的灵气更充裕些，对你有好处。”
墨钰摆正身子坐好，不管是方清羽也好还是苍梧也罢，说话都是这样话里有话，着实让他郁闷。
虽然总有种被掌握一切的恼怒，他还是主动问道：“刚才不是说，我现在的状态不能修炼吗？”
苍梧一屁股坐下，感叹了两句环境不错，才和他说：“没让你修炼，先把身体里残余的灵气都逼出体外，然后自然呼吸，让天地间的灵气顺其自然地进出身体。”
“还有灵力，灵力也要消耗地一干二净，让身体完全处于无灵气，无灵力的状态。”
墨钰先用灵力把灵气逼出体外，然后把之前在体内储存的灵力慢慢消磨殆尽，随着灵力的消耗，他渐渐感觉到吃力。
毕竟天地间充满灵气，每一次呼吸都有大量的灵气涌入身体，就算不呼吸，也有少数的灵力通过皮肤进入体内，而他现在不仅要消耗灵力更要阻止灵气的进入。
之前他修炼时不过是吸收大量的灵气，然后冲刷经脉，再转化灵气为灵力，进而储存，如今倒是第一次这样彻底地清除灵力。
当灵力完全耗尽的时候，他感觉身体达到了一个临界状态，那一瞬间，外界的灵力发疯似地冲进他的体内，顺着他的经脉游走自如，甚至一些尚未疏通的细小经脉也开始自行疏通。
灵气在体内自行周转了两次，开始慢慢地扩散离开。墨钰按照苍梧的话，任由灵力来去，不去刻意地控制它。
此时外界灵力依旧保持着高速涌入体内，最开始入体的灵气已经消散至外界，只是消散的速度远低于涌入的速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体内的灵力越来越多，最终达到一个饱和的状态，体内的灵气才加快离开，涌入的灵气也开始减少。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墨钰睁开眼，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明了许多，身上乏力的感觉也好了很多。
“这是你第一次‘空灵’吧，首次空灵效果都不错。”
“空灵？”墨钰轻声念道。
“感觉如何？”
墨钰深呼一口气，“舒服了很多，感觉要突破了，只是还是有一点的虚弱。”
“空灵是抓住天地间处处有灵力的漏洞，让身体处于完全没有灵力灵气的状态，这样灵气会自行霸占你的身体，不仅可以提升修为更可以用来疗伤。”
“当然，灵气不是万能的，这也是为什么你好了很多还是会虚弱的原因。这时最好的办法就是吃顿好的，再睡上一觉。”
苍梧话落，王研也烤好了鱼肉走来，苍梧接过，顺手催动灵力将烤鱼化谷，递给墨钰。
“这里环境不错，关了这么久终于出来了，我去瞧瞧这外面的世界。”苍梧伸了伸懒腰，向深林走去。
墨钰啃了两口鱼，看着苍梧的背影渐渐消失。都说护国神兽天资绝佳，实力强大，他实在不懂苍梧在他身边有何目的。
他不过一个入境中期，既没实力又没背景，还有陈天安和那个黑衣人想杀他，难道真和苍梧说的那样，取了他一点精血要报恩？
突然墨钰感觉胸口一痛，低头就看到身前出现一个沾血的刀尖。
王研从他背后抽出匕首，双眼含泪，喃喃道：“大哥，我终于给你报仇了。”
刚才和王研烤鱼的方清羽处理好火堆，收拾起工具，赶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愣了一瞬，冲过来给了王研一掌。
王研本想着再给墨钰几刀，方清羽已冲到跟前，她没来得及防御，被打飞吐血。
远方因为刚用完墨钰精血，还对墨钰身体状态有所感知的苍梧正往回赶。
苍梧赶回来时，方清羽正手忙脚乱地给墨钰止血，王研倒在一旁昏迷不醒，手中还攥着一把沾血的匕首。
如此场景，发生了什么苍梧心中了然。上前用灵力封住墨钰心脉，接替方清羽给他修复心脏。
方清羽收回沾血的手，心中松了一口气，有苍梧大人在，黑玉定能活下来。
“看到我腰带上的玉了吗？取下来。”
“苍梧大人？可是这块？”
方清羽听苍梧叫他，赶紧打起精神来，取下他腰带上一块手指肚大小的玉问道。
“就是这块，叫对面的人过来。”
方清羽这才后知后觉，自己手中拿着的是通玉，可以于千里之外的人谈话。
他将灵力注入玉中，圆润的玉石一闪，发出声音来，“何事？”
“苍梧大人让你过来。”
对面沉寂了一会儿，“知道了。”
“苍梧大人，这玉？”
“你先收着。过来把他抬到马车上，我去把那个女人绑起来。”
方清羽看着昏迷的墨钰，想帮他把身前的血渍清理了，这时苍梧上车制止他。
只见苍梧将手覆盖在血渍上，边催动灵力边慢慢推移，直到墨钰衣服上的血迹完全消失。
苍梧反过手来，手心上方凝聚着一小团血液，他将其引入一白玉瓶中，塞好塞子扔给方清羽。
“天眷之子的精血，可以提升一下你的天赋。”
“可是天眷之子的精血不是只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天资吗？墨钰先前已被陈天安取过精血了。”
“话中之人并非眼前人。”
苍梧话落，便下马车守夜了，他刚离开墨钰就这样了，他要是真不在，指不定什么人来就把车上的两个给宰了。
方清羽在马车上安静了一会儿，心中却五感交集。
照苍梧大人的话来看，黑玉并非当时被陈天安残害之人，那么他就是其他孤魂野鬼霸占了别人的身子，苟活到现在。
本以为他只是因为生长环境才那样早熟，现在看来竟是活了两世的原因。
想到这里，方清羽心中有些惆怅，其实和墨钰多日来相处，他不是不知道两人都瞒着对方一些东西。
罢了，找个时间和他讲清楚吧。
白天和墨钰一同抵御苍梧，下午墨钰受伤他耗力救治，再加上知道墨钰身份后的诸多思虑，方清羽现在早已倦得不行了，什么都不想再操心，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接近后半夜时，方清羽被摇醒，睁眼看见一团人形的白雾立在身前，旁边坐着苍梧。
“血气流失的太多了。”
“一个下午被捅了两次，也幸好被抢救得及时。”
苍梧叹了口气，头疼道：“我不擅长救死扶伤，你再给他好好看看吧。”
“苍梧大人，这位是？”
“陈国国师，叫国师就行。”
方清羽一听是陈国国师，纠结了一会儿，看苍梧一副坦然的样子，那团人雾又似乎是在救治墨钰，最终选择闭嘴旁观。
“把他扶起来。”
人雾发出中性的声音，无法辨别性别和年龄。
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玉手伸出，指尖不轻不重地点在墨钰背上缓缓移动，方清羽清晰地感受到空气中灵气的波动。
不久，国师收手，苍梧问道：“如何？”
“我已将他的内外伤全部治好，静养十天半个月就好了。这期间看好他，别让他动用灵力。”
墨钰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体内侵入一股外人的灵力，让他人的灵力入体是非常危险的，极易因为灵力相冲造成严重的内伤。
而且，由于各种排斥的原因，也很难将大量的灵力引入他人体内，稍有不慎输出灵力者会被自身的灵力反噬。
只是现在的他，无法运用灵力抵抗他人的入侵，只能半昏迷地接受一切。
随着那股灵力的侵入和运转，他安下心来，对方在帮助他。
只是他奇怪的是，这股灵力极其醇厚，既不像苍梧的灵力又不可能是方清羽的，那又是谁的呢？
这时，墨钰察觉到体内的变化，随着那股灵力冲刷经脉，身体内的血液竟然在沸腾。
凡是那股灵力经过的地方，血液似乎有了意识一样在欢呼，他感知到体内的血液对那股灵力既想靠近又带有敬畏之情。
心跳逐渐加快，血流慢慢加速，直到他感到血液像熔浆般炙热难耐，一切才渐渐消停下来。
身体开始逐渐恢复正常，墨钰以为那股外来灵力会慢慢消散，可是结果却恰恰相反。
那灵力不但没有变弱消散，反而更牢固地凝聚成一条龙的形状，盘旋在他的胸口。
原来缠在胸口上的沉重感和顿痛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轻盈爽快的感觉，天地间的灵气也感觉更加醇厚。
墨钰知道，他这是由入境中期进入后期了，否则天地间的灵气不可能突然变得如此醇厚，留在他身体的灵气也不会比之前多那么多。
方清羽见墨钰醒来，问道：“黑玉你感觉如何？是苍梧大人请来的陈国国师帮的你。”
“陈国国师？”
“正是在下。”
墨钰看看那团人形白雾，起身拱手道谢。
“王研现在还绑在车外。”
苍梧提醒墨钰，该把这件事的后续解决了。